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嬷嬷应声转身之时,便见静和公主一脸欣喜的走进了大殿,一把抱住聂王后,盈泪说:“母后,让您受苦了。”
聂王后轻推开静和公主,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满眸忧伤的说:“都是母后连累了我儿,你本是不愿意去和亲的,却因救母后……,母后实在不舍你远嫁到大魏去,此后便不知我们母女还有无相见之日了。”
“母后,别这样说,静和怎么会见不到您呢,以后我要是想您了,我便回来看您。”静和公主啜泣着说。
“傻孩子,嫁出去的女便是婆家的人,便不再是娘家人了,平常人家的女儿都是很难回娘家的,更不要说你远嫁到魏国,将来要成为一国之母的,怎么可能随意去别国。我的儿啊,母后真心舍不得你,你为什么要向你父王请求远嫁,你可知,要你远嫁如剜我的心一般啊。”聂王后抱着静和公主泣不成声。
“母后,静和也舍不得您。可是,您一直被关在宫中不与任何人看望,看看您,只不过两月时间您已憔悴虚弱成这般。自您被禁足于宫中,父王便让凌贵妃管理后宫,她心中恨极了您当年把她逼疯,必会想尽方法残害您,静和不能失去您,我与王兄商议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必定要将您救出来。”静和公主说。
“我的儿啊,是母后没用,……母后舍不得你啊……,母后早就与你们说过,不要管母后,如今母后已是个没用的废人,你们保全自己便好,你们怎么不听话呢,你,要母后亲眼看着你远嫁,亦如拿着刀子母后的心啊,母后宁愿死也想你如此委屈自己。”聂王后痛哭失声。
她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自小又特别的疼爱宠溺这个女儿,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一想到女儿一人身在陌生国度,举止无亲,特别还是身处在人心险恶冷血残忍的王宫中,便好似万把钢刀剜着她的心一般。
“儿臣们怎么可能对您置之不明,儿臣做不到。母后您不是废人,母后是儿臣心中的支柱,有您在儿臣心里才有底。您总是教儿臣成大事者,必绝情绝义,但儿臣对母后绝然做不到,现在,儿臣远嫁,能将您救出来,也会缓和王兄现下尴尬的境遇,儿臣愿意。
母后您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凌贵妃再如意下去了。”静和公主说。
“凌贵妃,你这个贱人先是让你的儿子铲除本宫的母族,使本宫与鸾儿失去了根基稳固的支柱,现在又想害本宫的孩子们,让本宫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本宫发誓,本宫所受之苦必会加倍讨回来。”聂王后赤红的眸子里迸射着狠戾。
静和公主看着恨意满满的聂王后,笑说:“这才是儿臣的母后,我们一家人齐心合力定可打败凌贵妃与萧无极。”
聂王后紧握着静和公主的手,欣然笑说:“静和我儿,以往你只知任性玩闹,只是几月不见,你竟如此成熟明大义了,你如此,去到大魏母后也能放心些许了。”
“以前,有母后为儿臣挡风遮雨,儿臣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儿失去母后的庇佑。然母后突然禁足,只短短几月,女儿却已尝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尔虞我诈,儿臣才真正看清了所有的人与事。
承受突然的打击,儿臣曾一度龟缩起来不想面对现实,是王兄告诉儿臣,我们要振作起来救母后,儿臣已长大了,应该保护母后了,儿臣才明白自己要背负的责任。
母后您放心,儿臣再不是那个只会躲在您羽翼下撒娇任性的小女儿,从小耳染目睹您一国之母的风范与威仪,有您做表率儿臣必可以成为大魏高贵的国母。
有幸的是,儿臣所嫁之人是女儿心仪之人。”静和公主说着低垂下头,面有一丝娇羞。
“我儿……,是说,你心仪于拓跋衍?”聂王后说。
静和公主点了点头,娇颜上红霞越发妩媚,说:“是的,母后,儿臣见到拓跋衍了,可说英姿勃勃,气宇不凡。父王为他设下迎宾宴,大齐所有的名媛贵女都来到宴会中任他选择,有幸最终他选了儿臣。”
闻言,聂王后长长叹息一声,说:“我儿如此说,到是给母后一丝安慰。”她唇角勾起现一丝欣然笑意,眸中盈动着慈爱看着疼爱不尽的女儿。
萧鸾带着秦绾绾走进大殿看到相拥着的聂王后与静和公主,他深深一礼,说:“儿臣恭喜母后重获自由。”
秦绾绾翩翩一礼,温婉笑说:“儿臣,拜见母后。”
聂王后见到儿子本是欣喜笑着,却听秦绾绾叫她母后,她眸中立现冰寒,说:“大胆贱婢,何时忘了本份,厉嬷嬷,给本宫长嘴。”
“母后息怒,绾绾下个月便要成为儿臣的太子妃,她叫您母后虽然早了些,却也合理。”萧鸾笑看聂王后说。
聂王后闻言拍案而起,却因身体太虚弱又重重的跌坐回凤椅上,静和公主紧张的抚住她,为她顺着气,说:“母后,您不要生气……”
聂王后愤然推开静和公主,颤抖着手指着萧鸾,说:“你,你,你是大齐尊贵无比的太子,怎么可娶低贱的庶女为太子妃,你,你是想气死本宫吗?”
秦绾绾闻听聂王后说她是低贱的庶女,黑沉下脸,眸现阴寒的瞪向聂王后。曾经聂王后不只一次斥责她迷惑太子,多次让人掴掌她,打得她差点毁容,她却不敢有半点反抗。现在,她已贵为凤女,萧鸾还要依仗她立足,再不是可任她欺凌的低贱庶女。
这一次,她便看来萧鸾的面子上不计较聂王后对她的羞辱,若以后,聂王后再敢对她无礼,她会让聂王后知道,她可不是任人掐得软柿子。
“母后,您莫气,您被禁足于宫中,有些事您不得而知。现在,绾绾已贵为凤女,父王已赐婚与儿臣与绾绾在下月大婚……”
“你说什么,她,她是凤女,怎么可能……”聂王后不等儿子说完便出口质疑,她冷冷看着秦绾绾,秦绾绾豪无惧意与她对视。
萧鸾淡淡一笑,说:“母后,您先稍安勿躁,听儿臣细细与您说来,绾绾成为凤女是儿臣设的局,这也算是顺应天意吧,母后可还记得晏玲珑失去凤女命数之时,民间有巨石从地下长出来,上面写着:秦家有女初长成……”
萧鸾与聂王后说了他的设局,聂王后笑着连连点头,说:“吾儿聪慧,这个局布得好,特别是请出了缘大师,便杜绝了所人对秦绾绾是凤女的怀疑,如今吾儿再度成为凤女夫婿,天意可平息对你不利的一切,很好,很好……母后以吾儿为傲。”
聂王后得知秦绾绾成为凤女一事,满眼宠溺看着自己的儿子,依然忽视秦绾绾的存在,没有一丝礼遇的问候,这让秦绾绾心中盈满怒意。
“能请来了缘大师,还多亏母后给的“救命符”。”萧鸾笑说。
“吾儿谦虚了,若没有吾儿运筹帷幄,如何能扭转局势。”重回优势,让聂王后欣喜之极,她暗沉的面色绽放出熠熠光芒,看着一双儿女因这次的劫难都改变得这般好,倍感欣慰的同时豪无吝啬的夸讲着一双儿女。
秦绾绾站在一旁被视如透明人一般,她低垂着头,强忍心头的愠怒,萧鸾拉她坐下来,向她淡淡一笑,才让她的盈满怒的心绪平复了些。
心情大好的聂王后,夸过儿女后,遽然看向萧鸾,说:“鸾儿可想过趁此时机,一不做二不休……”
萧鸾低着头蹙眉沉思,没有听到聂王后的问话,秦绾绾推了推他,说:“太子,母后在问您话呢?”
“哦?”萧鸾恍然,抬头看向聂王后说:“母后刚问儿臣何事?”
聂王后见儿子神情有些倦怠,凝眉说:“本宫刚刚是说,不如早些行动,完成大业……鸾儿似很疲乏,母后知你现在掌控大局,必要诸事劳心劳力的,但你也要好好的休息,不要过于劳累才好。”
说罢,她沉下脸色看向秦绾绾,说:“如今你已是鸾儿的正妻,身为太子妃应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更可不做迷惑夫君,损他身体的事。”
秦绾绾的怒火再次涌上,她刚想回呛聂王后,萧鸾笑对聂王后说:“母后莫怪绾绾,清明节前,儿臣曾去王陵为祖先守陵一月,昨日才回来,这一月吃斋念佛日子清苦了些,才让母后感觉清瘦憔悴了些。”
“哦,是这样啊,鸾儿为王族祖仙守陵孝心可佳,俗话说百事孝为先,如此做可更让人信服,鸾儿做得对。”聂王后说着看向秦绾绾说:“你做为妻子,以后定要照顾好鸾儿的饮食起居,定要让他有个好身体才好。”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秦绾绾谦逊的应着,却是眼皮都没抬。
聂王后见秦绾绾如此无视她,她紧紧蹙起眉头,想到秦绾绾顶着凤女头衔,她即便再厌烦也不能象此前那般对秦绾绾随意打骂。她冷哼,更加讨厌秦绾绾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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