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云却只是顿了顿，然后走出去。陆浩感受到的低气压，也就不敢出声地跟在他身后。
办公室里，许晓晴气得双眼通红，但见魏媛媛也在，就不好发作。
许晓晴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魏媛媛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言穆云生这么大的气，也是第一次见许晓晴这般忍着不哭。
她小心翼翼地给许晓晴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许晓晴对她牵强一笑：“你先出去工作吧，我不走。”
魏媛媛却不敢出去，说道：“我觉得……言总可能只是一时生气……”
许晓晴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一想到她可能知道言穆云出轨，她就觉得有些丢人。她脸上分明是那么不高兴，可还是挤出笑容：“我知道……”
魏媛媛见她如此，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却也不敢出去。许晓晴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又觉得想哭，憋得特别难受，而她在这里又不好发泄，就说道：“我有些困，想进去睡一会。”
“哦……”
两小时候后，言穆云回到办公室，魏媛媛连忙迎上来：“言总。”
他扫了一圈不见许晓晴，眉头皱了一下，魏媛媛赶紧解释：“总裁夫人说有些困，进房休息了。”
说着，便朝那道门看了看。言穆云听到她并没离开，才稍稍放心，把文件放在一边，道：“恩，你可以忙你的事了。”
“是！”
魏媛媛正要出去，言穆云又叫住她道：“哦！帮买点吃的。”
“啊？哦！好！”
总裁办公室大门被关上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到房门前并推开门。床上，许晓晴卷着被单曲折腿蜷缩在一边，正是两人平日里睡觉时所躺的位置。她旁边留着一大个空位，那是他的位置。
她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太明亮，所以房间里有些暗。他轻轻关上推拉门，然后走到另一边蹲下端详她的睡颜。
许晓晴很浅眠，这阵子发生太多事，以至于她更加敏感。就像是感受到有人，她猛地惊醒。当她睁开眼，看到他的瞬间，睡意瞬间全无。而他原本盯着她想得入神，当看到她充满恨意的目光，整个人一愣。
许晓晴坐起身，呆呆望着前方。他也站起身，凝望着她。房间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他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家的经济命脉还在他手上，如果他真的跟她翻脸，爸妈会跟着吃苦头。许晓晴从未觉得人生有这么痛苦过，受制于人，失去选择的自由。
“若为自由故……”她根本没听清他问什么，独自吟道。
“嗯？”言穆云望着她，却见她强忍着泪水没流出来，扭头问他：“言穆云，是不是想要孩子？”
钟梓芮来找过她一次，唯一的一次，说了一些话，彻底让她死心。
她坐在许晓晴的对面，很是无奈道：“我没想到，他这些年还是带着愧疚，一直给我打钱。他其实找过我，只是我躲着不见他。我以为我们结束了，可是他说想弥补。我其实……也还爱他……”
说着，她把一张诊断证明给许晓晴。
不孕……
上面写着，钟梓芮几乎没有怀孕的概率。
“我天生就是石女，不可能生的出孩子，所以穆云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知道这对你有些残忍，可又何必三个人痛苦？”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湿了。
……
“如果……我生下孩子，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尽管她稳了稳颤抖的声音，但那种绝望就想从谷底传出来，凉透人心。
她闭了闭眼，泪从眼缝溢出，然后睁开眼望着他，坚定道：“言穆云，生个孩子吧，归你，放了我和许家。”
言穆云一张冰冷的脸此刻布满阴霾，死死地瞪着她，良久，他冷笑：“为了司城？还是张赫江？还是说，是方子轩？”
什么司城，张赫江，方子轩？
许晓晴觉得被他狠狠地羞辱了，这气刚想爆发出来，却又觉得是那么多余。
“就当是那样！”她深深吸了口气，“都无所谓，只要你放了我！”
就当是那样？！
他心底一凉，又像是被狠狠抽了一把，红着眼问：“今天打人的是司城吧？”
“今天是我挑起事端，跟他没关系。”
“所以，人是你打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今天的事？有些烦躁道：“谁打的有那么重要吗？”
“那你为什么替他顶罪？”他终于压不住怒火，提高分贝质问。
他突然大声吼她，激得她也好不了脾气，反驳：“这你有什么关系？我替谁顶罪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怕是早就想和他脱离干系吧？
他当她是默认，猛地抓住她的双臂，阴沉着脸：“许晓晴！你到底怎么了？！”
“疼！你放开！”她挣扎着，想到种种画面，又口不择言道，“你们都是混蛋！你们男人都是混蛋！”
她从前想不明白的，从前自以为他心里有她，原来全都是因为他把她当作子宫而已。钟梓芮不能生孩子，他才会找她来生。
“为什么是我？这么多女人不娶，为什么偏偏要娶我？！”为什么非要选她来代孕，即使名正言顺，但却只是为了言家不绝后？
她狰狞着脸怒吼，而后又悲痛地流着泪。
所以，她嫁给他，就这么痛苦吗？
他也咬着牙怒怒质问：“那你呢？为什么当初非要进我的房间？！”
呵……是啊！为什么她要进他的房间？就因为当时觉得他好看了些，这……是她的劫数吗？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这个劫数吧……
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道：“言穆云，你要的孩子我给你生，但是，我要的自由，许家的自由，你别忘了还！”
“这是你说的！”
孩子！就如陈离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多少会为了孩子考虑。许晓晴责任感那么强，肯定丢不下孩子。
他也顾不得她到底想什么，他只要留住她，哪怕是耍了手段威胁她，哪怕是用孩子拴住她……
她被他推在床上，是那么粗暴。
“啊……”她下意识挣扎。
“不是说要生个孩子，放你走吗？”他讥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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