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舟岭世家—秦家,来头可不小,现祖辈跟伍侯爷可是同僚,不仅如此,上场杀敌二人志同意不合倒是爽快飒狠。
“殿下,这是在跟我讲往事?”
伍子依听了一路,到了秦家,世子已将伍侯府跟秦家的爱恨情仇讲了个全,“总不能祖辈斗了一辈子,到了我这一辈,他们还要争个高低?”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分毫。”世子可没把秦家放在眼里,“秦家敢拦路,我也想瞧瞧,世家之地又会生何种纷争。”
看来秦家摆这个局是鸿门宴。
“殿下可有对策?”伍子依跟在世子之后,事事留意秦家的一举一动。
“我们奉命行事,上有朝廷之威,只怕是有事相求。”
世子点透,伍子依笑了笑,“还是殿下有谋划。”
话说间,一行人入了正厅。
秦家身居舟岭官道之旁,官运亨通财运自来,大气磅礴之势似乎不输岭南侯府。
“倒有几分岭南之势,就连这个也要比个一二吗?”
伍子依眼瞧入府的两头狮子就知秦侯爷可不想输。
“这里与岭南侯府有所相同?”赵觐辰听她说起这事,也就猜到个大概。
“好几处相同,更有甚者更加奢靡。”伍子依细细打量起来,又盯着堂上的字画赏了起来,“好字画,能寻到这里费了不少功夫。”
“好眼光呀,丫头。”
忽然一语,语气正气,可听着也是有了岁月,伍子依不用回头便知秦侯爷来了,一行人便是秦氏后辈。
“臣,参见世子殿下。”
秦侯爷先向赵觐辰行了平礼,世子为晚辈也就恭维道:“秦侯爷健在,乃是朝廷之福。”
“岭南那伍小子还在,我可不敢提前见了先皇。”秦侯爷笑了起来,又对伍子依说:“小丫头,可不像那伍小子只会勇武无礼,长得文静典雅,挺好挺好。”
伍子依知道眼前这位比伍侯爷年长,也就行了礼,“秦侯爷福康,今日可见与祖父同战杀敌之长辈,子依很荣幸尊颜。”
“这丫头说话老辈爱听,可没那伍小子的傲慢无礼。”
秦侯爷抚了抚白胡子又瞧了瞧伍子依身后的度暮迟,眼睛眯了一眯,笑说:“这壮汉也不错,上阵杀敌之领将,可是入了官册?”
这话来得好没由头,可句句都是事实,度暮迟拱手行礼,无言。
索性就是默认了,度暮迟果真是入了官册,这点被揭穿,伍侯爷之势已入侵朝野。
“秦侯爷,今日所请,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世子连忙打断,只怕这秦侯爷再说下去,把各路心事都揭露在表了。
秦侯爷笑了起来,也就将话转到了正点上,“世子此番入汴州是奉朝廷之命,老夫可不敢拦,可有一件事需得世子再三斟酌才是。”
总算是谈在正点上了,伍子依猜汴州之事,这舟岭秦家到底掺合了多少。
世子正色,不再尊称秦侯爷,“私通敌国乃是大罪,舟岭秦家到了这一辈终究是要毁了。”
这话说得严重,几乎是判断了舟岭秦家整个家族的命运。
因为这话,秦侯爷果然变了脸色,“舟岭秦家效命君王从无异心,世子若再妄加之言,休怪老夫不尊礼了。”
世子不以为然,还是一脸沉色,“晚辈不敢质疑秦侯爷半分,可晚辈之处可保有无异心?”
此话一出,伍子依横扫了在侧的秦家后辈,个个皱眉怒目,此事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秦侯爷被点破,一脸悔恨,只是挥了挥手,“世子车马劳顿,传人吩咐好厢房,整休一番明日启程汴州。”
看来秦侯爷不加阻拦,只是求世子念及舟岭秦家世代为君王效命,若是某位子孙为谋私利串通列颠,引了汴州之乱,只需惩戒望留得一命确保秦家传世。
入了厢房,伍子依见世子一脸严肃,也不好开口问什么。
可她猜到能让秦侯爷出面保的子孙定然是传承首位,如今世袭的舟岭王,秦宣。
这位她在京城之时略有耳闻,年轻一辈皇子王府中除了赵觐辰,就数秦宣最得陛下器重,现镇守汴州的便是这位了。
所以世子入汴州,首要交锋的就是秦宣,舟岭秦家得了消息自然担忧,要入汴州必过舟岭,才在此拦路的。
世子要平息汴州之乱定要擒下秦宣,若答应秦侯爷保了秦宣一命,又如何面圣?
左右为难之际,世子步步难行,伍子依担心,有人会以此要挟他。
提及要挟,可以以此要挟赵觐辰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想不明白的时候,世子为她披上外衫,“距离岭南越远往北走,冬季入寒,可不能马虎。”
收紧了外衫,伍子依看向世子,开口问出了心中所疑,“方才秦侯爷所说,殿下相信几层?”
提的是明日不拦路,世子一行人可启程前往汴州。
“舟岭并非第一关,后者还有,不必担忧,秦侯忠于朝廷不会阻拦,可那些人不一定不会。
世子所言,看来汴州之行危机重重,因伍子依在沥林城闹得天下皆知,他们的行程皆不是秘密了。
“好个磨人,陛下此意不仅试探出了朝廷重臣之中有多少参与了汴州之事,若是有人发了狂,这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也就不以为怪了。”
朝廷好计谋,伍子依摇摇头,权势在手,人命如草。
世子知晓此事严重,不过他不愿伍子依多担忧,理着她的一头乌发,“从我持剑开始,多少阴谋暗杀都过去了,唯有现在有一件事后怕。”
“殿下,所担忧何事?”伍子依也想不通世子还有什么后怕之事。
梳理她发的手转了个方向,点了点她鼻尖,“你,唯有你,我最为担心。”
原来如此,伍子依就是世子的软肋,故此这一路上才会让她形影不离。
“子依让殿下操心了。”伍子依才知自己不仅给岭南侯府带来麻烦,还给赵觐辰带来了负担。
“所以你要听话一些。”赵觐辰捏着她的下巴,浅笑有些感叹,“瘦了,看来我得多费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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