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慕皑心神不定，他把滚掉在地上的签字钢笔捡起来。
笔尖有点变形，但不妨碍签字。
吴特助敲响总办的门进来，提着纸袋靠近：“老板，育儿的书来了。”
这些书都是他从自己的家里搜刮来的，她的老婆刚生完孩子，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时间看这些书了。
“放那儿吧。”慕皑放下手中某商业合同，说：“去通知各部门召开提前会议，双议合并。”
“是！”吴特助顿了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双、双议合并？”
这种会议史无前例。
慕皑睨着眼过去：“有问题？”
吴特助：“没！我这就去。”老板说啥就是啥，双议合并，字面理解！
下午两点刚出头。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唐皓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声音立马站起来，看到人时，诚惶诚恐地喊：“姐夫。”
尽管此前对他所做不满，但排除这个，他的确是自己值得敬畏的人。
慕皑点点头：“你姐姐呢？”
唐皓指着卧室那边的方向：“她说有点困就去睡一会儿，我没进去。”
后半句话有点刻意，强调明显，生怕被误会或者被冤枉似的。
慕皑却注意到他手掌心里攥着的翠翠绿绿的东西：“那是什么？”
唐皓“噢”了声摊开手：“是毛豆，姐说煮盐水毛豆，我在剪尾巴。”
慕皑再次点了点头，边脱外套边道：“你先弄着，我去看看你姐。”
他开门的时候动作很轻。
卧室里的窗帘拉着，床畔那边隐隐传来淡淡的儿歌声，是他唱的。
他蹲下去看她，她似乎睡得不是太安稳，远山眉蹙着，鬓边的些许墨发已被轻微汗湿，呼吸紊乱。
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也攥起来。
“师父？醒一醒。”他轻轻地唤，将她的手拿过来握住。
唐皎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眼睛红的像兔子。
她舒口气放松自己：“才回来？”
慕皑“嗯”了声，一边扶着她起来一边问：“做梦了？你好像很害怕。”
唐皎顿了顿，想到方才在梦中的人山人海里，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应她的那种彷徨。
她前倾抱住他：“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被你唤醒了就忘了。”
他低低的笑：“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厨房那边有我来。”
唐皎扒着他的手腕看表，两点半都不到：“真的很早啊，晚上吃火锅咱们不着急，四点再弄也不迟啊。”
她挪开点位置，准备让他也上来睡会儿，被他制止：“太晚了妨碍你休息，让他们早点吃完早点滚蛋。”
唐皎简直难以置信：“我的天呐小木耳！你这哪里是招待客人啊。”她掀开被子下床，嘴角那儿憋着笑。
慕皑扶着她趿上拖鞋，说：“你现在是三个人的身子，不能马虎。”
她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人一多就要乱，乱了就很难照顾得到她。
她没有那么娇气，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单方面的管这管那。
厨房的事情，不要她插手，择菜洗菜有唐皓，切菜做菜有他自己。
客人来的时候，也不用她开门，她只负责坐在沙发上招招手。
“过来这边！看电视、吃水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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