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耀;风更冷,四周显得阴森而静谧空气中莫名地弥漫着丝丝腥臭味让人颇感厌恶,崖底逆流而上徐徐吹来的风似那一柄柄利刃划过脸颊阵阵燥热隐隐生疼,伴着仿佛声声嚎哭愈加猛烈细听去恍若龙吟马嘶让人心生畏惧不由得心底发寒。“这就是不周山吗?”碧莲带着大惑不解的表情问道,血煞点点头,看来是没错了。说是一座山,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人的脸或者是脸谱之类的东西。
反正不管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一座山,要形容的话,那不如说是一个正张着嘴哈哈大笑的人更准确,而且不知怎么的,只要是眼睛盯着看上一会儿,整个人就浑身不舒服,有点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总之,看着那个像“小丑”似的不怀好意的脸蛋,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比起这个,更让她在意的是--“为什么来时阳光明媚,到了山脚下却是一片夜色呢?”碧莲皱着眉头,在心里嘀咕道。不知不觉露出个像是“哇!这好像很好玩哎!”似的表情。
她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因为,任何人如果看到一边日出;一边却还是明月高悬的话,都免不了会感到好奇的。但是下一秒碧莲的行动,顿时又让血煞瞠目结舌了--只见她忽然蹲下身来,就这样一边像个袋鼠一样蹦蹦跳跳着前进;一边在杂草成堆的草丛里寻找着什么。说实话,血煞真的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玩吧?“可是啊,现在是玩的时候吗?”血煞在心里受不了似的嘀咕了一句。
自从和这家伙呆在一块儿,他都觉得自己快变得不像自己了,易怒,而且急躁。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看来,笨蛋真的会传染啊!”血煞在心里不由得发出了备受打击的悲鸣。没错,这里有两个笨蛋。说真的他再也受不了了。“你在干什么呢?”血煞带着无可奈何似的语气问道,脸上毫不掩饰的写上了“我受够了!”四个大字。
“哎?咦?干什么?当然是找鲜果啊!”碧莲兴奋不已的说道,她大概是觉得“这里既然是仙山,所以一定有什么宝贝”之类的。但是啊,这怎么可能!而且一看就明白了--在这种杂草丛生,又满是污泥遍布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宝贝啊!简单来说,这个地方,也就比茅厕干净些。
虽说如此,尽管前面是一条直道,似乎能直通山脚下,但是沿路遍布的死尸啊;骷髅之类的,另外还有一团团鲜血淋漓,随意散落的肉块,发出的阵阵恶臭还是让人觉得作呕,简直要吐了。
而且如果仔细看那些死尸,会发现他们有的缺了眼珠;有的少了条胳膊,或者是双腿;有的则被开膛破肚,甚至连肠子都露了出来。嗯,如果说地狱是什么景象的话,大概也和这个差不多吧?而且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偶尔会落在这些腐烂不堪的尸体上,用尖利的喙,撕下上面那滴着鲜血的肉丝,像是“嚼口香糖”一样美美的品尝之后再让它们滑入喉咙。
当然这对于人来说是难以下咽的东西,简直是看都不想看上一眼,但是对喜欢投机取巧的乌鸦或是秃鹰来说,这可是最美味的东西了。眨眼间,成群的秃鹫,带着像是发现了“绿洲”似的兴高采烈的表情,接二连三地从天空中落下来,用堪比闪电的速度。不一会儿,之前还是一马平川的空地就被成群结队的秃鹫、乌鸦之类的占满了。甚至连血煞他们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一眼望去,除了秃鹫,还是秃鹫。虽然血煞可以毫不费力的一击把这些杂种全给打飞了。但是,如果数量多到能形成一片森林的规模的话,那无论怎么打;用什么招数,都是白费功夫的。“所以我才说不想来的。”血煞轻描淡写的发着牢骚。“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过去,你们俩有什么好主意吗?”说着血煞转过头去,映入眼中的景象再次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婉儿与碧莲别说是想办法了,现在她们俩连回答都成了问题--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她们俩现在正各自扶着一棵树干,呕吐不止呢,只见一些像是“蜗牛粘液”之类的东西正不停地从她们俩嘴里像是“倒垃圾”一样倒出来。那摸样就仿佛是坏了的水闸一般。总之,量不是一般的多。
“对不起,公子......我知道你又要骂我了,但是......!”碧莲一句话没说完,嘴里又像是潮水似的喷出一大堆秽物。而且那铁青着的脸色看上去就像是奄奄一息,快要气绝了似的。边道歉边不停地呕吐的模样,就算血煞再怎么铁石心肠,此时他也有点可怜起碧莲来了。而且,和她一样,在一旁的婉儿也是一边不停地呕吐,一边喘着粗气。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一些像是“我再也......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之类的话。不过同样是没说完就被犹如雷鸣般的呕吐声盖过了。
说真的,血煞实在是有些担心,那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倒在地上,因为她们俩抓着古树干的手正在不断地往下出溜,而且身子瑟瑟发抖,如果说她们会就此瘫倒在地的话,他一点儿也不奇怪。正在这时,婉儿抬起头来,虽然那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锈蚀了的弹簧,正在费力的重新张开”的样子,虽然很幸苦,不过好歹还是把头抬起来了。
只见她用充满怨念的目光看着血煞,那眼神简直能杀人似的。血煞被她瞪得浑身不自在,问道:“你瞪我做什么?”婉儿擦了擦嘴角秽物的残汁,用钢刀般冰冷的口吻问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她那表情明摆着就是在说:“只有我们这么倒霉,太不公平了!”之类的抱怨,听上去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就算你这么说,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因为习惯了。”
血煞耸肩摊手,露出一副“我是无辜的!”一样的表情妥协了。但是,就算他这么说,这回答听起来也太狡猾了吧?面对一地的死尸、血泊,他竟然只用一句“习惯了。”就若无其事的,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这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习惯了?他到底对什么习惯了?”婉儿心里不禁冒出这么一个问题。“你也知道我在魔界是统帅军队,领兵作战的将领吧?既然如此,对死尸之类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血煞就仿佛像是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解释道。不如说,如果偶尔看到被大卸八块,也就是被**的尸体都像她们俩一样的话,那自己会很困扰的。所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毕竟真正的战场,血肉横飞的战场比现在这幅景象要恐怕几百倍,那与其说是与同样拿着刀剑的敌人搏杀,倒不如更像是与死亡的拉锯战。
与血肉横飞的战场相比起来,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婉儿会有这么大反应,还是让血煞有点意外,只见他带着一本正经的语气问道:“你旁边的那个倒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啊?”血煞说的“你旁边的那个”毫无疑问指的是碧莲。“据我所知,修真炼道的家伙也应该见惯了这种事才对......”接着他不顾碧莲那哀怨不已的目光,一口气说了下去。
要说碧莲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她明明有名字却被人理直气壮,而且还丝毫不带歉意的给叫成了“那个”这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受打击啊。不,是备受打击才对。只见碧莲立刻像只“河豚”似的鼓起了腮帮子。虽然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的不满,要问为什么的话,这地方现在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要无视还是很困难的。
没料到,这不动怒还好,这一动气又是一阵恶心似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结果由于她没有及时低下头去,或者应该说是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总之,这次遭殃的是碧莲的那一身衣裳。“所以我就说了,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都别做。”见状,血煞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的表情指摘到。
如果说碧莲现在的表情像什么的话,那看起来就像是“被从水中捞起来的麻袋”似的感觉,而且还是千疮百孔的那种,简单来说就是失落到了恨不得去自尽的地步。要问为什么的话,被别的东西弄脏了还能将就将就,但是自己现在一身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从泥潭里捡回来”的感觉一样。这么说简直一点儿都不过分。关键是这儿没有洗衣服的地方,也就是露天湖,或者是水潭之类的。
可现在这儿别说是湖,或者是水潭了,找遍四周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泄气的地方,总不能把衣服放到这血泊里漂洗吧?那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笨蛋才会那么做。加上又被血煞当面嘲笑了一番,不郁闷才是怪事呢!接着只见血煞摇了摇头,带着“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似的表情走了过来,将婉儿与碧莲两人像是“牵小狗”似的轻轻松松提了起来,脚下轻盈的一蹬地面,便以媲美猎隼一般的速度窜上了高空。
“哇!哇哇哇啊......!呀!”几乎是与血煞滑翔速度一样快,碧莲响起了简直是要将鼓膜粉碎的尖叫。紧接着在血煞手里像条蛇一样不停地扭动起来。“干什么......放我下去......我要下去!”碧莲一边说着一边更激烈的扭动着身子。脸上写满了“我要下去!”看摸样都快哭出来了。
“再动的话,可真的会掉下去哦?”血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就让碧莲安静下来了。那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遇上倾盆大雨似的,只能乖乖的熄灭了。“公子,我们去哪儿啊,可以的话,飞低点行不行?”碧莲带着哭腔问道,老实说她已经头晕目眩了,因为血煞现在可是像个离弦之箭似的,穿行在朵朵云层间。“带你去拿衣服啊。”说完,血煞又一个疾风骤雨似的加速,仿佛将风切开一般向前掠去。这次,碧莲是真的晕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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