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急匆匆朝江卿卿所在的房间跑去。
果然,房门大开。
臣逸已经先他一步进去了。
“臣逸,你……”
玄烨动作僵住,看着江卿卿的神色,她都知道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她都知道了。
臣逸还是说了。
这一刻,玄烨心中格外沉重。
这个他从小便一直当成是妹妹的人,如今,却要他们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甚至,她的幸福。
可,他不得不做!
十一楼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卿卿……”
“我不信,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慌言,你们想让我留下来,给你们当楼主,所以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怎么可能呢?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想着,慕容迟即便就算被北疆的事缠住了,他身边那么多暗卫,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她出去,或者给她传信,让她安心。
不可能这样!
不可能的!
“公子,门外有人求见,据说,是从秦王府来的。”
秦王府?
江卿卿犹如被一记惊雷打过,冲了出去,身后两人立刻追了出去。
到了门口,却是连翘,还有禹千。
连翘看见自家小姐,如何不欢喜,可想起王爷做的事,却又欢喜不起,“小姐……”
“你……”江卿卿声音格外沙哑,“先起来。”
“江小姐,这是我家王爷给您的东西。”
江……小姐?
江卿卿心似被钝物重击一般,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江小姐?
才几日?
连称呼都变了?
禹千不忍看,还是连翘哭着接过来的,“你滚,我们在也不要见到你。”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小姐?
禹千欲言又止,眼底藏了深深的忧伤,许久,他才道:“江小姐,保重。”
“等等!”
江卿卿接下连翘手中的东西,打开,却是让她足够窒息的东西。
和离书!
呵~
这么突然!
没有原因,就要休了她吗?
“我要原因。”
禹千有些为难,“王爷的心思向来不会告诉属下,还请江……”
“既是和离,我未同意,算什么和离?江小姐?何事,你这般没礼数?”
禹千被她身上骇人的气质一吓,躬身道:“王妃还是别问了。”
“为何不问?”
“带路,我要见他。”
她要问清楚,为何不明不白,就给自己一封和离书。
“我们一起去,正好也看看,哪个人不长眼,看不上我家楼主,牵马。”臣逸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十一楼的人牵出了马,江卿卿翻身上马,飞快的扬起鞭子,朝京城方向过去。
“卿卿……”玄烨大急,她怀着孩子,如何能这般纵马?
几乎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秦王府门口。
秦王府的人如何不认识她。
只是如今和离书已然在京城昭告,守门的人自然拿不定主要要不要放她进去。
“让开!”
“王……王妃……”
“王妃娘娘?”花影出来,厉声道:“放肆,还不放行。”
江卿卿并未想其他,径直入内。
花影紧跟其后。
只是行至院内,江卿那个却忽的感觉腹部一阵疼痛,猛的停了下来。
“娘娘,您怎么样?”
“无事。”江卿卿忍痛,许是这一路来的太急,动了胎气。
她想到孩子,心中莫名一阵心酸。
她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迟,他便想不要她了吗?
“王爷?”花影抬头道。
江卿卿缓缓抬眸,对上慕容迟的目光,那里面,一片平静,一入自己和他处于之际。
她记不清,这样的眼神已经多久没看见了。
很久了吧,久到她都已经忘记了。
“你要休我?”江卿卿以为她很大闹一通,可如今,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折磨她的不是崩溃,而是理智。
不管结果如何,此时,她都要理智,然后再崩溃,彻底崩溃!
她的世界,至少还可以撑着!
“本王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若是江小姐还不清楚,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慕容迟语气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昔日同床共枕,宠到骨子里的妻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原来,她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呵呵!
江卿卿压下心中的苦涩,笑了,“为什么?”
为什么?
慕容迟心中泛起一丝疼痛,很快却被压了下去,“本王做事,何需要理由?”
很好!
这就是答案吗?
可是她不想要这样的答案。
“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两人站了许久,慕容迟才转身,江卿卿立马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臣逸一行人亦冲进来了,他见江卿卿要进去,下意识便要追进去,被玄烨拉住了。
“和离书已经昭告天下了,你还担心什么?”
臣逸这才没说话。
书房内。
死一般的沉寂,落针可闻。
慕容迟背对着江卿卿,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几分,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忽的,一阵清香扑过来,江卿卿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因为北疆的事,还是因为你的病根?你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和我一起面对吗?”
哪怕前世,她被背叛,她都没这般卑微的询问过一个人原因,如今她却做了。
她不信,他会无缘无故的不要自己。
她不信!
慕容迟身影一僵,目光落在腰间抱着他的双手上有一瞬间的不舍,可他终究,还是一点点,掰开了她的手。
“本王身上的病根,解了!”
什么?
江卿卿呼吸一窒。
解……解了?
那日,赵若雪带人围攻她,她被堵在屋子里出不去,却清楚的廷加了外面的谈话。
连翘不知内情,听的云里雾里,她却听得明白。
慕容迟的病根想要根治,需赵若雪一氏的血脉。
如今,他却告诉自己,他的病根,痊愈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和赵若雪……
所以……
不,不可能!
眼泪夺眶而出,她急忙拽过他的手,查探着。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江卿卿赫然睁大双眼,似看见了可怕的事物一般,身子踉跄一步,跌坐在地上。
慕容迟身影一动,伸出的手在宽大袖袍的遮盖下,默默缩了回去。
他的脉像正常,除了寒毒,哪还有什么病根?
怎么可能?
“现在,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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