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也没拿话回他,绕着厨房走了半圈,翻了三四个抽屉,最后拿出一双隔热手套。
她动作熟稔的带上,再伸手进烟灰缸里,将热好的外卖给拿出来,回头快瞥了一眼霍庭初看在她这儿的双眸。
淡淡解释一句:“烫呢,这样好拿。”
霍庭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眉梢间像是染了一片暖洋洋的春色一般。
“谢谢。”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极具感性,仅仅两个字,也能让顾暖羞得不好意思,赶紧将那杯牛奶给放进微波炉里。
没吭声。
耳朵倒是红了。
霍庭初取了一双筷子,就近坐在开放式厨房的琉璃台旁,挑了几筷,再加热过的食物,显然没有新鲜的好吃,但他也是第一次吃,随口问道:“这个叫什么?”
“炒米线啊,泰国很有特色的小吃。”
顾暖坐在霍庭初身旁,中间隔了一个位置,她单手撑着腮,回得相当随性。
小眼神偷偷的往他碗里的东西瞅。
霍庭初索性也不吃了,拿一只手撑着鬓角,眉目深邃的看着顾暖,筷子在米线里拨了两下,“想吃?”
“我才没有呢!”顾暖立马瞪了他一眼。
那小模样,活像是被抓现行后,死不承认,还非得抢先把对方给震慑住一样。
“真不想?”霍庭初声音醇厚,透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暧昧,非得要抓着她不放似的。
顾暖用力眨巴两下眼睛,强逼着自己扭过头去,哼声道:“不想!”
霍庭初立时低低的笑开了,也没再问她,自顾自的吃起来。
顾暖在吃的方面真的挺没有骨气的,一遇到喜欢吃的,表现得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眼角偷偷往他那儿瞄了好几眼,总觉得他边吃边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是故意的。
恰好这时,微波炉响了一声,顾暖立马找到了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戴上隔热手套去拿杯子,眼盯着面上的那层泡泡发呆。
等温度差不多了,顾暖才摘下手套,端起杯子喝一口牛奶。
奶沫沾到她嘴皮上,顾暖察觉之前,先让霍庭初给看到了。
他没说话,直接伸手过来。
顾暖警觉的低头看去一眼,正好看见霍庭初的手势,像是要给她擦嘴来着。
她立马往后仰身,斜眼睐着他,“别,不需要,你以为我自己不知道的么。”
话一落音,顾暖抽了张纸巾擦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眼神上挑衅他。
霍庭初好笑不已,“你过来。”
顾暖立马用表情回答他:才不呢。
霍庭初也不和她犟着,她不过来,他便过去,端着盘子里仍旧余温的米线,挑了一筷子,搅成一个小毛线球,送到她嘴边。
顾暖下意识的往后躲,一双眼儿狐疑的瞄着他:“你干嘛?”
“你明明想吃,不是吗?”
顾暖脸儿一臊,本能的死鸭子嘴硬:“我说了我没有!”
霍庭初简洁了当的两个字:“张嘴。”
顾暖忽然就焉了,还真就张嘴了,偏这个当口,听见霍庭初低低醇厚的笑声,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简直白痴。
假装嫌弃的指着他的筷子,“这是你用过的。”
“吻都接过了,还在乎间接的?”
“你!”
顾暖发现自己和这个男人完全是一个青铜一个王者的区别。
撩骚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偏偏还是用那么一张正儿八经的脸说出来的,顾暖招架不住,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张嘴吃了他递到嘴边的米线。
吃完之后,羞窘的感觉直线上升,蹭蹭的顶着她脑门,最后实在是觉得太不好意思,掩着嘴跑进房间里去了。
一直到顾暖进了房间,霍庭初的视线,仍旧在她房门上凝了几秒才移开。
他就着叉子,将剩下的米线吃完。
而后点燃一根香烟,推开客厅外的双推拉玻璃门,似看非看的注视着外面的露天游泳池。
他眼里有种沉静无声的力道,渐渐的,被越来越多的笑意填得满满当当的。
果然……
有顾暖在身边,他心境是平和的,放松,甚至……感觉幸福。
……
顾暖这一觉睡得挺不踏实的,半夜三更的,总幻听外面有动静,光脚下床去关了几次锁,自己缩床根里,和做贼似的。
一想到对面有个危险的男人,她免不了的心惊肉跳,折腾到三四点才睡,睡也只睡了几个小时,不到七点,又醒了。
扒拉了一把头发丝,怎么都睡不着了。
顾暖到洗手间里拿了水杯和牙刷,肩膀上搭一条毛巾,身上还穿着拿来当睡衣的黑色无袖背心和黑色的条纹长裤,就这么趿拉着拖鞋,精神涣散的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玻璃门。
她这间房间和游泳池是相连着的。
顾暖蹲在泳池旁,低头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那头鸡窝发型相当惹眼。
她把牙刷咬嘴里,顺手拢了两把头发,不可能顺利的拢顺,便放弃了。
这时,水面突然打了个超大的水花。
顾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倒吸气时吸了点牙膏沫进去,她赶紧卡紧了,小脸儿憋涨得通红。
一双眼睛盯着泳池里,心想该不会是什么水怪吧,便看见水里冒出一个人头。
再然后,是半截肌肉纹理分明的上身。
顾暖刚扫到那人的人鱼线,他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快速的朝顾暖游过来。
顾暖的眼睛越瞠越大,浑身紧绷着,撑着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一旦放了气儿,立马就能晕过去。
她瞪着瞪着,瞪清了霍庭初的脸,张口就吼了一句:“发神经啊!”
一嘴的牙膏沫……
要不是霍庭初躲得远,脸就已经遭殃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将额前黏着的发丝拢到脑后去,被水浸润过后,五官脸廓好似泛着光一般,头顶晨间的暖阳撒在他肩胛上,恍惚像是镀了一层耀眼的钻石。
“早。”
早你妹!
顾暖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指着他骂开了,“干嘛呀!你不冷啊?大早上的游什么泳啊!躁得慌啊!”
霍庭初轻睨着她,唇角钩织开一抹性感的笑弧,“守你晚上不能碰,是很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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