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
夏明阳明知故问。
韩忆桐张口结舌,说不顺畅便也不说,伸手将他整个人强行掰了过来。
“头发,我头发没吹……”
韩忆桐再次被迫中止所有动作,近乎扶着他去到梳妆台前。摁着他肩膀让人坐下,迅速拿起了风机。
呼呼的风声,发丝飞扬。风口稍稍偏移,浴巾便忍不住跳舞。
夏明阳几次捂住,恼的负手报复。
笑闹着,房间本来极高的温度更燥热难耐。
直至头发吹了个半干,对视中,灵犀意动。
韩忆桐再也做不完接下来的事,拉起了他的手,撒娇似的硬要他站起来。嘴唇在他额头上印了下,转至眼睛,睫毛,以及所能触及到的每一寸地方。
灯光暗掉,浴巾也悄然滑落。
夏明阳贴着女人,发沉的呼吸,带出一连串梦呓般的声音:“老婆,我想你……”
最肉麻的情话,他连想都没想象过会从自己嘴里说出。
但福至心灵,就脱口而出。
韩忆桐像被雷击中,随后整个身子被拦腰抱起。
惊呼声含着咯咯笑声:“不要……”
平静的夜,注定不平静的两人。
如果有可能,韩忆桐的热情可以撑着她一夜不眠。
夏明阳却并没那么足的耐力,几次三番后,慵懒地将她揽在怀中睡去。
说着平时不好意思的情话,悄悄睡沉。
细微的呼吸,如水的身体。
韩忆桐心火虽未完全散开,但也暂时敛了多余想法。无意识轻拍着他身子,同样安然若素。
窗外透进来的夜色,照在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上,睫毛颤动,嘴唇轻抿。
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不时便溢出来几分能照亮房间的笑容。
她碰到过比夏明阳更优秀的男人。抛开相貌,性别,白杨,江雨薇,气质上都比他要独特的多,更能让人着魔。
可是,爱着就是爱着。
她沉醉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憧憬中,唯愿时间停驻。
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多好。
心底隐隐生了几分恐惧,抱着他的动作也重了一分。
女人更需要安全感。
当太在乎一个人,自然,杂念丛生。在乎,本来就能让人丢了理智。
……
次日,晨辉初升。
夏明阳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
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遮了遮面孔。
窗帘被人拉开了,洗手间里也有动静,女人应该在里面洗漱。
身下的床单不是昨晚的,被子也换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的事儿。
杂乱清晰的印象上涌,晨起素白的脸上忍不住又是红晕升腾。
黑暗中忘乎所以,过了后,难为情的厉害。
自己那样,跟他曾嗤之以鼻的那些花痴,有什么区别……
韩忆桐从浴室探出了半个身子:“醒了。”
夏明阳拉了下被子,遮的只剩一个脑袋。半怒半羞的瞪了一眼:“我要穿衣服了。”
“你穿啊。”
夏明阳看她眼中笑意犹存,拿起枕头作势要砸:“下次你出差最好再久一点……每次在家总没好事。”
“谁总打电话催我回来,一天回不来,都恨不得跑两百多公里去找我……”
“你再说!”
韩忆桐洗漱完毕,拿毛巾边擦脸边走了过来。光着背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睡裤和一件背心。
夏明阳双眼警告,不由得缩了缩。
“你……别闹了,马上又要迟到。”
“又不是没迟到过!”
手忙脚乱中,女人已然重新钻进了被窝。
夏明阳撑着她下巴,笑道:“我还没刷牙……”
根本来不及说完,嘴唇已然被堵住。
雨点般的吻,落在他唇上,颈部,两人进而完全消失在了被窝里面,深埋温柔乡。
夏明阳手无所适从,无处安放,心里已经痒痒的,嘴上却还是想要拒绝:“老婆……”
要拒绝,又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眼见又要一发不可收拾,骤然间,砰的一声,门被直接推开:“哥,大嫂……”
夏明明站在门口,接下来让两人下去吃早餐的话就此咽在了肚子里面。
嗓子动了动,眼睛睁圆。
她就看到被子遮盖下,只有哥哥一个人,嫂子呢?
夏明阳脑门嗡的一声,呆滞着,咬牙切齿:“夏明明……”
夏明明扯了扯嘴角:“我啥也没看到。”
说着,最快速度撤出。
韩忆桐在被窝里也听到了动静,没力气瘫在了夏明阳身上。
不知道敲门避嫌的么,她至少提醒过夏明明不止十遍。
同样的恼怒中,被夏明阳揪住了耳朵。
“你昨晚没锁门吗?”
“锁了,不过今天我起的比较早,出去了一趟,忘了……”
夏明阳欲哭无泪:“我怎么见人……”
韩忆桐忙道:“没事,她是你妹妹。”
夏明阳气的想使劲咬上一口,没出息般舍不得:“还赖我身上,赶紧起来。”
韩忆桐坐直身体,哪还有心思再腻歪,吐口气开始穿衣服。
夏明阳抱着被子:“你等会跟她们俩说,我不饿,不用等我。”
韩忆桐瞟了一眼:“不至于吧,饭都不吃。”
“跟你似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哪有大早上就乱来的……”
韩忆桐知道他真抹不开,拍了拍额头:“我等会路上帮你买点,公司吃。”
“我不喜欢外面卖的东西……”
“那我下去把早餐给你带上来。”
夏明阳脸上多了分嗔怪:“别废话了,你自己赶紧去吃饭。我怎么觉得你一回家,天天上班都得迟到。”
韩忆桐穿上外套,叮嘱:“你也早点下来,一家人,有什么。回头找机会给明明个教训,让她别再这么鲁莽!这么下去,你受得了,我都快废了!”
夏明阳想装怒,忍不住又被逗笑:“废了才好。”
餐桌上。
夏明明捧着杯牛奶,呆呆犯傻。
她从来没碰到这么尴尬的状况,不对,上次碰到过一次,没这次那么夸张……
嫂子在被窝里干嘛呢?
也是长期的生活观察,一直还认为俩人处于冷淡状态。
根本未想过,说好,这么快。
眼角余光留意到楼梯有人下来,她缩了缩身子干笑:“嫂子,早。”
韩忆桐不理她,只跟龚秋玲打了声招呼。
夏明明只怕自己哥哥,对嫂子丝毫也不怕。凑近了点,低声道:“等会我哥找麻烦,嫂子你得帮我。”
说曹操,曹操到。
话刚完,夏明阳穿着家居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夏明明不及考虑,被直接堵在中间。
腿上一阵刺痛。
夏明明郁闷不堪:“疼死了,你不怕我把你跟嫂子早上的事说出来……”
“你敢!”
“再不敲门进我房间,就给我从这搬出去。”
“凭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龚秋玲看了眼窃窃私语的两个儿女,皱眉:“你们俩干嘛呢。”
夏明明大声道:“妈,我哥……”
夏明阳一把捂住了她嘴巴:“没事!”
夏明明拼命挣扎:“我哥她打我。”
夏明阳看她不是乱说,松了口气:“她欠揍!”
龚秋玲乐道:“多大人了,小孩子一样。明阳你也是,总欺负你妹妹。”
夏明明得意示威,趁机起身站到了自己老妈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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