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双瞪着一双核桃眼,愤恨无比的冲了出去,却还是没忘自己小姐的任务,先是请了袁安奎后,这才潜伏到了三个丫头的房间之中。
当季舒容刚刚完成图形的绘制,袁安奎也来到了舒容阁。
季舒容温和一笑道:“大袁叔,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袁安奎连忙躬身敬礼道:“小姐,您严重了,不知道您今天请老奴过来,所谓何事呢?”
季舒容将自己的绘制的图形递到了袁安奎的面前:“过两天会有三十九个侍卫过来摄政王府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本小姐的直属侍卫,本小姐想让他们安定在舒容阁的东厢,这里是一些设计图,你吩咐人按照设计图把厢房改造一下,无比要让他们住得舒服。”
袁安奎本来想说将这些人安排在舒容阁怕有不妥,但是看着季舒容不容拒绝的神情,不得不道:“是的,小姐。”
季舒容点头,又拿了一张设计图和清单出来:“者设计图你参照着将西厢房改造一下,还有这些药材,都是为了给皇上治病准备的,你命人去尚药局取来,并且将药材放在舒容阁的西厢房。切记所有的药材都要优等之物,切记不可马虎。”
袁安奎一眼那N厚的清单忍不住表情一僵有些疑惑的道:“小姐给皇上治病,要这么多药材?”您要这么多,整个尚药局都会被您给搬空了吧!
季舒容点头,面上一片忧心忡忡:“这个是自然,皇上可是万金之躯黎民百姓头顶的一片天,给皇上治病,如何能马虎?速速去准备,如果那些御医老头儿们不肯松口,你就去找凤公子。”
袁安奎算是明白了,心中肯定,自家小姐这做法,这可不是就是趁火打劫的典范么?!
当然,对于自家小姐这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做法,袁安奎是必须要给她点三十六个赞。
本来给天子看病就是一项身心上磨难,如果还要破财,那也太惨了不是么?!
所以,袁安奎在接过了这个重担后,一点要去给人当爪牙和共犯的羞耻心都没有,斩钉截铁道:“小姐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尽快完成。”
季舒容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哎呀,距离给皇上解毒只有五天的时间了,这药物可要尽快齐全啊。”
“是,老奴一定不辜负小姐重望。”
“辛苦您了,大袁叔,您切下去休息吧。”
“是的,那老奴告退了。”
——
明月楼四层,雷音将今天在海螺沟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禀告了面前的男子,垂眸等待着男子的命令。
男子一双冰霜般的漂亮眼眸凝睇着眼前之人,片刻后,冰凉如水的声音响起:“你是说,她竟然以一己之力杀死了赤夜楼主,并且依据将赤夜楼最精良的三十九个杀手,全部囊入了麾下?”
“是的,尊主。”
雷音肯定道,半晌却不见自家尊主开口,他皱了皱眉抬眸看去,只见男子的嘴角竟然破天荒的勾起了一丝急不可见的笑意。
雷音顿时心头一颤低下头。
他知道,自家尊者是对季舒容开始感兴趣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季舒容的幸?还是不幸?
温和的夜明珠光辉之下,男子眼中暗芒渐拢,玉雕般优美的手轻轻摸索着手上的酒盏,清冽馥郁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半晌他才轻笑着道。
“她明明知道那老东西生病的原因,却敢做这样的事情,倒是胆儿肥。”
也是,那样一双眼的主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也枉费了他故意留下她一命。虽然不知道这命到底长不长久。
“那边呢,看着她寻毒虫,可有何动作?”
“他们没打算出手。”
“倒是忍得住。”
男子淡淡道,将酒盏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眼底的光芒,冷冽的让人心惊。
雷音眼瞳一缩,眉头紧紧蹙起微微屏住呼吸,随后垂眸道:“而且属下刚刚听到消息,季大小姐将整个房间内的宝物全部抵押一空,包括哪些御赐之物,一共换得了二十万两黄金。最后,她派人去了万金阁,全部押了自己胜。”
“哦?”男子抬眸,语气有些讶异,半晌才轻笑道,“二十万两黄金,赔率是多少?”
“回尊主,是一百倍。”雷音答道,语气有些感叹。
毕竟是二十万两黄金啊,又不是二十万两白银,这么大一笔资金流出,就算是摄政王府都会吃不消吧。
男子摆弄酒盏,漫不经心道:“听你的语气,认为这季舒容是输定了?”
雷音一愣,皱眉抬眸道:“尊主,这输赢,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眯了眯眼,男子忽然将身躯缓缓依靠,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去下二十万两黄金,买她赢。”
雷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自家尊主是有钱,可是还没到这花钱如流水的地步吧?
“尊主,这……”男子凉凉看了雷音一眼,他立刻改口道,“是的,尊主。”
好吧,自家尊主钱多,任性,就让他玩去吧。
男子转头看向楼外,一片星辉璀璨,他大手一放,那千金难求的玉酒盏就这么摔落在地,碎了一地乱琼。
乱。
乱了才好。
季舒容,你如果让这时局在乱写,或许他可以大发慈悲,让你多活两日。
——
翌日,这是季舒容为南岳帝治疗的第三日,而季舒容是否能够成功治愈南岳一事已经成为了整个滇京城乃至整个南岳的头等大事。
围绕着这件事也有许多骇人惊闻的衍生之物。
例如,昨天下午有人下了二十万黄金赌季舒容胜,这差点没让那做庄的万金阁掌事人笑歪了嘴。
二十万黄金啊,这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但如果说当他收到第一个二十万黄金还是一副天降鸿福的幸福感,那么第二个和第三个二十万黄金就让他忧心忡忡了。
是的,针对这一件事,共有三人压了二十万黄金赌季舒容胜!
别说别人不相信了,就连季舒容自己听到这件事,都惊得愣了愣。
这有钱人果然不一样,就是任性!
只不过,这件事情,他们两还真是押对了啊~不知道自己让他们赚了这么多钱,能不能和他们打个商量,再把赢的钱分点给她呢?
新月斋。
季新月正坐在梳妆台前轻描淡画,很快铜镜中就出现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季新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容貌,果然是眉如新月,眸含秋水,顾盼流转间,直叫人心头微颤。
一旁的大丫鬟翡翠见状,连忙称赞道:“二小姐,您真的好美,就好比那天上的明月般。”
季新月回头轻笑着看了翡翠一样,轻笑道:“你个丫头,就你会讲话。”
翡翠调皮一笑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您和大小姐,那真是一个明月,一个酸臭烧饼,天渊之别啊。”
不得不说,这番话听得季新月很是舒坦,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丫鬟玲珑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了季新月。
季新月转手将信递给了翡翠,让翡翠拆开。
翡翠依言做完之后,回禀道:“二小姐,是表少爷的信件。”
“表哥?”季新月皱了皱眉,眼底有这么一丝的不屑,同时还有这么一丝的骄傲。
没错,季新月的生母尹氏尹美华可是老侯爷的嫡系幺女,严格来说,尹美华的出身并不低,甚至去一些高门大户,她都可以坐上那当家主母。
但是,尹美华一心心系季风,死缠烂打要嫁给季风,最后还成功怀上了一个孩子。
各方压力之下,季风唯有将尹美华娶过门,但是这一娶,就好像一条鸿沟深深横列在季风和发妻之间。
以至于最后季风的发妻抛弃了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就这么飘然离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踪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除与愧疚和对爱妻的思念,这么多年来,季风没有再娶。
这尹美华也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摄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可以说,尹美华是成功上演了一出小三插足破坏和美家庭直至最后成功上位的经典戏码。
所以,季新月虽然是庶出,却也是一只金凤凰,再加上她姣好的容貌和出色的才情,只要不是看中了慕容谦这样的王爷,嫁谁都是正妻。
在季新月的身后,那狂蜂浪蝶可谓是一波一波的,多得吓人。
当然,这侯府大少爷尹同方也是众多小蝴蝶中的一只。
整个滇京城中,谁不知道侯爷府的大少爷尹同方对季新月的爱慕之意,只是在众人看来,第一才女季新月一心都在三王爷慕容谦身上,各方面都不如慕容谦的尹同方可,自然没有插手之地。
当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季新月虽然对外表明自己心系慕容谦,却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尹同方的追求。
因为她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所瞩目的感觉,或者说,这样才是她第一才女说应该有的关注度。
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季新月叹气道:“表哥怎么还不明白,本小姐的心中,也只有三王爷而已。”
这般迫不得已无计可施的模样,仿佛真的在惋惜一个大好男儿的感情付错。
“翡翠,你且念出来吧。”
翡翠点头道:“是小姐。”
随后,她打开信件,缓缓道:“新月表妹,许久未见,一切可好?近日阳光灿烂,风和日丽,如此春光美景,实属不应荒废,不知表妹明日可否同游烟波湖?另,如表妹与姐姐可一同前来,实乃美哉。望覆。”
翡翠念到最后的时候,忍不住整个人轻轻颤抖了起来。
因为此时季新月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新月斋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毕竟一直以来对二小姐穷有独钟的侯府大公子,竟然邀请季舒容,那个草包一起游湖?!
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谁不知道侯府的大公子尹同方是一个极致风雅的俊美公子,他之所以会被季新月吸引,很大程度是是因为季新月的才华。
而现在,才子尹同方竟然对一个花痴草包感兴趣,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人惊奇。
原谅这几个深闺女子不知道外界之事,毕竟从见了季舒容第一面后,季新月就华丽丽的昏厥了过去呢?
一病就是几日,而摄政王府中因为季风命令,更加没有人敢嚼季舒容的舌根。
区区几日,她们竟然一点外界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翡翠见季新月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忐忑。
毕竟以往每一次季新月生气,到最后倒霉的人都是她们。
为了不让自己撞到季新月的枪口上,翡翠立刻笑道:“这表少爷也真是的,为了给二小姐建立一个好形象,怎么可以将大小姐拉去做点背了,也太不厚道了一点。”
这番话说得有一分得意两份调皮,就好像季舒容天生就是为了衬托季新月而存在的一般。
果然,季新月一听到翡翠这么贴心的话,顿时怒火就浅淡了下来。
的确如此,这个季舒容虽然洗去了妆容之后容貌不错,但这终究是一副皮囊而已,也掩饰不了她心思恶毒外加胸无点墨的事实。
大表哥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特意邀请两人一起前去,肯定是知道季舒容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给了自己难堪,为了替自己出这么一口气。
一想到这里,季新月立刻就舒坦了下来。
她微笑着道:“准备文房四宝。”
玲珑连忙跑了出去,为季新月准备。
不得不说,季新月的确是个有才华的女子,看她身边侍女的名字分明就比季舒容身边的高了几个等级不止。
呃,或者说,以前的季舒容那品味真是让人汗颜。
写好了回信,季新月将新建放到了信封中,玲珑立刻转身去回信。
此时,又一个大丫头碧玺走了进来:“二小姐,是大小姐那边的来消息。”
“哦?”季新月眯了眯眼,“等了这么几天,那些贱婢总算是有消息了。”
仔细将春玲的纸条看完,季新月皱了皱眉,转手就将它撕成了纸片。
“姐姐为什么要出去找虫子?”
季新月一问,几个婢子都愣住了,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季舒容要去找虫子啊。
恐怕连传信的春玲几人也没料到,这新月斋中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季舒容接下来给皇上治病的任务。
“恐怕是迷上了斗蛐蛐吧。”翡翠猜测道。
起身笑了笑,季新月鄙夷道:“走,我们去见一见姐姐,大表哥一番心意,可不能浪费了。”
“是,小姐。”
一行人敢走出新月斋没多久,只见管家带着慕容谦走了过来,季新月立刻要躬身行礼,却被慕容谦几步上去扶住了,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
“你身子骨还这么虚,不能随便移动。”
季新月心中喜悦,毕竟从她醒来那一天看到了慕容谦后,接下来这几天,他竟然都未曾来看她,这的确让她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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