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赶忙拉住他:“你忘了现在是白天,我们早上能顺利的从井下上来,完全是因为那会儿太阳被云遮住了,这个杀器和别的邪物不同,太阳越大她越厉害,你看现在日头当空的,咱们下去一定会费一番力气,咱们先去那儿等着,等晚上月亮出来,我们再下去。”
孟祇一听,原来这祭炼杀器里有这么多门道。
幸亏谢林提醒,否则一不小心,搞不好自己搭进去了。
现在还是先去院子里守着比较好。
谢林刚抬腿要追上孟祇,却感觉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低头一看,竟然是果果:“小林子,求你了,你放过茯苓吧!”
谢林大惊,赶忙去拉甜果:“你明知道她是...还叫我放过她?”
“不管她是什么,都是我女朋友。”
甜果不仅不起来,还一把抱住谢林的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伤害她,你答应我放过她,不然我不让你走。”
这都什么事儿啊!
谢林一见,心想这世上还真有宁采臣。
明知道茯苓不是人了,还一心想着她。
自己现在如果表现得态度强硬,说什么人鬼殊途,是不是表现得像燕赤霞,或者法海什么的?
但也不能心软呀!
毕竟就算自己救了果果,但治标不治本,如果不把杀器毁了,天下的五世善人又不止果果一个,许家还会找别人祭炼杀器。
总之甜果不倒霉,还有的是人倒霉。
这倒霉的根源,就是茯苓。
只有将茯苓这把杀器毁了,许家的祸患才能除去一半。
“果,你听我....”
谢林这个说字还没出口,只见孟祇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来,抬手就给了他一下,甜果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孟祇轻蔑的眼神出现在谢林面前:“你跟他废什么话呀!”
许仙当年要是能听劝,至于被法海关那么久吗?
小时候看这种电视剧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是痛恨法海这种棒打鸳鸯的人设的,没想到现在自己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了。
孟祇将谢林一扯:“走吧。”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小巷子里。
但他们看到,谢林和孟祇刚一走,地上趴着的甜果“蹭”一下爬起来,跟吃了加速药剂似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二人。
谢林和孟祇到了那个院子,刚要进去。
孟祇一把将谢林扯过,指了指里面:“有人。”
谢林赶忙猫着身子,和孟祇一左一右蹲在院子那个缺口边儿上,朝里一看:好嘛,是许伏林和许平林两兄弟。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那口枯井边儿上,中间还站了个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眉间有粒美人痣。
许伏林和许平林两兄弟,眉眼长的和他颇为相似。他的那个样子,也和谢林在心斋里看到的仇人一模一样。
不用说,他就是许伏林和许平林的爸爸——许长亭。
孟祇早一眼认出了这个许家未来的家朱,虽然这几十年来他一直行踪不定很少露面,但玄门中他做的“好事”实在太多了,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加上偶然在一次家宴中见过,以孟祇过目不忘的特性,绝对不会认错。
他就是许长亭。
但孟祇记的在鲛洞时,谢林说过他自己身世,这许长亭,其实是谢林的爸爸啊。
尽管他当初以欺骗的手段进入谢家,后来还杀了谢家上上下下四口人炼成五鬼抬轿,还一直计划着将谢林抓回去补足那缺口,谢林心里可谓恨毒了他。
但那最本原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谢林是许长亭和谢小凰生的,却是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想到这儿,孟祇担心的看了谢林一眼,却只见他眼底平静无波,只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心中根本没把许长亭当成自己父亲,毕竟这根本不是父亲,是仇人。
他心中十分清楚,现在就是要毁掉他们的杀器,阻止他们的行动。
许家三父子站在井边,根本没察觉到有人来了,因为他们现在手上正结印,三人摆开阵势对着井中,正炼井中的杀器呢。
井中红光闪烁,不知道的还以为下边儿有个电源呢。
其实这红光是杀器发出的煞,十分盛大。
杀器炼成之后面,人若碰到这煞就一个字——死。而且死时如同千万把刀同时割在身上,连灵魂都给扯成碎片。
好半天,许家三父子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似乎消耗了很多元气一样,许伏林和许平林早已满头大汗。
许长亭却还好,依旧精神奕奕的,仿佛刚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可见他修为也不低。
“父亲,”
许伏林说:“今天早上我检查井下时,发现几个脚印,可能是有人下来过了。我问茯苓了,她却一口咬定没人来过。”
“嗯?”
许长亭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又停了一会儿:“不要紧,这杀器不也没什么事吗?兴许是附近的人不小心下来了,没看到井里的东西没给他吓死算好的了。别理他,咱们许家的大事要紧。”
“对啊!”
和阴沉的许伏林对比起来,许平林要显的单纯没心机多了:“咱们许家费了多少年功夫,才等到今天这么一个机会。想当年爷爷年轻的时候,这杀器本来就能完成,要不是那群人闻着肉香味儿来要肉吃后来又报了警,咱们家的这把东西,也不用多等三十五年才出世呀!”
谢林一听,顿时明白了。
原来当年在这个院子里杀人,化名阿山的,就是许寒山。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是啊!”
许长亭听了许平林的话,也感叹道:“三十五年前,许家就开始筹备杀器了,那时候死的女人就是茯苓,许寒山杀了她之后将她身上的肉剔下来,原本想煮熟后给尸狗吃的,谁知道这里的人竟然会觉得煮熟的尸肉很香,非要分一杯羹。“
“他怕不分的话他们会偷偷溜进来,到时候自己布的阵法和骨头架子被看到了,岂不心思全白费了。”
“谁知后来还是出事了。”
“有人在他送的肉里发现了女人的指甲,兴许是他剔肉的时候一不小心弄进去的,毕竟人骨剑只要人骨,没必要把指甲留着。”
“就是这一个不小心,让他被人发现,功亏一篑。”
“当时连茯苓的人骨都被警察带走了,还好许家有关系,又使了点神通术法才将骨头偷出来。但几十年遇的地破日已经过了,要想祭炼杀器就等再等三十五年。”
“哎!”
许平林听了也直叹气:“要不是三十五年前出了意外,咱们早拿了杀器,许家也不用在玄门憋屈这么久,现在还一直居在二先生的位置。”、
许伏林盯着井中,眼神阴阴的:“张道灵那个死老太婆不肯退位,就算退位也不会把大先生的位置传给咱们家的人,等拿了人骨剑,一剑杀了她。”
“说什么呢?”
许长亭突然一声厉呵:“她是你们的师祖。”
“师祖怎么了?”
许平林也说:“这老家伙偏心,一直不待见咱们许家,要不是当年爷爷英明神武将姓谢的赶出玄门,现在大先生的位置已经姓谢了。不杀她也可以,反正我们有了人骨剑之后,加上小红轿的威力,玄门里也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弟弟!平林!”
许平林还没说完,许长亭和许伏林都异口同声的喊他,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小红轿是我许家最大的机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提。若不小心被哪个过路的听了去,我们许家将有大祸。”
许平林自知失言,连连点头。
他立马转移了话题:“幸好咱们现在有人骨剑在手,不管大先生把位置传给谁咱们都能夺回来,否则依照大先生对那个谢林的宠爱,这位置一定是他的。”
“怎么说?”
许伏林一听抬起了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后山的密道中修炼,不问世事,怎么听起来大先生很看中谢林吗?”
许平林一脸气愤的表情:“可不咋地?都怪那个孟夫子,一直以来他都眼红咱们许家地位高过他们孟家,这才千方百计把被赶出玄门的谢家又找了回来,那个谢林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千方百计讨好大先生,这段时间大先生一直在给他安排差事,就是想快点奠定他在玄门中的地位,好传位。”
许伏林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
许长亭的脸色更不好了,指着他们就开始骂:“还不是你们没用,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谢林,真是废物。”
许伏林和许平林挨了骂,也只能乖乖的低下头,心中对谢林的恨意又加一层,加上谢林之前老坏他们的好事,两人心中觉得将谢林剥皮抽筋都不能解恨。
外面的谢林听了许长亭的话,一阵冷笑。
是啊,你生了两个儿子,取名叫伏林和平林,都是用来对付我的,可惜了,两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毕竟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谢林的对手。
但世上之人,哪儿有承认过自己比别人差的。
许平林被骂了不甘心,一下抬起头对许长亭说:“父亲,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亲手将谢林捉回来,将他剥皮抽筋,让他们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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