有些头痛,幸好这里的消息封锁得好。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回到梨花宫,梨香又睡不着了,整个人在榻前干呕着。
见我一出现,那宫女松了一口气,机伶地退了下去。
的确,侍候梨香可以说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梨香可不好侍候,一时这个那个,还得骂人,还得发脾气。宫女是只能忍着,不能反抗。
我把所有的窗都开了,梨香一看,马上气恼:“倪初雪,你是不是想我死,关上关上,明知道我最怕冷了。”
“不是啊,梨香,刚才你小睡一会,我去问了御医,你也知道,很多御医是不说实话。你不能闷着,要多走走,多吹点清新的风,要是冷呢?就多穿点衣服。”我凑近了那香炉,倒是没有闻到什么怪味,还是不要为好。
“这薰香呢?也不能多闻,多出去走走比较好。”
她狐疑地瞪着我看:“就你一个宫女,御医会告诉你?”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低下头:“正好御医给七皇子看看伤寒,所以,我顺便问了一句,当着七皇子的面,倒也不敢不说。”
“我就说来着。”她白我一眼。
要跟她这帮计较的话,那我以前的生活,都是不会开心的。
也早就想开,她本就这么一个性子。
拧了巾子给她抹脸,给她梳发,穿衣:“我们出去走走,让你心情好一点。”
“我不想出去。我一出去,我就被人笑话,你知不知道,倪初雪,你别那么笨了好不好。”她一听,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我摇摇头:“你觉得被人笑话比较重要呢?还是你自个的身子比较重要。”
她听了,沉默在一边。
我取来她的衣服,白软的大衣,让梨香更是好看,消瘦了好多,不减她的风姿,多添了一份婉约之美。
“给我上点香粉。”
我轻轻一笑,梨香就是闹别扭啊,不是吗?耐心待她就好了。
“御医说了,最好不要用这些,这样也好看,光华动人。”
扶着她站了起来,细心地看看绣鞋里有没有东西,再给她穿上。
外面是好冷,风并不大,就是阴阴的冷,我看梨香也没有心思静下来看看这些,眼神急切地寻视着。
有些为她叹息,这儿当,皇上那里会在这些地方呢?
“不是林美人吗?真是巧啊。”梨香脸上堆起了笑。
那坐在四周满是蔷薇的石桌中,正在画画儿的,不就正是林静如。
在这里画,倒是好意境,美得不像话,这蔷薇花,各种颜色都有,冷冬下,也妍放的绚丽多姿,看了就让人心情好起来。
“姐姐怎么出来了呢?这当儿不在宫里多歇着,我听说,你最近可不太好,姐姐,你还年轻,得注意啊,千万别吹到风了。”林静如,连笔也没有放下,边画边说。
“是啊,现在也只能是听说了。”梨香走近她,看到她的画,淡淡一笑:“这可画得不怎么样啊,林美人的画功是失色不少。”
林静如抓紧了笔,还是挤出一抹笑:“当是比不上姐姐了。”
唉,我心里低叹,梨香真是的,就一定要招惹她吗?现在才没有那么不舒服,马上就能招惹人,我真是服了她了。
林静如也不是好欺的主,瞧了瞧梨香的肚子笑:“这当儿,可得小心保暖啊。”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有了孩子啊,这身子骨倒是暖起来了。”她甚是有些得意。坐在那石桌的一边,看到水果,就抓了个咬起来,清脆得咯咯作响。
我心里真是哭笑不得,这梨香还真是不得了,有人和她斗心眼儿,倒是兴致很高的,气焰倒是嚣张。
这人啊,唉,我真是不解了。
“姐姐可真是让人羡慕啊,这肚子可说大就大起来了。”
“妹妹你可得加把劲儿了,在宫时在,要是没有孩子,到时候,就是一无所有。老了,也是孤苦伶仃的啊。”
林静如咬牙切齿了:“谢谢姐姐的提醒了。”
我对这些话儿真是没有兴趣,将梨香的暖手炉交给桃子,就悄悄地退下。
走到梅林的时候,我却意外地看到了林珣,他正在看着梅花,看得很认真。
一身白衣在寒风中有些单薄,专心到我走到他背后了,他还不自知。
我上前去拍拍他的肩,他转过头,惊愕转成了笑意:“初雪,怎么是你啊。”
“不可以啊?”
他摇摇头,轻笑着说:“怎么会不可以呢?就是想着,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去梨花宫了,从这里经过就发现你了。林珣,你在这里看什么啊?现在梅花还没有开。”要到了下大雪,那梅花才会开起来啊。
他轻声地说:“找一种感觉,画一幅花海图,我画的这些景,最是不擅长,伤脑啊,得看些,才能找出感觉来。”
我赞同,有时的确是这样的:“那你找到了吗?”
他皱眉摇头:“还没有。”
“那你那凤凰图画好没有。”
他看着我:“初雪,凤凰图可是赠与公主大婚的。”
我明了地一笑,有些感叹:“不必担心我的,我没有什么啊。”
他那里不知道我和上官雩的事,逃婚之事,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我在深宫,自然不知道外面传的如何风风雨雨。
“你真想得开。”他赞赏地笑着。
“想不开就会让自己不开心,是不是啊,林珣,你画这,想到好的名字没有啊?”我兴致一来,一谈到画,我就神采奕奕。
和林珣一起,很轻松,画就是画,没有别的,不攀比,相互可以看着。
“那黄山云海,真是感谢你,还有那凤凰错,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厉害,这不应了一句吗?错,凤凰错。”
我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哪里是啊,当时脑子里就想着这些真不错,凤凰错,也有着一种意境吧,错为雀,再浴火重生,方显那凤凰的天姿。”
“好说话,初雪,你起名儿不错,我要画些花的图,给我想一个。”
这倒是好说话,我眼儿转转:“梅花可要冬天才好看哦,冬天就会下雪,梅花有香,像是白色的海一般,不如,就叫香雪海如何?”
他拍掌,笑着赞赏:“好,这名字好有香气,好有雅气。”
“呵呵,我听说,不仅下雪的时候,那梅花雪海很美,其实这些白花儿,也很美啊,可是画下来,也是一个挑战。”
他轻扬眉:“那你想不想挑战呢?”
我轻轻一笑:“想是想,可是现在事儿比较多,梨香也不甚好。我要画,也不能在这些地方画。”
“要不,我再去看看,很期望和你并肩作画。”他眼里闪着对画的狂热和光华。
我摇头:“不用了,你帮我够多了。”“初雪。我不喜欢听这些。”他微愠地说。
我一笑:“不是那个意思,林珣,我知道你很好,而是,我现在已经是风头上,不要再加上什么了,是不是啊?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心想画,就能画,树枝为笔地为纸,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他这么一听,才松了眉头,无可奈何地说:“怎么你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些啊?”
我促狭地一笑:“不小了,我十六了。”
“那最近过得好吗?”
我耸耸肩:“你说呢?”
换来他轻松的叹息:“倪初雪啊,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能自在,这样很好,我很羡慕你。”
“怎么这样说呢?我也很羡慕你啊,你画的可真好。我们也别谢来谢去的了,林珣,我们可是同乡啊,脚伤现在没事了吧!”
他点头:“倒是好了,幸好那时及时。初雪,你刚才说画什么,画这些白色的花海吗?”
“是啊,很漂亮,风一吹,还会轻轻地飞起来,你看,都冬天了,还是深绿的味子,这就像是海一样,而那花,白中带着一点浅黄,似乎还有一点的透绿,多漂亮啊。不过,画这个,需要大胆的设想,大胆的用墨,一旦不好,就全毁之。”
他也有同感的地说:“那倒是,这用墨作底,可是比较少啊,如果只留一些白,不是乏味吗?”
“我正在想的,就是这个啊。”
他轻笑:“那你想不想画啊?”
“当然想了,可是,一般的宣纸,太浓的着墨,只会让纸都透黑了,不太好,要够白,白得还不能太呆板。”画画中,纸也是相当挑的。
宣纸又分为好多种,每一种,都可以有不同的效果。
“我是画师,宫里的纸,什么样儿都有,这你放心,我给你找个你喜欢的来,我等着看。”他拍拍我的发,让那满头的白花都飞扬下来。
我睁大了眼:“不会吧,林珣,你真放心交给我画啊?要是画砸了、、、、”
“放心吧,你有这个能力,没有大胆的设想,没有挑战,怎么会有进步,是不是。”
“呵呵,你是把我拐上你的贼船了,那我就试一试。”我愿意尝试不同的。
只画一种,没有挑战,怎么会有创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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