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妃扫了眼纸上所写的内容,面容忽然就冷凝起来,姣好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手上紧紧地捏着那张信,揉成一团。
信鸽似是也察觉到了身边有危险,扑腾两下翅膀就飞走了。
白贵妃略微狰狞的面容渐渐松下来,她关上窗户,走到桌边,将揉皱的信重新拆开,平铺放好。
白贵妃,你派过来的彩垕,本宫已经将她收服了,你的事情,她全都告诉本宫了,本宫一直觉得今日的白贵妃你,与以前本宫接触的那个白贵妃全然不同,
今日彩垕把所有都供了出来,那么接下来,本宫觉得是时候收拾一下你了。
白贵妃勾起唇边,脸上浮现几分讽刺之意,收拾她?凰殇昔,你也看看你自己,够不够作本宫的对手!
想对付本宫?真是可笑,本宫在这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区区一个低贱的女人,还敢如此狂妄?不自量力的人,永远死得最快!
白贵妃敛起嘲讽,眼里透着冷意,她执起那张信,放到烛火上燃烧,只剩灰烬。
彩垕是什么,她还不清楚吗?凰殇昔,你以为本宫会这么容易上当?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
在御花园想用激将法,想以此来勾起本宫心中的怒火来朝你报复暴露蛛丝马迹?
本宫也是你可以探知的?一个小小贱人,若安守本分地好好待在凤鸾宫,本宫还会姑且留你几日,但现在你这么想死……
那本宫就偏不让你死!
“禀告贵妃娘娘,适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门外响起了茈媛的声音。
白贵妃目光落到紧闭的门扉上,信?又是信?凰殇昔,你想做什么?
没有多想,白贵妃立刻让茈媛呈上来,茈媛将信送到台面,就退了下去,白贵妃看着桌面上什么字都没有楼下的信封,皱起了眉。
她伸出手,正想把信封拆开,窗外忽然响起了什么声音,白贵妃猛地警惕地站起来,跑过去将窗户打开。
而就在这时,房内另一道被撞开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发出,白贵妃猛然回头往屋子里看。
是另一扇被打开了,房子了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但是她放在桌面准备拆开的信,却突然不见了!
再看窗外,外面什么都没有!
白贵妃睁大眼睛,随即迅速将所有的窗户关上,犀利的眼神扫向房内某处不宜让人察觉的地方。
随后,视线落回到桌面原先放着信封的地方,眼神冷凝,方才肯定有人在窥视她,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后趁机将那个匿名信封拿走。
思绪忽然转回凰殇昔给她的那封信,若按凰殇昔说要对付她这个逻辑下去,也不是不通……
反而,这最有嫌疑,当属凰殇昔!
若适才的人真是凰殇昔派来的,那么那封匿名信岂不是不是凰殇昔让人刻意送来的?
想到这,白贵妃一双弯弯的柳叶眉拧紧,打开房门朝外不轻不重地唤了声:“茈媛,过来!”
很快,茈媛踏着小碎步而来,抬眼看了看白贵妃的脸色,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小脸陡然白了几分……
“奴、奴,奴婢参见白贵妃娘娘,娘娘让奴婢过来,要做些什么?”
见此,白贵妃也确认了心中的想法,脸色又冷了几分,“茈媛,你过来。”
茈媛咬了咬下唇,不敢站起身,跪着挪腿往白贵妃的方向而去,一个头磕了下来:“白贵妃娘娘求您饶过奴婢,奴婢不是故意随意将信送进来的!只是那人……那人讲了几句话,奴婢权衡了一下就将它送过来了!”
白贵妃脸上并没有任何神情,淡淡瞟了她一眼,随即优雅落座,脚尖抵着茈媛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眼神轻蔑。
“茈媛,你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奴……奴婢有两年……”
“啪——”茈媛声音未落,一道清脆的掌声响起覆盖了她未说完的话。
“呵!跟在本宫两年多的时间,你觉得本宫太好骗了吗?还是你觉得本宫过于信任你以至你敢肆意放肆?”白贵妃冷笑,她抬起下颔,“茈媛,应该不止这么些吧……”
茈媛身子一颤,脸色迅速褪成白色,一遍又一遍的磕头声迭起,“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白贵妃的冷笑不减,“你知道的,本宫不想在废话。”
茈媛明白,她这个时候要将所有的事合盘托出了,不然以白贵妃的性格,她有绝对的肯定不能活下去了!
茈媛战战兢兢,迎着白贵妃犀利的目光,将一煮茶时间的事情认真地讲述,生怕说漏一个字。
茈媛正要出去吩咐御膳房为白贵妃准备膳食,脚步刚刚踏出去,另一条腿还没走出去,就看到有一名侍卫打扮的人迎面走来。
那侍卫一上来,就交给她一封封面什么也没写的信。
茈媛盯着信,皱眉问:“什么意思?劳烦你讲清楚。”
侍卫很是公式化地答:“这是我家主子给白贵妃的信,希望你呈交上去。”
茈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的主子是谁?若是白贵妃娘娘不识得的人,奴婢是不会将陌生人的东西随意交上去的,把你家主子的名号报上来!”
侍卫也同样想也没想就拒绝:“主子家的事,做属下的不敢过问,我只做主子吩咐的事。”
弦外之音就是:他家主子没说过让他报上名号,他便绝不透露一字!
茈媛不打算再理会,绕开这侍卫往御膳房好方向走去。
侍卫那淡然的声音从她身后飘来:“你若不拿进去,若有一日你家白贵妃娘娘问起,亦或是她出了什么事,届时陪葬的可不是我。”
茈媛脚步顿住,拧着眉头:“你的意思还是在威胁我?!”
侍卫站在原地不动,姿势也同样一层不变,“不敢,但我说的也是事实,你可以不送进去,但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负责。”
这下次,茈媛有些迟疑了,若是这个看上去是侍卫的人为了想将信蒙混还好说,怕只怕真有什么要紧事,而且这事还关系到白贵妃的安全!
白贵妃接触的人有谁,茈媛并不清楚,谁又知道这送信来的人就是白贵妃所接触,并且是有着秘密利益往来的呢?
若真是这样,送进去倒也无可厚非。
可若不是呢?她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想浑水摸鱼送什么毒药什么的进去?
想到这,茈媛迟疑了……
她该去禀报白贵妃一声再做决定吧?
茈媛最终决定还是先问一问,“你在这等等,我先去禀报娘娘一声,再做决定!”
侍卫转身,二话不说将手中的信塞到茈媛手中,并把一锭金子也一同塞了过去。
“主子给我的任务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今已经所剩无几,等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超出完成任务的时间了。”侍卫一脸冷淡,“至于那锭金子,是主子让我赏给你的。”
份量极重的金子让茈媛眼睛大开,心中的天平从白贵妃那边提起了,在宫中多年,她所有的积蓄甚至这辈子都拿不了那么多俸禄!
“白贵妃娘娘定下的规矩是一切要接收的东西,必须让她清楚对付的头头是谁才可,这倘若让娘娘发现了……”
侍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怕什么?你侍候在白贵妃身边多年,这点信任她还信不过你吗?每日都有不少礼送过来,多一封信,她又察觉得了吗?”
茈媛认真想了想,决定他说得也有道理,也不做作,很快将信收进怀里,“好,我这就把信送进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了从古至今都是事实!
“娘娘……这就是事情的……”茈媛话还没说完,提起她下巴的那双针碎花边锦色绣花鞋猛然用力,茈媛被踢到在地,她咳了几声,吐出了几口鲜血。
茈媛不敢耗着不起,连忙又重新跪下来,响起清脆的两屋相碰的声音,“娘娘!求您饶命!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白贵妃娘娘!”
“呵……”一声充满讥诮的嗤笑,白贵妃勾起唇角,慢悠悠地稍稍弯下身子,一手之下脸颊,道,“区区一锭金子就将收买了,如此敛财之物,本宫留你何用?”
茈媛脸色惨白,她摇着头求饶:“娘娘,不要……不要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贵妃站起身,瞥了眼门外,扯了下床头系着铃铛的细线,不多时,两名宫女走了进来。
“进来,把这个人收拾下。”
茈媛双目空洞瘫坐在地上,她知道,再怎么求饶都没用了,她没有活着的余地了,继续求饶,只会让她死得更惨!
两名宫女领命,将茈媛脱了出去,将门关上,寝室内只剩下一片的冷寂。
白贵妃站着,敛眉沉吟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这一件件事疑点众多,并且每件事情似乎冥冥中都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凰殇昔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个明明丧失神志有突然恢复的宫女也知道了什么?
还是说……
思及此,白贵妃忽然站了起来,一手一边同时挪开墙上放置的两个花瓶,再将其举起轻轻敲上木架上的板,最后同时放下。
一道诡异的门赫然出现在放置那两花瓶被平分移开的木架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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