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大家陆陆续续走了。
时钟指向晚十点零五分，唐皎把客厅的落地窗帘拉上，收拾矮几。
慕皑洗好碗，端着一盘橙子果肉从厨房出来：“放在那里让我来。”
唐皎本来想说没事儿，又在看到他微蹙的眉峰时，选择听他的话。
两人坐进沙发，她抚平他眉间轻微褶皱：“抱歉，今天累了吧？”
她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慕皑笑了笑，喂她吃橙子：“早就跟你说过，家里家外你做主，以后请朋友来玩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他的确这么说过，不止一次。
唐皎盘膝上了沙发，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先是叹口气：“这样的生活方式在以前我连想也不敢想，木耳，谢谢你走进我的世界，靠近我。”
和身边的朋友们打成一片，的确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
他的手拨开她耳边的发，手指捏上她的耳垂：“我也要谢谢你。”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贴着，闻他手上淡淡的洗洁精的气味：“今天你注意到苹果和简没？”
慕皑默了默，说：“互不搭理？”
都说了无法再成为情侣，那所谓的做朋友、做兄妹，基本就不可能。
“我现在啊，就是挺担心苹果，她家里现在没人，她爸爸在国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妈妈去世了。”
他们的那些误会已经解开，至于为什么不能抛开过往在一起，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了。
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勉强。
“连你这个朋友都担心她，想必某些打着做兄妹的幌子、却还口是心非的人，会更加担心吧？”
慕皑无声打个哈欠，想到在小岛上闻雯的表演，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轻轻捏捏她的脸蛋：“不要担心她了。我好困，我们休息好不好？”
这么一说，唐皎才抛开思绪，连连抱歉爬起来：“不收拾了，明天……”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小声在他怀里说，手指一下下点在他的胸膛。
慕皑低低的笑，故意逗她：“可是我想趁此机会多抱抱你，等你的肚子大了，或许……我就抱不动了。”
——
小年的这天早上，天空小雨，冯雪过来送糖果店的钥匙。
“今天外面好冷，还是家里暖和。”
唐皎给她倒了杯热水，摸她的手果然凉得很：“怎么不多穿点？”
冯雪喝了几口：“这样穿着好看。”
谈着恋爱的小姑娘什么思想，唐皎还是明白的，于是就没有多说。
将早就准备好的诸多珍贵补品拿出来让冯雪带回去。
她说：“年后你不要急着过来，等我们回去咱们再一起回，明白？”
冯雪笑着点头说“明白”，抱着两箱子：“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在中午回去吃午饭，那表姐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开车！”
门关上，唐皎来到窗户前，直到看见冯雪的车离开，她才返回卧室。
找了件厚实保暖的羽绒服套上，拿着车钥匙出发去老宅。
细雨霏霏，还伴着小雪。
路边行人比以往要多，三三两两结着队，手里大包小包，步履匆匆。
唐皎把车靠边暂停，去路边的某糕点店买慕静想吃的芝士蛋糕。
因着提前预订过，不到一分钟她就提着东西出来，看到路边自己的车旁站着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扶着悍马车身弯着腰，手捂着肚子。
“你没事吧？”唐皎单手扶住她。
女子听到她的声音一顿，戴着墨镜的脸缓缓抬起，冷言：“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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