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点点头:“树是一定要移走的,不过玉面文曲也要适当修补。你们将树移走后,也将这树根清理干净,在原来树根生长的地方,埋一块泰山石敢当。”
老负责人一听,赶忙吩咐老卢去办。
这事情找到源头了,办起来也格外有效率。
老卢不一会儿就叫来了一大波施工队,叫他们抬树的抬树木,挖根的挖根。毕竟现在树已经被雷劈死了,即使它再厉害也起不来作妖了。
老负责人看着忙进忙出的施工队,心中不由生起一阵疑惑:这次能成吗?林哥儿说的办法管用吗?
又见谢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又放下了几分。
几人站在施工队不远处,刚才施工队来时,为了不干扰他们作业谢林已经带他们下来了,现在看他们忙前忙后,又想上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只听小山坡上的施工队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止一个工人,在树坑位置准备挖树根的工人们,在看了一眼坑里后,及二连三的发出尖叫,跟着一个个逃命似的向小山坡上滚下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已经跑到老负责人面前,指着小山坡跟他说些什么。
老校长听了大惊失色,迈开步子就朝小山坡上走。
谢林也赶忙拉住一个工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有....”
工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死人...树坑里有死人.....”
谢林赶忙撇下工人,也朝小山坡跑去。
来到树根的位置一看,那个大坑本来是工人们为了将树根挖出来而刨的,但现在坑中央,有个东西十分突兀。
什么呢?
人。
两个人。
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的。他们身上沾满了厚厚的泥土,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两尊雕塑呢。
但这两尊雕塑,没穿衣服。
他们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仿佛巴黎圣母院大火中的姑娘与敲钟人。
但他们的左手上,分别还带着一根鲜艳的红绳。
“这是怎么回事?”
谢林一见问孟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被埋下去有些年头了,因为破面文曲的养尸地才没腐烂,怎么红绳却鲜亮如新?难不成是最近才带上的?”
孟祇也疑惑不解。
张山河看了一眼坑中的尸相,说:“看他们的样子,被埋在这地方估计得有四十多年了。他们手上的红绳也是,是和他们一起被埋下去的。”
谢林因为风水师要给死人选墓地,而墓地又必须结合死者,所以他也会看尸相。
朝坑中看了一眼,知道张山河所言不虚。
那两条尸虽然被泥土盖的厚厚的,但面部依旧不难分辨出来,从他们的尸相上看,他们手上的两条红绳子,正是他们的索命绳。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穿衣服.....
谢林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老负责人看了坑里的两具尸体,当时就晕了过去,好在安保队长老卢随身携带了速效救心丸,掏出来给他连吃了好几颗。
老负责人这才过来,指着坑里:“这..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呐?”
“报警吧。”
谢林站起来:“工人们还算有意识,一来因为害怕,二来因为他们也知道要保护现场,所以在这两具尸身显形后并没有再挖下去,保护了现场。”
“对对对!”
老负责人一听,指着坑里对老卢说:“快报警。”
老卢点点头,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正在这时,代飞突然尖叫一声:“你们...你们快看啊!”
他手指着坑里,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嘴张的大大的,一副受了很大刺激样子。
谢林他们顺着代飞的手一看,顿时也吓了一跳。
只见坑里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具男性裸尸,此时竟融化了!
没错是融化。
好比冰淇淋雪糕在阳光下暴晒,一点点融为稀泥那样,两具男尸以看得见的速度,身上的肉跟融化的雪糕泥一样往下掉,很快只剩两幅骨头架子了。
两幅相拥在一起,还带着红绳的骨头架子。
“这....”
老负责人教书育人了一辈子,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好在他救心丸吃的多没给吓过去,指着坑里:“这这这....”
还没等他这这完,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坑里仅剩的两幅骨头架子,此时突然“碰”的一生散开了,跟着全部变成粉末落在地上,不见了。
此时的树坑里,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
刚才它们手上带的两条红彤彤耀人双目的绳子,也随尸骨的散架一起消失了。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正在大家愣神之际,镇上的俩个detective来了,一见他们在大坑边儿上围了一个圈儿,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你们谁是负责人?”
老负责人赶忙走出去:“两位,有何贵干?”
Detective将手上的证件一举,说:“刚才有工人报案,说你们学校挖出两具尸体,这尸体在哪儿呢?”
老负责人下意识的就指了指坑里。
但此时的坑里,什么都没有。
“你开玩笑呢吧?”
Detective一见坑里空荡荡的,新翻出来的泥土都被抛在一边儿,里面除了一些裸露出来的树根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尸体在哪儿呢?”
“明明,”
老负责人这回去可真成了有理说不清了,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呢?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走。
谢林赶忙制止老负责人,叫他别说刚才那事儿了。
两位detective一见没发现尸首,又按工人的报案在坑里勘查了一番,说:“这坑里除了新鲜泥土和土里该有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连根毛发都没发现。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对对对,”
安保队长赶忙说:“刚才那些个工人尖叫着跑出去,说坑里有尸体我们才上来看看的,这不和你们看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吗?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
毕竟从工人报案到现在不超过十分钟,他们是立刻赶来的,如果学校里的人要转移尸体也不是不可能,但坑里没有作案痕迹,而且里面也没有埋尸条件,只有一个刚挖出来的新鲜坑。
想到这儿,他们又打量了四周一眼。
其中一个问老负责人:“你们学校这大张旗鼓的干什么呢?”
老负责人指了指坑:“这不前两天雷雨,大槐树被雷电个劈断了么?我叫个施工队来它拖走,也省得它在食堂后边儿挡路。过两天假期结束,孩子们来上学了,要是跑到坡上去玩儿,有这么个大槐树横在那儿也不安全不是?”
“喔,”
他们一听,看了在场的人一眼说:“施工就好好施工,以后没事儿别报假案。我们这跑来跑去的,搞不好被投诉浪费纳税人金钱。”
另一个说:“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人那叫一个冤,尤其是老卢,举着个手机想:这案又不是我报的,我这不举着个手机还没拨出去呢嘛?
老负责人看着坑里,却忍不住沉思起来。
他说:“刚才的情景大家有目共睹,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幻觉,怎么好端端的,尸体一下子不见了呢?”
谢林说:“因为坡面文曲是养尸地,所以埋在这儿的人尸身不腐,刚才挖出来见了阳光,所以现了原型。他们手上带的东西是和他们一起埋下去的,所以也风化了。”
“那那...”
老负责惊魂未定:“那尸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具相拥在一起的男尸埋在树根下呢?”
谢林想了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秘法,叫以形养形,你我互成。”
老负责人听不懂术语:“什么以形养形你我互成,怎么个意思?”
谢林慢慢给他分析起来:“您刚才不是说过,这大槐树以前长在这儿的时候,曾请过算命先生来,想将大槐树请走。结果钉子一钉就流血了,算命先生说大槐树成精了,给吓跑了。”
老负责人点点头。
谢林又问:“您还说过,大槐树至少有一百多个年头了,从这附近的农民们还是小孩儿时大槐树就在那儿了?”
老负责人又点点头。
毕竟他在这儿呆了几十年,平时少不了和附近农民打交道,一来二去熟了说会儿话,总会知道些学校的历史。
谢林说:“你有没有想过,大槐树长了这么多年,早不被雷劈晚不被雷劈,偏偏这时候被雷劈是为什么?”
安保队长老卢插话:“或许是它渡劫的时候到了,劫没渡过去,被雷劈死了。”
“有道理,”
谢林又说:“可你有没有想过去,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槐树能活一两百年吗?说起来它早应该成精渡劫了,为什么以前那么多雷电没事,偏偏这回打中了?”
问题还真刁钻呀!
这么细致又涉及到专业上的问题,一个玄门外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谢林就说:“因为那个时候,大树下还没埋刚才那两个带红绳的死人。刚才我看了一下,他们大概是在四十年前被埋下去的。老负责人,您仔细想想,不正是从四十年年开始,学生们才开始愚钝不开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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