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如此,她也想不起现在看府中账簿。
孟娇娇:“母亲离世之前就在为银子发愁,还同意了跟我一同做生意。”
由此可见,南边谢家胃口越来越大,已经让大长公主疲惫不堪。
按说依照大长公主的果决的性子是绝不会如此纵容他们,可她还是会送银子过去,她不太明白。
谢云骁看向孟娇娇:“我父亲用自己的性命为我和母亲换了一条活路,母亲大概觉得自己应当替父亲扛起谢家妇孺的担子。”
他将那日在大长公主在马车里说的事情告诉了孟娇娇,孟娇娇没想到传了多年的大长公主弑夫的真相竟是这样。
设身处地,她能明白大长公主的纵容。
“母亲也知道自己一直纵容他们不好,所以临终前才特意说让我们不必再惯着他们,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谢家妇孺便不再是你我的责任。”
若谢家扶的起来还好,可谢家人一次比一次更大的胃口,足见人性贪婪。
谢云骁点头:“从前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南边查看此事。”
“悄悄的去。”孟娇娇心里有另外一个猜测,“母亲仙逝,那些人总会得到消息,说不得他们也有自己的打算。”
谢云骁点头,又说起今日在宫中的事情。
孟娇娇呆了呆,半晌才道:“皇上这事儿办的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虽然她极讨厌宋玉芙裴玄二人,那日在大长公主灵堂上说那些话就没想让这两人好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除了真的动了让宋玉芙和亲的心思,竟还让裴玄去主理此事。
这操作,就很难评了。
第二日,宫宴。
谢云骁和孟娇娇一起乘马车进宫,好巧不巧在宫门口遇了裴玄和宋玉芙。
四个人两对夫妻,其中孟娇娇和裴玄还是曾经的一对,因此他们一出现就吸引了宫门口不少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脚步,眼神明里暗里的朝着四人身上瞟。
孟娇娇在大长公主的灵堂将宋玉芙怼上风口浪尖的人事情已经在京城中传遍了,亲眼见到的描绘的栩栩如生,错过的盼着能亲眼看一次。
可这次注定要让大家失望了,两对夫妻都像是没看到对方时候的,各自进了宫门。
孟娇娇和谢云骁并肩而行,背后如针芒在刺,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玉芙。
她压低了声音:“皇上送宋玉芙去草原草原人能接受?”
谢云骁:“草原部落是战败方不会有异议,再者他们曾经在宋玉芙和裴玄手里吃过大亏,若真有这个机会报复回去,定会同意。”
所以只要宋玉芙去了草原,日后的凄惨可想而知。
孟娇娇:“不知今日来的草原使臣之前有没有见过宋玉芙,若是见过,只怕要有热闹可看了。”
她能想到的事情,皇帝不可能想不到,负责此次宴会的人也不可能想不到,但宋玉芙亦然来参加宫宴,足以看出皇帝的态度。
孟娇娇后背发凉,宋玉芙是害死她父母的仇人,她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可她是皇帝的亲女儿,想将人送去和亲不说,今日更让她来参加宴会更是一点体面不打算给她留了。
天家亲情,如此凉薄。
她偏头看身边的人,说起来谢云骁也算皇家血脉,却和景阳帝截然不同。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云骁低头:“怎么了?”
因为大长公主的离世,谢云骁消瘦许多,却越发显得脸部轮廓刀削斧砍一般分明。
孟娇娇摇头:“无事,今日宴会怕不会消停,咱们都当心些。”
“嗯。”
因着大长公主的丧事,谢云骁被封忠勇侯的消息被忽略了,除了极少数人,京中大部分官员是不知道的。但负责此次宴会的人清楚,因此谢云骁的位置向前挪了不少。
谢云骁带着孟娇娇走过去,才落座就听到一道斥责的声音。
“谢世子久在边关,怎的连京城的规矩也不记得了?什么身份就坐什么位置,那儿是侯爵的位置,您可坐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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