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奴才和侍女也都退了下去,无景渊瞧着他们两个人,若是除却身份之外,也是一对璧人。
这般想着,他的思绪也转了起来,即便是二殿下并没有任何的实权,可是无景家的势力也并不需要在攀附其他人家的势力。
再者,朝歌就算是出嫁,这事情肯定是由临清帝说了算,从古至今,只要官位大一些的,家中的子女成婚,都是皇上赐婚,这已经成了不抬在明面上的话。
若是其他的达官贵人,想来让朝歌嫁过去,会没有二殿下来的合适。
一来二去,也终归是为了家中的利益罢了。
又瞧着自己的女子,半躺在那里,听下人说起其中的惊险,他只觉得惊了半条魂,“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朝歌摇了摇头,“回父亲,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倒是刚才的时候,诀公子因为我受了很重的伤,朝歌理应去瞧一瞧。”
房间内除了他们三个人,在没有其他人,刚才朝歌之所以没有说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怕风间思辰误解。
毕竟他们两个人刚刚将问题扯到明面上,现在又那么焦急诀熙的话,恐是会被他看出来端倪。
只是这会子自己父亲在这里,她又说出来这话,倒是也合情合理。
“你的身子要紧,这些事情,想必诀尚书也能够理解。”无景渊还以为她是怕两家人心生误会,不由得开口道。
这一番曲解,让风间思辰也带偏了。
朝歌摇了摇头,开口道:“父亲,诀家公子险些落入虎口,如果没有他,今日朝歌怕是没有命走出那片林子,朝歌不能够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这探望还是要去。”
无景渊听得这话,又瞧着她,眼中多了几分杂色,心里思绪乱飞,这时才想起来温氏前些时候同自己说的那些话,许是自己的女儿有中意的人选了。
不过这般看来,朝歌的确没有对谁这么的上心过,随即脸色多了些不自然,他开口道:“二殿下今日一路把你送回来,你现在的伤势又那么的严重,不要闹这些小孩子脾气。”
他这话说的话里有话,可是朝歌此刻哪里会听他的,作势就要下床,一想到她临走的时候,诀熙满身是血,一颗心都颤抖了起来。
“来人,将大小姐好生照看,没有我的准许,不得让她踏出半步!”无景渊瞧着坐在那里不说话的风间思辰,心下却明白,今日若是让朝歌出去,许是会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这般想来,他厉声的开口道,随即便直接走出了帐篷,也没有来得及同风间思辰打招呼。
而风间思辰此时此刻在乎的不是这些,他下意识的扶住朝歌,唇角轻轻的扬起,“你对诀熙的关切之心,连本殿都看的眼红了。”
俗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即便是只有一丁点的好感,风间思辰也决计不会让给别人。
朝歌刚走一步,便吃痛的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若是没有把半个月,怕是不好恢复,毕竟不是铜墙铁壁,只是肉身罢了。
听得这话,她的眼睛眨了眨,因为是低着头,风间思辰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屋内上好的檀香味道萦绕在空气之中,门外有士兵把守,帐篷的帘子也被放了下来,她轻咬薄唇,知道现在挣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她也是极为的要强,身子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对上风间思辰的双眼。
“怎的?不如让本殿去代你瞧一瞧,想来会让你更加有面子。”风间思辰一直在等着她说话,可是她就如同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偶一般,除却眼睛多了几分冷清,整个人身上就像是没有一丝的气息一般。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本来想要说出来一些关切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堵了回去,在说出来的话,倒显得有几分刻薄。
“那朝歌可要好好的谢谢殿下了。”她也懒得辩解什么,本来这件事情她准备同二殿下讲,若不是诀熙同他交好,她怕两个人的朋友情生嫌隙,又怎会藏着掖着。
现下来看,想来是已经暴露在他的面前,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这件事情。
“谢倒是不用,毕竟你还是本殿的二皇妃。”他将二皇妃两个字咬的极重,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一双凤眼中多了几分冷意,直接甩袖离去。
朝歌瞧着他离开的背影,许是第二次了,她惹他生气,想到日后他们两个人的纠纷不断,不由得叹了叹气。
“小姐,您没事吧。”小姐的这一幕刚好落入了素衣的眼中,在二殿下离开之后,她便急急的走了进来。
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又想到老爷离开时的表情,不难想象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朝歌摇了摇头,又扶着她,半躺在床上。
“您的身子要紧,不论您做什么决定,素衣都会陪着小姐的。”素衣伸手将被角掖了掖,她的小姐本就瘦肉,躺在床上,若是不弓成一团,怕是很难从薄被上看到她的身躯。
红色的锦被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加苍白,让人心疼,朝歌抿了抿薄唇,一双眼睛瞧着素衣,开口道:“放心,你家小姐的决定,又何时不正确了?”
本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可是朝歌现在却觉得异常的苦涩。
“是,我家小姐天资聪颖,跟着我家小姐自是不会错的。”素衣说着,脸上多了几分敬佩,这一生,若是说起来,她最敬佩的,便是小姐了。
“我有些口渴了,你去给我弄些梨茶来。”梨茶润肺解渴,而且还是糖水,对她现在恢复体力也有好处。
“是,小姐,我这就去给您弄来。”素衣刚将话说完,抬头便瞧见了六殿下,心下随即了然,有行了礼,“奴婢参见六殿下。”
“起来去做事吧。”刚才朝歌说的话,她也全都听进去了,走至她的身边,看着她躺在那里,便也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椅子上。
“六殿下。”朝歌轻声的开口道。
“你我之间也不用过多的客气,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关心你的伤势。”思服说着,又顿了顿,开口道:“本来想着同你比试,没想到回来之后便听到你今日遭人暗算,诀公子为了救你,还身受重伤?”
“若是殿下来讨赌注,朝歌输了,还请殿下提要求。”朝歌垂首,双手交叉在一起,白嫩的小手和红色的锦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的却如同这火红一般,波涛翻滚。
思服瞧着她,眼中带着笑意,“本殿是那种人吗?今日你遭到黑手,我若是趁机倒打一耙,想来也不是君子的作风。”
听得此话,她的嘴角抽了抽,暗道:你是君子么?
“不过,你就这么怕提到诀熙?”思服瞧着她,又道:“听说刚才二皇兄怒气冲冲的从你这走了。”
“这不是你也乐意看到的结果?”朝歌反问,这几日风间思辰流露出来的感情,想来思服不会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人发生争执,她巴不得偷着乐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朝歌才敢大着胆子这么来。
思服抿唇不语,也算是默认了,忽而她又开口道:“今日到底是谁出的手,你这些日子可有惹到谁了?”
“没有,想来也是怪异,这次出手伤我的那些人,伸手同我上次遇刺的人一样,想来幕后之人是同一个人。”朝歌说道这里,神色多了几分冷清。
“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心,敢对我无景朝歌动刀!”若是说之前她还不将这些当做一回事,但是现在伤及到了她心头之人,自是不能够放过的。
“需要我帮你么?”风间思服瞧着她,也知道她这次认真了。
朝歌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会差人去调查。”
“既然如此,那本殿也就依你了,只是你这伤势,怕是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你也稳着你的性子,眼前还不能够下手。”思服之所以过来的这么晚,是刚才她又去太医那里问了问情况。
除却身上小的擦伤,脚踝处伤的最狠,若是不好好的休养,万一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多谢殿下关心。”因为思辰,朝歌决定同他们还是要有些距离,“不过听皇上的意思,过了今年,怕是我们就要大婚了,殿下若是在不行动,臣可能没有办法和您合作了。”
她能够等,但是朝歌显然已经不愿意了。
“现在宫内的情况也十分的险峻,前些日子父皇的身子明显的不好,想来时机也快要成熟了。”这次秋猎来看,若是不出意外,就是为了给太子选一个好的太子妃。
虽然说没有明面说出来,但是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朝歌也了然于胸,她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要做的,还是要囤足兵力,司珠局和诀熙那处的,我有把握全部都掌控。”
“那是最好,把守城门的程大人最为关键,如果拿不下来的话,便直接……”思服没有准备留他,单单是程家娶了无景弦乐,便让她在心头记了一笔。
虽然说她同朝歌只是合作,但是却也是最好的朋友,无景弦乐当初对朝歌做的事情,她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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