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霞看姚若溪给她使眼色,转身去箱子里摸出个银锭子,那是姚若溪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娘!这些都是三妹想的办法,我们才赚到的银子。以后我们一定会努力赚更多的钱,爹考了功名,等咱家有钱,爹成了大老爷也没人敢欺负咱家!你看秀才老爷家都没人敢说难听的话!”
“虽不能说让娘过上少奶奶的日子,但只要娘配合,咱们一家人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定然能把日子过好。说不准成了地主乡绅,娘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了!”姚若溪抿嘴露出微笑。
“玉花!小溪说的才是对!咱们家齐心协力,定然能把日子过好!”姚满屯也被姚若溪说的心血澎湃起来。
“你们是干啥了,弄来这么多银子?”姚若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上来抓住姚若霞手里的银锭子,放在嘴里咬。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玉花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拿过银锭子,瞪着姚若萍,“你这死丫头,再把银子弄坏弄丢了!”然后自己咬了一口,一看果然是真的,这才相信起来。
“还有没有别的?就这么些吗?”姚若萍眼珠子乱转,隐隐兴奋的看着姚若霞。
“别的没有了,只剩下一些铜板。买这些书都花的差不多了。”姚若霞摇摇头,光买书和笔墨纸砚就花了将近七八两银子呢!
“你小孩子哪会放银子,都拿来给我放着!”王玉花也很是兴奋,原以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没想到转眼一个大银锭子搁在手里了。
“以后我来当家!”姚若溪笑着伸出手,示意她把银锭子拿过来。
王玉花脸色又拉下来,可是看着姚满屯,姚若霞,和姚若溪一块看着她,仿佛她不答应,这个家就不是她的了一样,终于不再反对,“你当家就当家,银子得放我这!一个丫头片子,拿那么大银锭子,还不怕丢了!”说着转身就回了自己屋,把银子往她箱笼里藏。
姚若霞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拿那么多的银子出来了。
姚若溪却知道,要是不拿那么多,王玉花怕是也不会松口。要是她说不通,胡搅蛮缠起来,别说挣钱发家,还能招惹事端,闹起来。
王玉花从来没拿过那么银子,藏好还觉得不放心,一出来看一家人都看着她,有些心虚道,“都盯着我干啥?以后花钱再找我拿不就是了!”然后哼着小曲儿去了厨屋准备做饭。
姚若萍凑上来打探消息,“大姐!你们到底干啥挣这么多银子啊?咋都不告诉我,我也跟你们一块,说不定挣的更多了呢!”说到这,她脸上尽是不满。
“那你能听话吗?”姚若霞现在对二妹妹实在相信不起来。太不靠谱了!况且还翻她们的箱子,偷拿过钱。
“我听话!你们咋赚钱的,叫着我一块。”姚若萍听了急忙点头。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老实在家练针线,我跟大姐准备做针线赚钱。还有读书练字也不能少了,否则爹以后考取功名回来,做了大老爷,你这样的可没一点小姐的样子。”姚若溪微微挑起眉毛。
姚若萍脸色有些难看,可一想到小姐,她心里又飘飘然。她真的能当上小姐!?看姚若溪和姚若霞都去练字,连姚满屯也在看书,小四窝在姚若溪怀里,她小脸阴了阴,“练就练,你们可别不带我!你们以前可是干啥事儿都不带我一块。”
“那是自然,以后有事儿咱全家都要出力。眼下你先把针线活儿练好了,写五张大字来。”姚若溪随手就给她布置了作业。
姚若萍罪不耐烦的就是念书练字和针线,可是现在姚若溪让她做的都是自己不喜欢又不好做的,她憋咕了一会,只得爬上炕,拿了她自己的毛笔和砚台,到正堂桌子上练五张大字。
“王元荣说,要写满几大缸的墨水才能练成大书法家。咱不能跟他比,至少也得写出一笔能见人的字来。”姚若溪仿佛不在意道。姚若萍咋说是她们一家的人,是二姐,不管以前咋样,以后她自然要把她掰正了,调教好了不可。
果然,提到王元荣,姚若萍顿时精神一震。以前在三王岭她还能招赘,可现在她们家被撵出来了,那她就可以嫁给元荣哥了!?一想到杜氏的穿戴打扮,姚若萍更加向往。小三这死丫头能得元荣哥喜欢,怕也是因为她书念的好。那她也一定超过小三,让元荣哥看看到底谁好!小三腿瘸,到时候学的再好,也嫁不过去的。
姚满屯抬头,看几个闺女都用起功,最小的躺在三闺女怀里睡着了,他欣然一笑。低头继续看。
王玉花心情好,做饭也就没嚷着叫人打下手,自己炒了三个鸡蛋,摘了一把刚长大的荆芥,擀了白面面条。
这天姚文昌沐休,见姚若溪姐妹都不到老宅玩,不像姚春桃和姚春杏肯不得长在老宅,就过来串门。
姚满屯正拿着《中庸》在小声的背书。
姚文昌直愣愣的进来,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二哥!?你也在念书?!”
姚满屯吓了一跳,急忙把书收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在小弟面前,姚满屯顿时涨红了脸,满脸不自在,憋着说不出话来。
“二哥重新拾起书本,难道是想……”姚文昌心里猜测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我……我已经决定重新念书,参加科考!”姚满屯说完吐出一口气,把姚若溪和姚若霞时常在他跟前念叨的话说了,“……这个家靠我撑门户,你也知道家里只有小溪她们四个丫头,我要不硬气起来,她们以后肯定受人白眼看不起。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可我得试试!”
姚文昌心里一阵愧疚,“二哥!小弟支持你念书!你要是想看啥书,就问我那里拿!若溪几个,以后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人欺负她们的!”
“书不用了!家里都有呢!”姚满屯松了口气,他这个年纪了才来念书,虽然心里下了决定,可真要被人说,他还是很不自在,尤其是自家人。
姚文昌再一看书桌上的一摞书,拿着翻看一下,更是诧异。有买的,有抄录的,字迹还不大好,还有注解,还有解析,竟然比他捣鼓的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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