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消息就如出笼的鸟儿一般,转眼间就传到每一个角落中。
正午时,萧钧来找萧向挽理论,问她是如何骗得萧世峰收她为义女。因是晌午,又是在众多灵侠院弟子面前,故而这消息即便想传得慢点也难。
用过午膳后,萧向挽就被沈澜叫出。
散发着书香气息的书房中,战啸也在。
沈澜居住中间的书桌位置上,萧向挽与战啸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从进来后,沈澜便就是一句话也未曾说,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愁眉深锁,不知是在想什么。
战啸则是一脸冰霜,黝黑得似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散发着冰冷的视线,神情虽然淡漠,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也有属于愤怒的灼热,一声不响得很是生气。
萧向挽在他们二人中间,就仿若一个罪人,微微弯着腰坐着,低着头,看着脚上的绣花鞋,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沈澜沉默了许久,缓缓抬头看向萧向挽时,便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先生,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你要是什么都不说,这样沉默这下去是要熬到何年何月?”萧向挽受不住这沉默的折磨。
沈澜闻声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向挽啊,你说我该怎么说你?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想到,听到萧向挽与萧世峰是义父与义女的关系,沈澜当下就觉得是不是在无意间给睡着了,怎会听到如此荒唐的事。
萧向挽在灵侠院就从未与萧世峰见过面,怎他俩就成了义父与义女的关系?这再怎么扯也不能扯到这个地方上去。
可是,一个人说或许是假的,但人人都在说,怎还可能有假。特别是,萧向挽自己也承认了这个事。
“先生,我也没想什么东西,所有的事情就那么顺其自然地来了。”萧向挽很坦诚地道。
沈澜觉得气快喘不上:“什么叫顺其自然就来了?!虽然我没有教导过你什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在九阳州中,四大族群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竞争的。特别是弟子之间的竞争最为厉害。故而,也从没有过一个弟子即是盘田战家的弟子又是密川唐家的弟子。一个弟子只能属于一个族群,可看你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当盘田战家的弟子?还是想当密川唐家的弟子?”
“当然是盘田战家,我是少主带回来的,自然就属于盘田战家。”
“那你跟萧世峰是几个意思?”
“就是义父和义女的关系,他丧女我丧父,见我可怜就这么成为一家人了。”
萧向挽天真无邪,理所当然的表情,气得沈澜手痒痒的忍不住想抽她一顿。
“你若是想要个父亲,也可拜我为义父,你怎就想着拜了萧世峰。”
“咦?!”萧向挽闻言,眼前一亮,道:“先生,你也愿意当我的义父吗?我不嫌弃你。”
“嫌弃?!”
真想直接揍死算了。
沈澜真的是被她的天真无邪给打败,“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谁要跟萧世峰那家伙拥有一样的义女,若你没成为他的义女,我还可收你为义女,现在你成了萧世峰的义女,我都恨不得一掌拍死你算了。”
“先生,你别如此暴力。其实说来,我即是盘田战家的弟子,又是萧世峰的义女这个一点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怎不影响了?我跟你说,这影响可大着!”
“没影响,没影响。”
“有影响!”
沈澜和萧向挽一来一回地争吵着,吵来吵去就是吵到底有没有影响这个事情。
“你倒是说说如何没有影响?”战啸忍不了他们二人间无聊的争吵,语气冰冷地问了句。
萧向挽停止了与沈澜无意义的争吵,道:“我不是说了我要在灵侠院当先生吗?既然在灵侠院当先生那么就定是在西院里跟着先生学习,东院我是肯定不会去。还有,我虽被萧世峰收为义女,但并非一直在萧家,萧家并没有待我有多厚的情义,故而他们若是有什么事要做也不好意思叫我去做。再说,义父这人我还是挺相信他的为人,他应该也不会叫我去做什么。”
“你就这么信萧世峰?”沈澜问。
萧向挽点了点头:“信啊。”
前世,萧向挽在迷幽谷活下来后,萧世峰就对唐家有些许的偏见,开始对唐家安排下来的事情想推就推。也叮嘱她与萧钧,别为唐家太尽心尽力,大抵是在替萧向挽不止,所以不太想效忠唐家。
今世,萧向挽的原躯死去,魂魄重来,进了他人的躯体。虽然也可说是没死,但对萧世峰来说,他最疼爱的那个女儿已经不在,想必对唐家是更加的气愤,也更不会愿意帮唐家做事。故而,萧向挽现以义女的身份回到萧世峰的身边,他更是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萧向挽太了解萧世峰的为人,断定不会让去帮忙做什么。
“你之前有与他见过面吗?”沈澜也知萧世峰的为人在九阳州是有所名望的,但是还是不死心地追问萧向挽。
“没有。”
“没见过面,你就这么信他了?”
“先生,萧小姐曾是我的师父,她什么都教我,所以我觉得萧家的人都是好人,能信得过。”
萧向挽是向挽的师父,这件事大家都已经知道,萧向挽也就用这个谎言继续去欺骗所有的人。
沈澜自也有听说这件事,皱眉无语地看着萧向挽,喃喃地小声道:“我真的从来没想到,萧家的那个小丫头会收徒弟,在她的人生中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唐逸卓,修炼都不认真,怎就会去做收徒弟这么麻烦的事?”
萧向挽哭笑不得,怎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个不会收徒弟的人,虽然说来,她确实会嫌弃收徒弟是件麻烦的事。
“先生,其实我师父是个很好的人,你看,她将我教得多好。”萧向挽自吹自擂起来。
沈澜冷哼一声,“算了,好个什么。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学得好,还不是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先生,你这是偏见。”
“行了,不要将话题给我越扯越远,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不会与萧世峰解除义父义女的关系?”
“是的。”
听到回答,沈澜一下又不做声起来,静静地看着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就无能地叹了口气,“若我要你选战家和萧家,你要选哪个?”
“我两个都选。”
“只能选一个!”沈澜厉声道。
他气恼地看向萧向挽,一直以来都觉得萧向挽是个很乖很有天赋的孩子,虽然为人调皮任性些,经常做出别人无法预料的事情。可是也不算太过。可是,与萧世峰成为义父义女关系这一件事,真是让人一时难以选择。
“我就是两个都要选。”萧向挽固执地道。
沈澜一气:“你!”说了个你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与萧向挽大眼瞪小眼的,莫名其妙地就比起气势来。
“若你两个都要选的话,我将你赶出战家的话,那你会如何?”战啸又再次开口。
萧向挽看向战啸,微微地笑了笑,道:“我觉得少主你会理解我的,等你明白我为什么非要坚持与萧世峰结为义父义女的关系,或许你今天就会后悔因为这事而生我气的原因。”
“你与萧世峰瞒着我成了义父义女的关系,背叛了我,还指望我会后悔因这事生你气?”战啸觉得不可理喻。
且不说战啸,就换其他家族的人来说,若是自己族群中的弟子,即是自己族群的弟子,又是别的族群的弟子,早就将人赶出去。也就他们还有些人情在,才会再找萧向挽好好谈谈。
“是啊,我有信心,你绝对会后悔,你要是将我赶出战家,你一定更后悔!”
“你这么说,我更想看看将你赶出战家后,我是不是真的会后悔?”战啸被萧向挽激到,神情更加冰冷起来。
沈澜一听,感觉不妙,道:“少主,这可不可。你冷静下,这个丫头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要不,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我现在不会说。反正等时间到的话,少主你自也会知道。”萧向挽道。
生死咒会让战啸直接窥见萧向挽心里所想的事,而萧向挽的那些一直埋藏在心里,不告知他人的秘密,都会被战啸窥见。
萧向挽也并不想让战啸知道她心底的事,可是,生死咒既然无法解除,那么就只能如此。
战啸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萧向挽说出这样的话,战啸应是生气的,但是他却感觉到萧向挽心中的一片凄凉之意。
抬头看去,萧向挽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在她心中的却是一片凄凄的荒凉,感觉到的战啸也觉得心如被什么揪了一把,不痛,但很是难受。
“哼。”不想将心里的脆弱展示出来,战啸最后只得冷哼一声,来表示心中的不满。
沈澜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上打量,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气息。
刚才战啸还是那么的生气,可是几句话间,战啸就将心中的怒意都收了起来,而刚才的那一声哼,听着有几分宠溺的感觉。
该不是在夜寻的时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沈澜心中想着。
“说来,今年萧世峰邀请你去他家过除夕,你去吗?”
“嗯,都邀请了就定要去。何况,我若不去的话,义兄好像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萧向挽无奈地耸了耸肩。
萧钧现在就如一头没有缰绳的野马,没人能驯服得了他,脾气一来就根本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的面前。萧世峰专门写信告知萧钧要带她回去,萧钧的心里就算是再气,也不敢不从。
“我听说,这萧钧处处都与你不和,老找你麻烦,你当了萧家的义女,他也是意见最大的。也不知,你只身一人去了萧家之后,他会不会处处找你麻烦?”沈澜道。
“这点倒是没事,义兄他这个人心实,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做出来,丝毫一点都不隐瞒隐藏。心中是怎么想的,就直接说出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说实话,除了他之外,我就没见过谁有他心实的。”
沈澜认同地点了点头,“这点我倒是有听说,两个多月前,你们在雪村的雪域迷宫里被夜冥宫的风起与云涌袭击,萧钧说你在见到唐逸卓断臂的时候笑了,还污蔑你入了魔。殊不知,你的灵力是这么多弟子中最纯洁的,且还修到了中鼎末期,要不是你有这实力在,想必都被他污蔑地不清。”
“这也不怪义兄,那时候我们遇到夜冥宫的人,他已经受伤,也许正因为受了伤才会看错的。”
沈澜没说话,皱起眉头,坐正身子,不解地看向萧向挽,问:“怎我说萧世峰的坏话也好,说萧钧的坏话也好,你都要站出来帮他们二人说话?萧世峰我也就不说了,从你初次到灵侠院就与萧钧结下仇结,他也欺负你不少,怎你也帮着他说话?”
“没有,我觉得义兄那性格是可以理解的。他就是老实的人,没多少的恶意。”
“污蔑你入魔,还没恶意?”
萧向挽抿了抿唇,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沈澜了,萧钧对她的坏,大家都有目共睹,确实一味的帮他说话,好像有些过了。
“先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义兄再如何污蔑我也没事。”明知道护萧钧护得太过,可是萧向挽还是要护着萧钧。
沈澜也没什么好说,他就没见过有人心大到可以用傻来形容的地步。
何况与萧向挽交谈,沈澜知道,至少她的心还是向着战家的,只要她心是向着战家的,就比什么都好。
沈澜让他们下去休息。
出了屋,晌午的阳光正好。
在这寒冬之中,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萧向挽与战啸因为是参加了夜寻的队伍,不必再回课堂上上课,而惩罚也结束,这会功夫要做什么,都是由他们自己去选择。
出了沈澜的院子,萧向挽忽得想到一事,眼前一亮,对战啸说:“少主,我们去个好地方吧。”
“什么?”
“别问什么,跟我去了再说。”
说着,萧向挽就拉起战啸的手走。
两人悄悄地出了灵侠院,顺着灵侠院门外的河一路往上游走去。
走了几步,战啸大概知道萧向挽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等来到那地方上游源头,战啸更加确定了一开始来的猜测。
——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地上虽然有不少落叶,但是这里的树木依旧葱葱郁郁。
萧向挽来到一堆枯叶前,伸手去扒开厚重的枯叶,不一会就看到藏在这里的酒。
“少主,咱们在这里藏了一年多的酒,竟还在!”萧向挽欢喜喊道。
战啸走进去看,还有四壶酒,是一年多前,他们清明时留下来的,没想到过了这么酒还在。
也不知这酒是不是被人喝了,留个空罐子在这里。
萧向挽拿起一壶酒,沉甸甸的感觉更是让她大喜:“少主,咱们这酒没被人偷喝,还有着!”
话毕,她急忙将四壶酒都拿了出来,拿到河边洗干净酒壶上的泥土后,放在石头上。
打开盖住酒壶的盖子,浓郁的酒香四处飘散,萧向挽食指大动,忍不住就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这怕是人间最幸的事了。”她惬意说道。
战啸也不客气,端来一壶酒,吟了一口。确实酒香淳厚,一年多年前买的时候就已很不错,经过了一年多,没想到味道就更好了。
去夜寻的时候,袁凌风与萧宁儒总是在他们的身边盯着看。因为灵侠院有规矩弟子不能饮酒,每次在外用膳,都不能买酒。
萧向挽以为会馋酒的,殊不知这一忙碌起来,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喝酒。
这会再碰酒,睡着的酒虫一下子就被唤醒,不消一会,萧向挽就将一壶酒全都饮尽,伸手去拿另一壶酒的时候,被战啸的手挡住。
“你不要一下就喝这么多,若是罪了,带着一身的酒味回去,先生知道会生气的。”战啸道。
萧向挽笑道:“无所谓了,反正现在都已一身酒气,也不在乎这酒气到底有多深多浓。”
“那也不可多喝。”战啸肃穆道。
被他这么管着,萧向挽不悦地抿了嘴,道:“少主,你可知我为何突然想起将你带来这里饮酒?”
“还不是因为你想饮了,于是我们就来了。”
“才不是那般简单的道理。”萧向挽肃穆地反驳,“我带你来,是庆我们夜寻归来的,还有夜寻路上一直的相互帮助。”
战啸一愣,静静地看着她微醺的脸,想起这一年多来的夜寻,几次的险境都是萧向挽救了他。但是萧向挽遇见危险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出去的时候,萧向挽还是好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她已缺了一指。
也不知道是有些醉熏,还是其他什么的。
战啸伸出手,抓住萧向挽的左手,看了看她手掌上的四指。
“那会,我要是能再快点该多好。”嗓音很是温柔,带着几分的自责。
他温暖的手抓住萧向挽有些微冷的手,萧向挽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上面传开。
战啸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萧向挽的手时,如有电流在他的指尖传开,萧向挽一惊,急忙地抽回了手。
“少主,你不要这么自责。有些事情,自有天定。我注定要断一指,那不管如何都会断了这一指,这事怪不了谁。”
“可离开的时候,我说了我会保护好你的,我没做到。”战啸更是自责起来。
萧向挽看向战啸微红的脸颊,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壶都已经被他喝了一半。
这两人也有好长的时间没喝酒,战啸的酒量并不好,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半壶,人已经有些醉熏。
萧向挽立即就明白,战啸整个人为何突然敛去身上的冰霜,柔和起来,就是因为他有些醉了。
萧向挽又想到一事,眼前一亮,问道:“少主,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个时候你正在烧这萧向挽的画像。”
“你为何提起这事?”战啸微微地皱了皱眉,神情因为被重新提起这事而不悦。
“只是觉得今非昔比,想知道,少主你如今心里还喜不喜欢萧家的小姐萧向挽而已。”
“不喜欢了。”
“连想都不用想,就这么直接地回答了?!”
话刚一问出,战啸立即就回答,萧向挽简直都不敢信,一年多年前躲在这里哭着烧画像的那个少年真的是他吗?真的是战啸吗?
“为何要想?”战啸反问。
萧向挽紧张地走到战啸的面前,问:“为何不想?当年,你在这里哭着烧画像就是因为喜欢她。也就才一年多的时间,你怎就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逝者已逝,那份感情也就在这里烧画像的时候,随着画像一卷卷被烧毁,我对她的那份感情也就这样被烧掉了。”
“不是!”萧向挽再次激动起来,“少主,你的感情就这么儿戏的吗?萧向挽怎么说也是喜欢的第一个人,你这份感情怎就维持了这两年就没了。还有,按照你当初对我说的,你不是喜欢她很久了吗?”
“可她从没给过我什么,也没陪在我身边过。”
“暗恋的感情不是更加深吗?”
战啸深深地皱起眉头,萧向挽的步步追问让他很是生气。
萧向挽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她本就不想战啸喜欢她,但却希望战啸还喜欢死去的她,这样的一份感觉,萧向挽察觉到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主,虽然萧向挽确实没陪在你身边过,也没给过你什么。但是你要对自己的感情忠实,不能这么快就……”
萧向挽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得一只手猛地捧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拉……
完全就没有可以反应过来的时间,一个柔软的唇覆住她的唇很是霸道。
萧向挽身子先是一僵,随后却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想反抗。
被动成主动。
是,醉酒作的祟?
还是,谁对谁有了这样的一份感情?
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
等感觉到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两人终于分开。
两人面对面坐着,喘着粗气,却都低着头,红透的脸颊谁都不敢去看谁,只是听得彼此间的喘气声,想要压制住,心却砰砰地直跳,声音大得如在打鼓般。
缓了好一会儿。
战啸启声,喃喃小声道:“你是少主?还是我是少主?一直追我没玩没了,下次若在问个不停,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对不起。”
这道歉想也没想是因为什么,反正萧向挽就是先认怂就是先道歉了。
想想也是奇怪,怎有人会因为觉得人吵用这个法子的,而且,从中间开始就变质了。
可是,明明知道感觉不对,萧向挽也不敢明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问了的话,怕是有她所不想听到的话。
“酒不要饮这么多,我先回去了。”战啸站起来,离去的脚步很快,就如落荒而逃般。
在很久之前,战啸就知道,他喜欢突然闯入他的生活中,说他孤单非要陪在他身边的向挽。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一起修炼,一起斩妖除魔,相互帮助。
可那样的一份感情,在知道她喜欢唐晏廷的时候,就收了起来。
战啸明白,他的感情不管在谁身上都无疾而终。
在她的身上更是体会得淋漓尽致,因为,一开始以为她也喜欢自己的时候,谁知道后面的峰回路转,才知道萧向挽喜欢的人是唐晏廷,喜欢她不过是看上他的身份。
生死咒就是在那个时候一时气恼下的。
那份感情在那个时候也该逝去的。
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战啸自己也无法去理解。
就当,喝醉了吧。
战啸走后,萧向挽一口气就将剩下的酒就给全部喝完,喝完之后,一点醉熏的感觉也没有,脑袋清楚地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害怕。
前世的她,与唐逸卓有过鱼水之欢。
那时,她是那么的喜欢唐逸卓,可都未曾有过被战啸这样一吻,而心跳得无法控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萧向挽也搞不明白。
心底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比这更亲热的事情都做过,这一个吻算得了什么。
可是,一想起曾与她有过鱼水之欢的人是唐逸卓,便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这是要完了吗?”萧向挽无力的伸出手挡在额头上,想将大脑里的东西全部都清空。但是不经意之间,却又想起刚才那一吻的感觉。
吓得萧向挽急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战啸,你这是在做什么?谁有人听到别人问道自己不喜欢的话,就用嘴巴堵住别人的嘴,你这是有没有动过脑子啊!我不就是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而已。”萧向挽有些委屈,躺在草地上,又喃喃自语了一句,“话说,我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去问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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