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夜容有感情?
韩忆桐先否认,又连着摇头:“没有感情,有也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韩忆桐字句斟酌:“举个例子,让你现在跟古清河反目成仇,把她往死里踩,你做得到吗?”
“我为何要踩她?”
“是啊,你为什么不去踩她呢?咱们俩婚内的很多矛盾,是她所激化的。可你不管出于面子考虑,感恩考虑,亦或者有那么一丝朋友关系。狠不下心是真的。”
“因为,她真心实意的帮过你,律所的今天,你的今天,有她的因素在。我对萧夜容也是这种感觉,狠不下心,并不代表还有感情。”
夏明阳眉头频挑:“你在曲解道理。”
“曲解不曲解的,大体差不多。他能力有限,但全力帮过我,尽力了。我的意思始终没变过,要么你不碰新通源,咱们俩这辈子都尽量避免再跟他产生任何交集,我能做到。要么,你们挤在一个项目中,彼此留一线,暂时不要翻脸。”
夏明阳脸色无形难看:“这一线我不想留呢?”
“那就打。你把他事业打垮,他把你名声毁掉,或者有更恶劣你我想不到的反击手段。明阳,我说过,一旦去了部队,大概率会全封锁,电话都很难打出来。我什么都看不到,届时再蹦出什么仇家来一块对付你,让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能不能全身而退?你在律所靠什么?名声。李瑞阳没办法抹黑你,是因为他不敢,他有忌讳。萧夜容敢,他无权无势的时候,都敢对付穷凶极恶,王利国都让几步的闵辉。”
夏明阳转头:“我妻子打算作壁上观?”
“那怎么着,从部队里逃出来帮你。或者,一会下飞机我就去杀了他?凭什么,我凭什么去无缘无故的对付他,用什么理由去对付他!”
夏明阳被口气感染,眼眶迅速泛潮:“我不听你说这些,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爱着他!”
“我感激过他,欣赏过他,真心帮过他。但我发誓,我除了你,没有爱过任何人,没有敢想象过跟别的人去组成家庭。做错了事,什么代价我都认。你给我机会重新来过,我心甘情愿。你不给机会,我努力去争取机会……”
“爱是什么?明阳,你能说清楚吗,你也说不清楚。就像你屡次放下矜持骄傲主动来找我,不缺钱,不缺能帮你做事的人,什么都不缺,干嘛来找我。我也不缺什么,可就觉得离婚后太缺你跟茜茜。你说我没以前那么骄傲了,没以前那么刚了。那是走错了路,想绕回来,徒步跋涉如闯迷宫,接近精疲力尽。”
夏明阳不为所动,眼睛愈红:“只会说。”
“那不说外人,说说你,说说我的看法。知道,你的顾虑是仍然让萧夜容掌握新通源,你会觉得替别人做嫁衣,成全他,在帮他。不是那么回事,它是双赢。你如果趁机把他手中振威的股份底价购回,他不会有意见!这样一来,你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夏明阳擦了下眼角:“底价是什么?”
“就是,贱价!”
“他傻啊,会同意。”
韩忆桐垂目,冷淡:“他一定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
夏明阳不喜欢这种氛围,不习惯女人这种状态。像是,回到了俩人以前那样。他需要什么,她勉强的去做什么!
可,这就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心理平衡的路。
“钱从哪来?我要承担振威的负债,未必能凑出这么多。”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同意,我出钱。”
“我为什么不管,你去偷去抢,难不成我也收着。”
韩忆桐转头:“借,找人借。”
“这么多钱,跟谁借?”
“一个借不到不行我换一个,再不行我继续换!哪怕一点点凑,我凑出来给你不就行了。”
“人家为何借给你?你以为你谁。就算借给你,悦城现在这样子,拿什么还?”
韩忆桐落寞笑了笑:“管别人为难与否,不是你风格。”顿了顿:“不过,好还。再烂的悦城,也能卖点钱。你不就是要让我一无所有,我答应你。等我从部队出来,把悦城这烂公司卖掉,来平这笔你担心借了还不掉的债,不会让它成为夫妻共同债务。”
“对,除了悦城,还要什么?都给你,全都给你。我卡里剩下三百万不到,也给你……”
夏明阳拦住了准备欠身拿包的女人:“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要振威说是替我减轻负债,要悦城是怕我越陷越深,你干嘛担心这么多?我说我要你全部,让你在家照顾好家庭,想让你少操点心,你愿不愿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我无条件的信任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也被蛇咬过,看到麻绳也会害怕。我可以给你振威,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能信我。”
“钱,萧夜容那点烂股份值多少钱?振威账户里放的有六个亿。即便不够你回购他股份,也差不多少……我不懂,我今年还不到二十九岁。看你这意思,就是让我下半辈子做个吃软饭的,高兴了,给一口。不高兴,上一课。婚姻,需要这样的话,它病态不病态。”
夏明阳怕别人注意到两人,沉默寡言。
半响,试探抓住女人手掌。攥了攥,自顾垂泪。
韩忆桐嗓子动了动,反握住了他:“按我说的去做,萧夜容再敢多事,我不客气。他不可能再影响咱们两个人,也影响不了。你如果非要被过去所影响,那就用时间来磨平她,还能怎样?婚,我一定要跟你复。以后的所有事,我也一定要跟你一起承担。你还不愿意,我就追,追到你愿意为止。”
夏明阳哽咽:“我愿意,现在就愿意。”
韩忆桐帮他抹了下眼睛:“那到东阳,各自去取户口本,先去民政局。”
“好。”
韩忆桐眼眶也有些泛热:“我刚才,说的太多了……”
“不多,这些话要多说。你不说,我很少会想这些。工作一直忙,最近才好一点。以前每天早出晚归,只会抽时间想咱们到底怎么离的婚?一直都想不明白,怀疑自己。可能就像明明说的那样,除了你,没有人受得了我……”
“但是老婆,我对你没有坏心思,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习惯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也替你考虑。你跟茜茜是我的全部,为你们两个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刚才说你要律所,我能给你。前提是在你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它是我努力好几年才做起来的,一开始是为了梦想,现在是为了你跟孩子,还有被动担起来的很多东西。我希望它可以在你无路可走的时候,还能留着一条路。我不能每一次都依赖你,我也想做个好丈夫,在我老婆需要我的时候,能帮得上……”
韩忆桐浑噩难清:“这样么?”
夏明阳眼眶重复湿润:“如果钱可以把你浑身的伤疤都去掉,我倾家荡产也特别开心。你知不知道,每次不眠不休的守在你病床前,到底是什么滋味?我责怪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你继续做什么。你只会去照顾别人,很多的人。为什么不去想一想我跟茜茜没了你,被人欺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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