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林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只白陶瓷罐子:“这里装的是檐下泥,只要把它抹在你额头上将最后一盏命灯遮住,你就能看到那东西。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苏小荷倔强的很:“试试就试试。”
“好,”
谢林将陶瓷罐递给她:“你自己将泥抹在额头上,记住别抹多了,只要造出你额上命灯微弱的假想,你马上就能看到身边的东西。到时候你要是害怕,就赶快用手把阴泥抹下去知道吗?”
苏小荷伸手接过,还点了点头。
她将檐下泥往头上抹时,除了孟冬,何以言和寝室另一个妹子都好奇的看着她。
等她把泥抹完,再转头往自己左边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又往右边看看,叫的更加撕心裂肺,差点没把护士招来。
谢林赶忙上去,将她头上的泥抹掉。
孟冬又赶忙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把那些泥都洗掉。
“看到什么了?”
谢林见她的反应早在自己预料之中,就问她。
苏小荷原本吓呆了,一听谢林的话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啊啊啊啊!鬼!有俩个一模一样的鬼,它们在我肩膀上吹气,还...还跟我说话?”
谢林问她:“说什么了?”
苏小荷十分害怕:“它们.....它们说...你终于要死了....呜呜呜,好可怕。林哥哥,孟冬,你们救救我,我不相死呜呜呜。”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谢林说:“还不愿意说说吗?你这头发上哪儿接的?说出前因后果才有救呀!”
“好吧!”
经过刚才那一下,苏小荷可吓怕了,那俩个鬼说只要她额头上命灯完全熄灭,就立刻带她走,她可不敢再有所隐瞒,赶忙把前因后果全说了出来。
原来,事情起源于放寒假。
之前吃饭时,何以言不是说过,这苏小荷喜欢上了她们一班的一个花卷头,给人家当了好长时间的舔狗么?
在临近放寒假时,花卷头和他们班上那妹子分了,然后就答应和苏小荷在一起。
苏小荷可高兴坏了。
她天天出去打工,更努力的打工,只想多赚些钱,给花卷头买他喜欢的东西,真可谓舔到极致。
可花卷头对她只是玩玩儿。
把她打工钱全骗去之后,就要和苏小荷分手。
还告诉苏小荷别痴心妄想了,看你长的这么丑,家里又这么穷,还瘌蛤蟆想吃天鹅肉,醒醒吧。
苏小荷就说我是瘌蛤蟆,那你别用我钱啊。
想分手也可以,先把钱还给我。
花卷头却一副快笑死的样子,说还钱?还什么钱?我陪你这么久,不得收点费?怎么就让你白玩儿?这么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当补偿我的青春损失费了。
说完,扬长而去。
当时苏小荷就大受刺激想自杀。
有些人在自杀之前,会去剪头发,将自己一头青丝剪断,然后把鞋子脱掉,表示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
苏小荷当时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不知怎么就进了一家理发店。
那老板对她说洗个头剪剪头吧,她也同意了。
也不知洗了多久,老板用帕子包住她的湿头发将她扶起来告诉她该剪头了,不知道她想要个什么样的发型。
苏小荷就说短发,越短越好。
老板就一边剪,一边问苏小荷,说很少有姑娘会剪男孩一样的短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苏小荷平时没有父母关心,现在放寒假孟冬她们又不在,加上尽管孟冬她们对她好,她也从来没觉得那是真感情,不肯对她们袒露心声。
现在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理发店,却不知怎么有了想倾诉的想法。
就一股脑把花卷头的事儿告诉了理发店的老板,包括自己如何当一个舔狗,又如何被抛弃的全过程。
老板听了啧啧感叹,说太不公平,那个男孩子这样对你,还不是因为你没钱家境又不好。
苏小荷本来扎心了,毕竟老板说的是实话。
但老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苏小荷燃起了希望:“我有一种,可以让人立即变的富有,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不用说,这个秘法就是接种带有死人怨气的头发。
苏小荷当时本来万念俱灰,但一倾诉完又觉得自己不那么想死了,所以头发一剪完又后悔了,加上她当时并没有把老板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老板是想推荐人接头发赚钱,就说:“我刚被骗了所有家当,没有钱。”
谁知老板却说不要钱,免费体验。
如果她是在过意不去,等这个头发真的给她带来了财运,她有钱了再来还给自己不就行了?
苏小荷一听也可以,就答应。
就这样,她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店里接了现在的一头秀发。
之后她就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运气变了,莫名奇妙有了很多钱,她用这些钱给自己从头到脚来了一个大换新。
有了钱,自己就不再是以前那个穷妹子。
她不仅换了个好看的男朋友,还到处旅游买了不少奢侈品,把这些都放到朋友圈里,故意让花卷头看到。
她还告诉花卷头,自己本来就很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因为钱和自己交朋友才装穷的,现在觉得还是有钱好,她要去环游世界享受人生了,让花卷头后悔不已,捶胸顿足自己怎么就和苏小荷分手了,又骂苏小荷真能装,明明那么有钱还装出一副没钱的样子给谁看?
然后就到处宣传说苏小荷一下有钱了,一定是去做鸡得来的。
苏小荷意识到这钱确实来的不明不白,毕竟她以前的家境大家都明明白白,她那一对儿奇葩父母不少也认也见过,说她们家本来就有钱不免惹人怀疑。
于是,灵机一动。
就说是自己在澳门做生意的大伯回来了,大伯给的。
后来,她又去了那家小理发店,想找到那个理发师把钱给他,理发店的人却说根本没有这么个理发师。
苏小荷一下慌了,不会撞鬼了吧?
后来她又转念一想,即使撞鬼,估计也是好鬼。一定是上天可怜自己过的太惨了,派来拯救自己的。
“理发师?”
谢林一听,问:“你现在还记不记得那理发师长什么样?”
苏小荷说:“这你还真问到点子上了,你要问别的吧我指定不记得,换个人我也不会记得,偏偏我对那天晚上的理发师,印象太深刻了。”
“怎么的?”
苏小荷回忆了一下说:“他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估计和林哥哥你差不多大,长的很俊美,五官也很立体,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我当时还很好奇,这么一个身高和颜值都在线的人,怎么会只在一个小理发店当理发师?”
谢林一脸黑线:“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呀,所以他到底长什么样儿呢?”
“别说,”
苏小荷看了谢林一眼:“刚才我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那人的眉眼和林哥哥你还有些相似,不会是你亲兄弟吧?”
谢林吓了一跳:“别瞎说,我们家就生了我一个。”
“好啦好啦!”
孟冬一见他们越扯越远,就说:“别完玩笑了,现在知道事情的原由了,怎么办才能救小荷啊?”
谢林想了一下:“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呗。”
“既然苏小荷是接种的死人头发,把这头发剪去就行了。不过不是我们来剪,必须为她接头发那个来剪,不然剪了也没用。”
孟冬十分不解:“刚才小荷不是说了吗?连她都不知道给他接头发的是谁,那个理发店也根本找不到人,咱们上哪儿找人去?”
谢林一笑,摇了摇手上的檐下泥:“你忘了咱们有这个?”
孟冬越听越不明白:“这个,有什么用?”
谢林说:“刚才小荷不也说过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鬼在她肩膀上吹气,这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这个鬼,是始作俑者派来等苏小荷去世,勾她魂的。”
孟冬一听急的:“那怎么办?”
谢林说:“现在咱们将计就计,将檐下泥涂在小荷头上,假装她已经去世,那鬼一定会来勾魂,将他带去始作俑者那里,到时候咱们再用点计谋,擒住那人,逼他把小荷的头发剪掉。你们看行吗?”
孟冬看向苏小荷。
苏小荷一见事关自己的性命,怕也没用,就说:“你们说吧,具体要怎么办,我都听你们的。我不会怕的。”
谢林摆摆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叮嘱,不过等鬼来勾你魂的时候,你一定要听它的话,它让你走就走,让你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总之言听计从,但有一点例外。”
“什么?”
“就是吃的。”
谢林说:“一路上不论那鬼给你什么你都别吃,因为无论什么都是阴间的东西,你吃了可就真的成鬼,再也回不来了。”
苏小荷打了一个寒颤,连连点头。
“正好,”
谢林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早点找出始作俑者,也好早点让你解脱出来。”
说完,就让孟冬帮苏小荷抹阴泥。
谢林又叫何以言和她室友先回去,毕竟他们不是阴阳先生,在这儿不方便。何以言只好带上人走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生怕苏小荷有什么事儿。
苏小荷涂了阴泥,谢林拿过来给自己的肩膀和额头也涂上了,顺便给孟冬也涂了,两个人装成鬼,还叫护士小姐把灯熄了,站在屋子的角落静静等。
不一会儿,这屋子就起了一阵阴风。
苏小荷侧躺在床上,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拍在自己肩膀上:“苏小荷,你阳寿尽了,跟我们走吧。”
苏小荷想起谢林的话,就坐起来,一眼就看见面前的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