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钻营之人
人生最悲剧的事,就是卡文。。。。终于可以睡觉了。。。。
陈忠努力想要撑起身子,脑袋中的眩晕感和身体中骨头悲泣的声音,让他怎么都直不起腰来。
段虎沉默的走到陈忠身旁,平静的说道:“你值得体面的倒下。”
段虎的话,没有高高在上的语气,只有对对手的尊重。
被拦在外围的刀疤,瘦猴等人都闭紧了嘴,段虎的手下也不在嚷嚷,双方人马沉默的盯着场中的两人。
段虎扬起右拳,带着全身力道,砸到陈忠脸上,本就不堪一击的陈忠,受到如此不留情面的打击,整个身子重重砸到地上,没有半分动静了。
段虎静静的等了一会,确认陈忠爬不起起来后,转身准备离开。
刚迈开腿,左脚鞋跟感觉到一点异样,扭头一看,陈忠躺在地上昏迷,手却有意识的碰触到了他的鞋跟。
段虎轻叹一声,对着瘦猴等人招招手,说道:“把你们伍长带走吧!”
李漠烟见段虎没有了争锋相对的态度,对着拦着的骑兵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让开道路。
瘦猴和刀疤第一个冲到陈忠身旁,探了探陈忠的鼻息,见陈忠只是晕过去,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对着背对着他们离开的段虎喊道:“今日之事,他日必当回报。”
段虎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瘦猴等人的他笑了一下,说:“老子等着你们。”
段虎回到手下之间,轩辕战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对段虎苦着脸说:“段叔,你这打的也太狠了点吧,你难道没看到那群人的眼神吗?这笔账怎么着都会落到我头上,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啊?”
段虎一掌拍到轩辕战刀肩上,没好气的说道:“你是辅国大将军的儿子,你的骨气呢?你这屁话说的,老子都替你老子感觉丢脸。这才只是教训一个伍长,到时候你和一个实权校尉打起来了,老子帮你去教训那人,你小子是不是要给人跪着道歉啊?”
轩辕战刀揉了揉被段虎拍到的地方,他身上的肥肉多,其实不怎么疼,却装成龇牙咧嘴的说:“段叔,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能不防吗?李家的李漠烟都把那家伙当成同等级别的人对待,我这不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吗?要是那家伙真不管不顾的给我捅几刀子,我不是连叫屈的地方都没有吗?”
段虎看了眼轩辕战刀,问道:“这是你想的?”
轩辕战刀嘿嘿笑着摸了下头,说:“李漠烟跟我说了些,我自己瞎琢磨的。不然我也不会不找段叔你替我报仇啊!”
段虎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严肃的对轩辕战刀说:“如果这个陈忠这次不死,有机会进官入品,你小子就好好跟他搞好关系,以后对你有好处。”
段虎的话,让轩辕战刀一阵恍惚,多少年没听到段虎赞赏过一个人了?就轩辕战刀所知被段虎看好的人,现在一个个手中都掌控着实权,其中不乏官位比段虎高的。
如今,陈忠竟然入了段虎的眼,不由不让轩辕战刀多了几眼被抬走的陈忠。
段虎顺着轩辕战刀的眼神看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左相的公子,想要他死,老将军的孙子,却要保他,一个小小的伍长,真是有点搅动风云的架势啊!
“走!和你段叔好好叙叙旧去。”段虎一把搂住轩辕战刀,有些没大没小的样子,至于轩辕战刀身后的小动作,段虎也不打算去过多的干预,孩子永远会长大,风雨自然会来。
一场闹剧落幕,看似有赢家输家,可观看的人心中自有论断。
李悟回到帐篷中便迫不及待的叫人拿上一壶酒来,陈忠被打的惨样,自然是宁他开心异常,虽然段虎没有打断陈忠的手脚,可陈忠被人抬回去的模样,也足以发泄他这么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郁闷之气。
“打的好啊!”李悟喝了几口酒,不由叫好一声,高兴之处,轻哼起小曲,心中也不免想道:“要是每天都能让陈忠那狗东西被人教训,这日子就快活了。”营帐中心处,靠近主营不远处的赵十安帐篷内,赵十安握着一本兵书细细看着,跟随他一起出征的李卫欲言又止。
赵十安轻笑一声,说道:“有啥事就说呗,你扭扭捏捏的干啥?”
“三爷,为什么您今天不去管段虎和陈忠的事呢?”
赵十安依旧看着手中的兵书,笑着回答道:“为什么要去管?我大哥不是去管了吗?再说,你要是管了,你能看到这场好戏吗?”
“三爷,我还是不明白,在汴梁的时候,您不是看好陈忠吗?怎么现在感觉像不看好他了呢?不对,感觉还是有些看好他的?不对。。。”
赵十安郁闷的将手中的兵书放下,指着李卫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说你个冷面的家伙,搞的这么婆婆妈妈,对得起你那张脸吗?”
李卫闻言收起心中想法,恢复到生人勿近的态度,赵十安有时真想把李卫给拖出去打上几十军棍,让这家伙把有时婆婆妈妈的劲和冷酷的劲揉成一团,像个正常人一样待在他身边。
主营,大帐内。
张凤良垂手站在赵玄身边,低眉垂目,凝视着脚尖,赵玄凝神不语。
“你说本宫该将那两人怎么办呢?”赵玄语气平淡的开口,听不出心中是否愤怒。
张凤良也不敢随意开口,他代表赵玄去阻止两伙人,到场后,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要不是凭借李漠烟掌控的骑兵,可能今天他,或者说赵玄的话,就是个笑话了。
“没事,随便说吧!”
即便赵玄开了这口,张凤良也没有张嘴便来,考量十几息后,才开口说:“两伙人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殿下掌控起来不会得心应手,可要是现在找借口将两伙人给杀了,着实对殿下不利。但不惩戒这两伙人,殿下的威风便落下了。。。”
赵玄抬手打断张凤良的话,笑着说:“凤良啊,你直接说你的对策吧,绕这么远的圈子,想平息我的怒火。。。唉,你们这些谋士啊!”
“段虎乃是轩辕德的旧部,要是直接动他,轩辕德那条疯狗指不定会给殿下添上几分堵,所以暂且让段虎那奴才安心几天。陈忠那家伙没有任何背景,殿下想要他生还是想让他死,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必须师出有名,不然寒了其他人的心,得不偿失。”
赵玄微微一笑,指着张凤良说:“凤良啊!你这一次可猜错了。”
赵玄说一半留一半,张凤良眼珠轻转,心中默思,开口说道:“段虎此人虎劲十足,护犊子更是让人诟病,但着实为一枚虎将,殿下此番想将此人掌握在手中?陈忠那人可用,却不可大用,易出变故,许下好处,便可为我所用。”赵玄默而不语。
段虎虽好,可惜不懂半点钻营之道,无可驱使掌控之道,除非降服此人,不然难谈掌控之事。至于陈忠,赵玄倒是没有考虑过,一个小小的伍长有何用?没有掌管一骑一军的兵马,都落不到赵玄眼中。
赵玄之所以说张凤良猜错,是指他没有猜中他的胸襟,成帝王之业,需有容他人之心,段虎,陈忠等人确实不得他喜欢,可他赵玄是何等人?天下之大,独在一人之下,其余皆为蝼蚁,想要两人性命,不过数言几语,何需这番心思?
此番出征平寇,若是没有那千人的跪拜,对于段虎,陈忠这两人的桀骜,赵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可他此刻却想通一件事,他若为帝王,若无胸襟,多碰上几个段虎,陈忠这种人,无用的可杀之,有用又可独挡一面的呢?难道也杀了?到时难道让他亲自去处理?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赵玄便将两人当做磨刀之石,锻炼心胸。
天色有些转变,陈忠躺在运送粮草的板车上,一晃五天过去了,嘴角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除了长久颠簸会让脑袋发晕以外,基本上恢复过来了。
元宵节在路途中度过了,这一过立春,往南下走,景色也开始绿起来,天气自然跟随变换。
“二爷,看这天色不善,咱是不是将这粮草给遮盖遮盖?”
自从和段虎打过一架,队伍里的人也不敢在陈忠面前过多的放肆,当然除了李悟的人。
“把雨布拿出来吧,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陈忠开口说了一句,从躺着的板车上跳了下来。
粮草辎重名义上李悟管理,可自从陈忠和段虎打完一架,段虎那边没有多少动静后,李悟明智的选择了避开陈忠,虽然留下一点人继续看管辎重,但基本上以陈忠的人为主导,其他膏粱子弟的护卫为辅的局面。
陈忠等人在队尾忙活时,队伍前头迎来了另一批士卒,拜见赵玄后,开始融入队伍,队伍一下子就庞大起来。
对于什么人融合进队伍,李悟很不关心,他的钱粮官职责基本被架空,算是一身轻松,再者他也不需管理这些融入进队伍人的粮草问题,自然更加不用上心。
“李公子!李公子!李公子!”
李悟看到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在喊他,直到那人喊了他三遍‘李公子’,他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叫他。
“我们认识吗?”李悟疑惑的问道。
“上次承蒙左相大人抬爱,让卑职进府喝了一杯酒,当时李公子也在场啊!李公子不认识卑职,可卑职不敢忘了李公子啊!”面对这热情的陌生人,看着他身上的装束,李悟问道:“你是刚才那群人的领头人?”
“卑职正是。”
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李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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