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距离圣旨颁下之日已过了半月有余。
三日之后便是老皇帝的大寿,林云汐眼睁睁地看着百里宗律悠闲地在亭中闲坐、饮茶,心中好不烦闷。
被禁足的日子百无聊赖,每日不过按部就班地去抄经、念佛,百里宗律到底不似小和尚那般孤立无援,寺内监院也不敢让他去做什么杂事,挑粪、倒泔水类的脏活累活更是不敢让他去忙……
林云汐暗暗白了百里九一眼,怎的不让他挑粪!他那样高深的武功,不挑粪不是可惜了!
“殿下,此次禁足,初一的生意便算了,损失是少不了的。”贺方禀报道,说的模棱两可。
初一的生意?
林云汐一听,心里一动,初一、十五,地下的黑市大开,照理说被禁足也并不该影响百里宗律的“生意”,四月初一却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儿,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日夜与他一处起居?
黑市大门不开,她也没有机会去看素缕,百里九这人真真碍事。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该你落子了。”百里九却并不回答贺方的话,只是点了点桌面,提醒着坐在他对面的林云汐。
“哦……”林云汐忙随意下了一手,她怎么忘了他们正在对弈。
她无心下棋,赢了棋局又如何,她想赢的是别的。
“你又输了。”百里九随后落下一子,闲闲地吃定了她,将她的白棋一颗颗吃掉。
“殿下的棋艺天下无敌,我又怎么会是对手呢,呵呵,殿下太抬举我了。”林云汐说着,站起身来,给百里九添了杯茶。
她好急,百里九迟迟不提寿宴一事,好似十分享受这禁足的日子,可她答应了小和尚,必得脱身,在寿宴上位小和尚扳回一局!
脱不了身,一切都是白搭!
百里九抬眼看着她,鹰一样的眸子还是那般不动声色,笑了笑,轻轻啜饮了一口茶,道:“怎么,无心跟本王再下了?”
林云汐假笑:“殿下若是喜欢,林二怎敢不奉陪?”
百里九将茶盏放下,鹰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是吗?本王怎么觉得这些日子,小东西你在卧薪尝胆,打的什么主意,直说吧。”
“我……”林云汐好似被看穿了,索性将计就计,重新坐了回去,直视百里九道:“殿下,我只是想出去,困在这灵觉寺内,真是呆够了!我想回家了,此番来灵觉寺,不过是为表姐霍明珠祈福超度,愿她早日安息,来生可以投个好人家,莫再遭罪。这是我祖母的心愿,如今我抄了几十日的经文,念了几十日的佛,也请大师做了法事,祖母的心愿都完成了,我想回去了。”
她在说起“霍明珠”这个名字时,偷眼去看百里九,发现他没什么神色变化,倒是谢冥有点急,想要说话,被贺方一把扯住——
有猫腻!
他们早就知道霍明珠,而且霍明珠的死绝对和百里九有关!
“殿下,你有在听吗?”见百里九不回答,林云汐又问了一次。
自从知晓百里九对自己有企图,林云汐也不怕了,做个白莲花又如何,她跟百里九,明明暗暗的,谁都藏着心思,她就装糊涂装白莲花到底!
“嗯。”百里九又喝了口茶,那双鹰眸依旧平静,不答反问道:“你同你表姐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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