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心死，又像是还怀揣着希望。
“你先做几个检测，我看看。”白若溪看向护士，护士立刻跟着她走出去。
等到白若溪走远，苏念汐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她眸光淡淡地看着站在病房里身着军装的女兵，“看过了，她怎么样？”
女兵抿了下唇才道：“看不出什么。”
苏念汐垂眸看着自己的腿。
她穿着长裙，层层叠叠的纱遮住了腿原本的样子。她忽然伸手想要拨开纱，女兵却迅速走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上校。”
“我已经不是你的上校了。”苏念汐试着抽回手。
但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做不到，半响后她自嘲地笑了笑泄了力气。
“当年我的手也是握过枪的。”
女兵闻声面色立马变了，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苏念汐笑了声道：“她长得很好，很漂亮。而且身材也不错，还有一双健全的腿。”
所以厉慎行喜欢她好像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没有上校你好看。”女兵道。
苏念汐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拨着咖啡杯。
“我不喜欢月季，把它撤掉。”
女兵立刻走上去。
而这头白若溪将需要做的检查一一吩咐给护士后，便开始查床。她手下的病人不多，不过今日还有两台手术，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是走出办公室，心底就浮起各式各样的念头。
她刚才细看了病床上的卡片，清楚那个女人的名字叫苏念汐。并且下意识将名字发给了小汤圆，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在意的。
所以她迅速地撤回了消息。
身为医生，白若溪该有自己的坚守。
只是还是忍不住冒出各种想法。
“厉首长。”
白若溪闻声下意识转身，目光不偏不倚地和厉慎行对上。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眼底泛着红血丝。下巴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眉宇间有着挥之不去的疲倦。
明显他一夜未睡。
应当和之前的护士说的没有偏差，是为了照顾苏念汐。
“厉首长，是粥吗？”苏念汐病房里的女兵走过来道。
白若溪垂眸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食盒，心底也明白厉慎行离开这一会儿是为了什么。她朝着厉慎行轻轻颔首，随后翻阅着文件走进病房。
面色上尽可能平静无波，心头却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厉慎行果然很体贴。
只是这是他对苏念汐的体贴，是对他未婚妻的体贴。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好？
想起昏暗的电影院里，暧昧的气息，唇齿相依。白若溪心头乱的更加厉害，还有厉慎行偶尔的偏袒。看似不动声色，却刻在了白若溪的心里。
她从来不是笨拙的人。
只是这些好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吗？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厉慎行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脚步忽然一顿。
身后的护士开口道：“白医生，四十三床的病例报告已经放到你办公室了。”
“知道了。”白若溪垂下眸子。
她几步走到病床前，垂眸看了眼病人的刀口，“恢复的不错，明天换药。”
“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病人摇摇头。
白若溪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道：“有任何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话落她转身走出病房，迅速地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病例报告堆成了一座小山，足以可以看出苏念汐辗转过多个医院。
她很在意自己的腿。
白若溪翻开为首的病例报告，眸光一点点寡淡下来。不光苏念汐在意，厉慎行也很在意。
所以他所谓的对自己好，是为了自己能医治苏念汐的腿？
白若溪手指抚顿住，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并非是医学界的翘楚，厉慎行何必讨好她，还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仔细翻阅完。
白若溪走向苏念汐的病床，之前已经了解了不少。看过这些之后她已经隐约有了一个想法，刚走进就听里面厉慎行的声音传来。
“不论怎么，你必须吃。”
口吻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
白若溪扣了下门，苏念汐转眸看向她。
她的脸上一直寡淡，此刻却忽然变得生动起来。苏念汐难得地开口道：“白医生，你怎么过来了？”
厉慎行转眸看向她。
“加了一样检查。”白若溪明显能感觉到厉慎行的目光，却刻意移开了目光，“病人要保持心情愉悦，暴怒和反复的悲伤，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好。”
苏念汐睫毛颤了颤，继而眨了眨眼睛。
“你的医生应该告诉过你。”白若溪看向自己手上的文件，“有几样数据偏高，需要复查。”
苏念汐的眸光慢吞吞地从她身上移开，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我的腿。”
白若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瘫痪是因为脊柱遭到压迫，血液循环并没有问题。我需要一些时间，开下来的几样检查，你尽快完成。”
苏念汐像是听腻了，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慎行。”
白若溪听见这个称呼，眸光不自觉地转向厉慎行。心底忽地一跳，好像她还没有听见过任何人这样亲密的称呼厉慎行。
“嗯？”
剩下的话白若溪不太想听，她迅速地走出病房。脚步却又忽然顿住，心脏处似乎传来了一丝锐痛。
白若溪拧起眉头。
“白医生，你怎么了？”
白若溪摇摇头，伸手覆在心脏处。上一次体检已经是一年前了，她得找机会查一下心脏。
“四十三床开药吗？”
白若溪怔了下问道：“开什么药？”
“医生你忘了，刚才她说她头疼。”护士开口问道。
白若溪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拧了会儿眉头道：“温度多少？”
“三十六点五。”
白若溪点点头道：“没发烧，让她去看看精神科。”
“啊？”护士瞪着眼睛看着她。
心底猝不及防地冒出一个念头。
关于厉慎行和白若溪的八卦，这段时间军区医院可以说是飞上了天。人人都喜欢掺和一句，昨晚看见厉慎行陪了苏念汐整整一夜，大家都在想白若溪是不是失宠了。
可失宠也不能这么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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