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小心地应付着呢?什么好巧,他根本就是在堵我,拉进这树林里,却又一声不吭。
我不想问为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问,他会更生气,他是一个怪人,我也是一个怪人,我才认识他多久,左也求他,右也求他,还能了解他的心思。我不怪,谁怪,斗胆求太子,也能和太子这般没什么规矩的相处。
我是欠他很多人情呢?就顺着他也无妨,私底下,他并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
“正巧,奴婢洗好了帕子要还给太子千岁。”我从衣襟内取出那绣着淡雅花色的帕子。
他皱起脸,一脸的不爽之色。
我挑挑眉笑:“初雪谢谢太子了?”再打量,果然气消了些。
真难侍候,阴晴难定。要干什么也不说话的,大概只有我受得了他,才会三番几次地跳来找我。要是遇到别人,早就跪在地上求息怒了,他自然更讨厌。
我双手递上去,他却不接,暴虐地说:“不要就丢了。”
唉,真凶啊,我硬着头皮,看着这帕子:“那丢了就不如给我擦脚、、、、不,呵呵,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在他阴鸷的瞪视之下,好女子也不得不改节。前面的话,我是逗他的。瞧,他不是放松了下来,只用眼神瞪我吗?
“太子,如果你老心情好一点的话,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不敢夜黑之后出冷宫。”自从那一次让红嫔差点打死,我就害怕。越是晚上,我越是不敢靠近这里,深黑的像是里面藏着鬼魂一般,我倪初雪,竟也是怕死之人。
他烦燥地看着我的头,冷硬地问:“伤好了?”
我嫣然一笑,他的关心,总是要用不同的法子来掩饰:“太子的药真是有效,一点也不痛了,只是太可惜了,才一小瓶,一下就没有了。”
他像是忍不了一样地吐气吸气,无可奈何地说:“倪初雪,那是宫里特制的珍贵之药,一点点都可以养你一辈子了,竟然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嘎然:“天啊,这样珍贵,我倒是不知道。”养我一辈子,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有点心跳加速,有些暧昧一般。#@$&
他低低地叫了起来:“就你这样,猪头笨脑。”
无语,我有那么差劲吗?那谁特意跑来这冷宫我的必经之路堵人呢?我猪头笨脑,他好得到那里去。
“为什么不曾说过你会画画?”他挑眉问着,那神色,像要将我整个人看透一样,也带着他的愤怒。
我无辜:“我本来就会啊,你也没问过我,我总不好拿着这件事向你汇报吧!”而且我和他不是很熟啊,我会画画,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他抓着我的肩,用力地摇晃着:“我最恨人欺骗我了。”%&(&
痛啊,我给他摇个头脑发晕的:“我没有骗你,你是没有问过我啊。”怎么就怪罪到我头上来了呢?是太子,我才敢心里这样不平地想着,不过换了别人,也没有想要把我摇个像是恨不得掐死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差一点死得很精彩。”他冒火的眼眸逼近我。
死,还分精不精彩的啊,不过,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他很生气一样,这是干什么呢?在那里,他不是冷冷的,一声不吭。我是笨蛋,反正不止他一个这样说过。我承认吧,太多复杂的关系,不想去寻思。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不想的,我和林美人,在秦淮就认识,当时,我和她斗画,似乎,我略胜一筹,她今天来宣我去静香宫和林珣画师比试。”
“贵妃似乎认得你。”听我说完,他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怨气难平啊,如今我是宫女,她是美人,怎么会不找我报复呢?他平复了一些怒气,放开了手。
我知道,不是似乎,而是很大的机率,一个贵妃,只看着一个宫女,还带着那种咄人的冷意,我神经再粗,我也能感觉得到啊。我轻轻地点点头:“好像是吧。”
“小心些。”他不自在地说着。
我露齿一笑:“谢谢太子的关心。”
“谁关心你,倪初雪,我本来就想、、。”他看着我的眼睛,那种认真和透视的眼神,让我的心蓦然地提到了嗓子处,吞吞口水看着他:“你想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吓死人。
他挑挑俊朗的眉:“你不是平凡的宫女,果然如此的有才华,如此的聪慧,怪不得我会欣赏你。”似乎为他的眼光有些赞赏一样。
呼,原来是夸我,放下一颗急跳的心,我轻笑了起来:“呵呵。”
“你欠我许多情。”他才不甘心看着我笑得这般的开怀,就喜欢打击我。
“是的,我明白,我一定尽能力还的。”不过我能力有限哦,不能要求太高,不然就是直接的失望,呵呵。
他也笑,看着我的眼说:“还记得那个月夜我怎么发现你,怎么要找出你的吗?”
怎么又说起那晚的事呢?我脸上又烧了起来,耳根子发热,别开脸:“不记得了?”
“给我画一张,和你一样的裸背,和你一样清冷的背影,你把欠我的人情都还清了。”
什么?还要我画,我会画才是疯了,他如此不客气地要我还情。
但是,我看着他的眼,没有戏谑,不是玩笑,那样的认真。
我很别扭:“我不知道怎么画,我焉能看到那晚我在月光下的背影吗?”
“我不介意,半夜让你再去试一次,到你能画出为止。”他不放弃。
如此的执着,为什么呢?要我的裸背,万万不能的,可是,我如何推得脱,他眼里藏着某种东西,很深,很冷很远。
“我试试看。”无法拒绝,我只能小声地顺从。
他放开我:“别想着能糊弄本太子。”
“是啊,太子,你是太子我是宫女,我岂能糊弄你呢?我尽量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好多退路的话啊,尽量,试试,能不能。换来太子的一瞪。“诚心一点,高兴一点,我非要不可,我下令,让你升为画女。”
我高兴得起来吗?还真是不能糊弄啊,我去上那儿弄这样的画呢?
恍然间,竟然跟着他往冷宫外走去,一声沉沉的鸦叫惊醒了我:“太子,还记得出头鸟吗?”我才进宫多久啊,竟然获此大的照顾。我不就成了出头鸟了。
他冷嗤:“你以为在静香宫的画画之事后,你还能做你的缩头鸟。”
是的啊,不行了,我恼得想要把脑袋埋入手掌中去。哀怨啊,哀怨,我本来只是想要做平凡的宫女,只要平凡就好了,却总是出头呢?“不要做画女了,我画吧画吧。”哀怨啊。
太子没有说什么?和我一起走出了冷宫,他去他的地方,我回我的地方,像是没有什么关联一样,他到来,就只是为了骂骂我,要我还人情债,怎么一个比一个更难缠啊。
还不如太子就阴狠一点,让我跪跪拜拜也好了,为难我也好了,偏就要我画什么什么呢?真是烦啊,他会等得很久的,等到他忘了为止。
回到秋菊院又是梨香的一翻逼问,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赢,她就背对着我躺下了。我对上连秋池的眼,她带着一抹别意的笑看着我,我却觉得那笑让人不安,叹口气侧躺着睡下来。
一夜睡得却是极不安,这种睡姿,真的睡不好,就算入宫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睡。
早早到了冷宫,宁妃娘娘的身体好了很多,上午的时候,开着窗让她看了一下天珠,她很高兴,直呼着天珠长得真快,她那里知道,那一株,早就让我丢在后树林里了。
中午我去冷宫的门外领午膳,有些特别,像是更精致一些。
单独地坐在院里小树下吃着,不打忧到宁妃的休眠,她和孩子差不多,睡的时间,特别的多。但是这几天,却又没有什么大好的样子,我不懂医术,可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健康,可以看他的气色如何?不懂医,可这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的早上,我入冷宫,刚浇完天珠和花树,就听见里屋宁妃大叫的声音。
我着急地跑了进去,看到宁妃捂着脸大叫着。
陈嬷嬷抱住她,声音满是焦急:“宁妃娘娘,没事的,是蚊子咬的。”
怎么回事?宁妃扭转头看我,一脸是害怕和苍白:“初雪,你看,你看我的脸?”
那发抖的声音,让我都心惊胆战起来,仔细看着她的眼,额上起了几个小红点点。幸好,差点没有吓到我?
我知道宁妃很爱惜自个的脸,足不出户,都让自已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这几个小红点,让她尖叫不是没有可能的。“娘娘,大概是这几天喝药,太过于燥热,才会起一点小红点。”
“娘娘,别怕,别怕,嬷嬷煎药会注意,药量再减轻些,没事的,过几天就消了,娘娘的身体不能急燥,要好好休养才能好得快。”陈嬷嬷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让她更顺畅地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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