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他们却没听到,直直的走了。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个看着像公路的地方。
那地儿有条大河,河水算不上波涛汹涌却也幽深,河上有座大桥直接连通桥的这头和那头,桥边儿上还有个功德碑。
走近一看,碑上写着纸河村捐造河上桥之功德名。
原来是捐钱修桥的人的名字。
谢林抬眼看了一眼,指着桥对面说:“看那边才是正经的公路,可能会有车经过,咱们过桥去那边儿吧?”
张山河点点头,毕竟刚才那边已经过去了一辆面包车,这边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他对孟冬和十六追月说:“咱们过去吧。”
两人点点头。
谢林就让他们走前边儿,自己走最后边儿正要跟上去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谢林:“小伙子,你们不能过去。”
谢林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穿着白衣白裤,手上还跨着个竹篮子,格外吓人。
她一把拉住谢林:“小伙子,你们不能过去,那边村子正死人呢!你要是过了,准的那些人一样死咯。”
谢林一惊,问怎么回事。
老婆婆指着桥那个头说:“那边纸河村有个姑娘死了,现在正闹腾呢。你要是去了准得没命运。”
谢林正想细细问,却听张山河他们在桥那边喊他。
回头一看,张山河他们已经过桥了,再转头看时,老婆婆已经不见了。谢林一个寒颤,难不成遇上鬼了?
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
自己不就是阴阳先生吗?
她说对面纸河村的死了姑娘在闹腾,自己就去看看在闹腾个什么劲儿。索性三步并做两步也过了河,和张山河他们站在一起。
张山河见谢林过来了,刚想说咱们去附近找个村子问问这是什么地方,明天在他们村租个车回去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个人,一见张山河他们站在桥头上,指着他们直叫:“鬼!鬼!”
说完转身跑了。
十六追月赶忙上前去拦住他,还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说这谁是鬼?”
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见十六追月有实体松了口气:“我看你们站在桥头,还以为你们是鬼呢!”
跟上去的谢林奇怪了:“怎么我们站在桥头就是鬼了,你这小伙子好生奇怪,你来说说为什么?”
小伙子看了谢林一眼又看了看桥头:“你们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谢林顺着他的眼睛朝桥头看了一眼:“我们是外地来的,从这儿路过....”
还没说完小伙子就“喔”了一声,说:“原来你们过路的呀!怪不得你们不知道这桥什么地方了。我跟你们说呀,这个桥可恐怖着呢,我们平时都不敢从这儿过,你们倒好,敢从桥那头过来。”
谢林越来越不解了:“不就一个桥吗?有什么好怕的?”
小伙子却一脸年轻人你真的太年轻的表情,说:“你知道这桥叫什么桥吗?”
谢林摇摇头。
“生死桥。”
小伙子说:“这座桥可是用无数人的命换来的。”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初建这座桥的时候,怎么也建不起来。桥不管用什么材料,总是一建就倒一倒,不管怎么都没用。
后来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看,说这河水里有脏东西。
这条河也不是普通的河,是当初大屠杀时用来漂洗尸体的河。后来死人的亡灵冤魂就沉在了里边儿。但因为他们是冤死的不得超生,所以魂灵一直沉在河水里。
它们不想有人打扰,也不想有人架个桥在桥上走来走去。
所以到现在为止,那座桥才一建就倒一建就倒。
但当时村子里真的很需要一座桥来联通两边的路,毕竟两个村子需要互通有无。风水先生就说再试一次,他试着和桥下的阴灵们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通过献祭的方式让这个桥建起来。
所谓献祭,就是等桥建起来后,由两边的村民每个月或者每年,总之定时向桥下的东西献一些猪牛羊等祭品以表示心意。
毕竟它们死了那么久,又是被大屠杀的。
沉在河底那么多年没人祭拜,河底又冷又饿,要是有人献祭给他们烧纸什么的,它们一定不会拒绝。
到时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它们一定不会阻止在河上修桥的事了。
于是风水师和村里人商量好,村子里的人先把桥一点儿一点儿建起来,由他去和阴魂们沟通。等他和水下边儿的东西谈的差不多了,估计桥也就建好了。
到时候也不用等,只要谈好了建桥工程就能继续进行。
村子里的人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他们一边在河水里起桩子做桥墩,一边叫风水师父去和脏东西谈判。眼看风水跳下了水,十几天都没有上来。
村民们一边修桥墩一边焦急的等,谁知一个月过去了,风水师还没从水里上来。
村民们都以为风水师淹死了。
但说他淹死了也不一定,如果他死在河水里面了那就是谈判失败,那河底的脏东西们还能让他们建桥吗?
这桥已经修好了几个桥墩,但也没过和往常似的修好一个就垮掉一个呀。
不知道风水师什么情况的村民们,依旧焦急的等着风水师回来。正在他们等呀盼呀的时候,风水师忽然回来了。
他从河水里一下跳上当时还在施工的桥。
那会儿桥正在用水泥往模型里浇桥墩儿,风水师看着桥墩儿说:“谈判失败了,它们不许建桥。这桥马上就要跨了。”
“啊!!”
村民们一听都大惊失色,当时还有好多人在桥上呢,其中包括一些工人还有帮忙的村民。这桥要是一倒下,岂不村民们也没命了吗?
村民们纷纷开始大惊起来,一个个逃命似的往桥下跑。
风水师却拽住村长说:“不用慌,我还有个法子可以让桥建起来。”
村长问什么办法?
风水师指了指正在运行的水泥机,水泥机正在往桥墩儿的模型里边儿浇水泥,风水师一纵身就跳进了那个水泥柱子里,来了个活人打生桩。
他跳下去前还跟村长说,他在河底和那些脏东西谈判,脏东西不同意在河上建桥。它们也不要猪牛羊什么的献祭。
还说要献祭,就拿人命来献祭。
所以他跳进桥墩里当了活人桩,只要他在桥墩里镇着,这桥就一定修的起来。
村长大为感动。
后来,村子里的几个死刑犯听说了桥墩的事情。
他们本来也是无恶不作,杀人抢劫要执行死刑的人。临行前不知怎么悔悟了,说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的其所。
主动申请当了桥墩。
后来又有不少死刑犯,想着临死之前为社会做点贡献的,都投身在这座桥的桥墩里了。
这座桥建起来后,也再也没垮过。
纸河村的人们为了纪念那个风水师和那些以身殉桥的死刑犯们,就在两边桥头都立了一块功德碑,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
那功德碑,就是谢林他们刚才所看到的那块。
原来那上面根本不是什么捐款人的名字,而是把命都捐出去了的人。
谢林敬佩之余又问小伙子:“那这和你刚才说的闹鬼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些桥墩里的人死后突然不甘心,变了厉鬼闹事?”
“哪儿呢!”
小伙子说:“那闹事儿的哪儿是桥墩里的死人呢?是河水里的死人。虽然当初以风水师领头的死刑犯们都做了桥墩,但远远不够。”
当初大屠杀的人太多了,河里的冤魂也数不胜数。
风水师他们虽然打了生桩当了替身,但远远不够。河底不知还沉着多少冤魂,它们只想找替身投胎。
当初死活不让建桥,也是因为建桥后坐船过河的人就少了,它们也少了很多下手的机会。
所以即使风水师和死刑犯门打了生桩,但河里的鬼还是时不时出来害人。
“不会吧?”
谢林一听,看向那河,又拿出吞星盘冲那桥上看了看:“这河里很干净,没你说的那么多鬼呀?”
“你还别不信。”
小伙子一见谢林怀疑自己,说:“我就遇到过。你当我天天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蹲着是好玩儿呢?那是为了找到那个女鬼!!”
“哪个女鬼?”
谢林一看小伙子吓的不轻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隐情,就说:“你细细说说怎么回事?”
小伙子就个谢林他们讲起来,说自己叫户生,是个大学生,这些天放假,跟着自己二叔在乡下做一条龙服务。
所谓一条龙,不是丧葬一条龙,更不是洗jio一条龙,而是餐饮一条龙。
在农村,结婚生子祝寿死人都要摆酒。
尤其有人去世时,因为需风水师择吉下葬,死人在家停的日子短至两三天多至十几天,这段时间主人家每天都必须置办茶饭招待来吊唁的人。
有些主家怕麻烦,就花钱请一条龙来办咯。
最近几天,户生他二叔经营的一条龙在二贡纸河村为一家人办白事的服务。正好这段时间放小长假,大学里最近也没什么特别忙的课程,听二叔说忙不可开交,就回来帮帮忙打打下手。
这家人姓梅,几天死了女儿,听说是和村儿里一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时被捉奸在床,他女儿羞愤难当喝农药自杀了。
原本是件扯下内裤当遮羞布的事儿,将女儿拖出去偷偷摸摸埋了遮过去算。但村里一个风水师说她属于少亡人横死,怨气大。
如果不将葬礼办的风光一些,将她怨气平息一些,只怕会闹的全村不得安宁。
因此风水师个给她定了十天的停灵日,这十天每天都有亲朋好友过来吊唁,倒也不是和死人生前感情多好,而是怕她怨气太大一个不开心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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