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元脖子上系的那条领带,是楚千寻礼物袋中的。
江仲之本来以为那是送给自己的,结果却是给唐宋元的!
兄弟关系再好,有些存在也不能分享,例如妻子的感情。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脚步沉厚走到楚千寻面前,深邃的墨眸喷卷火焰,凝视着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楚千寻一头雾水,见他认真的问,想了想刚才问过季诚的事情,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拿来的礼物袋,季诚说给了你,你倒是帮我好好保管呀,结果不知怎么回事,现在我计划好的惊喜都没了。”
虽说想要送他领带属于借花献佛,但楚千寻觉得自家老公也该挺高兴的,只可惜领带跑到唐宋元的脖子上去,别说冒然索要非常失礼,都被戴过,也不可能再送老公。
江仲之却理解成,她的礼物被唐宋元提前发现,没有给唐宋元预计中的惊喜,让她感到遗憾。
“你的一片苦心,就是最大的惊喜了。”他一瞬不瞬盯着她,愤怒的攥紧身侧的拳头。
作为男人,作为丈夫,妻子竟还用心为其他男人准备礼物,收到礼物的男人,难道不是足够惊喜?
楚千寻惊讶,捂住唇角,以为他提前看到袋中的领带,但阴差阳错不知谁给了宋元哥,松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明天再给你买条新的,你喜欢什么款式?”
今天这条,只是买首饰赠的,其实算不上自己的心意,说起来,其实有点不好意思送给他。
送老公,果然还是要千挑万选一条最好的。
“怎么,是要把我当乞丐打发?楚千寻,你好,非常好!”江仲之咬牙,愤怒的火苗将他的墨眸烧红,拽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离开唐家。
“仲哥,千千……”唐宝儿莫名其妙,坐在轮椅上追不出去,眼见仲哥带着千千风驰而去,只能扭头看向唐宋元,“哥,他们是怎么了呀?”
唐宋元摇头:“我怎么知道。”
唐贝儿走进来,瞄了眼大哥,笑眯眯的说道:“我刚才看到千寻姐姐被仲哥哥按在车门上,两个人在亲嘴呢,好甜蜜。”
“这么迫不及待啊!”唐宝儿吞了吞喉咙,“仲哥那方面的性子蛮急的呀,大白天的……”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唐宋元心口升起一抹涩意,让她们闭嘴,“还没出嫁,别满嘴胡言乱语。”
“哦。”唐家姐妹互看一眼,吐了吐舌头。
……
楚千寻被一路拽到车上,扔在后座,后背撞在真皮座椅上,虽不至于伤到,也有点疼。
她将手伸到后背,刚想揉下撞到的位置,却被紧接着进入车内的江仲之压在座椅上,男人不给一丝征兆,铺天盖地的吻,来势凶猛。
与以往不同的深浅和节奏,同温柔完全沾不上边,暴力的吻法,似乎是要将她生吞入腹,将她整个人给吃下去一般。
偏偏刚才手要去揉后背,被他强壮的身躯压在身后,动都动不了。
嘴上用力,他的手也没有闲着,雪纺纱上衣,在他毫不怜惜的动作下碎成布条,碾落在地。
“唔唔……”
嘴唇上的撕扯越来越痛,露在外面的肌肤沁着凉意,楚千寻好不容易从后背抽出手,敲打他的肩膀后背。
她讨厌这样没有温柔的肆虐,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他。
不想他根本不加理会,抬起她的手压在上方,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裙子。
“嗤啦。”
裙子在他掌中撕得粉碎。
楚千寻身体骤然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对待,心窝,渐渐失去温度,就像是整颗心脏,坠在数九寒天的冰窟窿里。
江仲之除去她身上所有束缚,正要进一步动作,却忽然觉得怀中的身体特别僵硬,掠起墨沉的眸子望过去,他的小妻子,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清泪,却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肯让泪珠滚下来。
看那模样,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型动物,让人的心乱成一团。
被击的破碎而凌乱。
“唰……”
江仲之抽出车中的薄毯,裹在她身上,降下车窗,卷着火苗的嗓音向车外吩咐:“季诚,回江园。”
“是,少爷。”感觉到少夫人和少爷之间气氛不对,季诚麻溜上车,加长林肯如城市猎豹,在马路上快速奔驰,很快回到江园。
车停下,楚千寻抓紧毛毯跑下车,背对江仲之的脸上挂满清泪,委屈的眼眶通红。
佣人不知所以迎上来:“少……”
楚千寻谁也没理,踩着楼梯跑进房间,将自己锁在房里。
背靠着房门,她失去所有力量,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哭泣。
还以为自己嫁的男人不同,哪怕他对所有人凶,对自己,是个温柔的人。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莫名其妙的,江仲之居然那样对他,不问她的意愿,那样的粗暴。
她伤心,特别的伤心。
心脏就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去,疼的要死要活。
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车里的那个禽兽,就是曾和她说,要保护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的男人。
……
加长林肯在门外停了许久,江仲之却像是雕塑般一动也不动,没有下车的意思。
顾管家疾步走过来,俯身对车里的江仲之道,“老仆看少夫人似乎心情不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叫也不答应,怕出什么事,少爷,您不进去看看么?”
“季诚,开车。”
江仲之没有回答顾准,吩咐了一句,林肯再次风驰电掣而去。
他不敢留在江园,他怕心里的愤怒会毁了她。
哪怕再如何生气,他也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伤害,尤其这个伤害,还是自己给的。
“少爷,您要去哪儿?”季诚车都开到江城大桥,旁边一辆辆车高速擦过,在霓虹灯的闪烁下贯穿城市。
江仲之宛若没有听到,不理季诚,手里的电话响了。
心里怀着一丝希望,墨沉的眸子落到屏幕上,眼底难掩失望。
还以为她会打电话过来,哪怕只是她打的,什么都不需要说,他也可以原谅,原谅她对别的男人始终念念不忘。
可没有,她一个电话都没有。
就连发个短信都吝啬。
好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好像?
当着自己的面,送礼物给其他男人,这已经……不是好像的问题了。
江仲之将电话掐断,脸色比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天空还要阴霾。
可打电话的人倒是执着,一次一次重新打过来。
江仲之把手机甩手扔到旁边,却不小心划到接听键。
“阿仲,我第一千零一次失恋,宝儿的酒吧,过来陪兄弟喝一杯。”苏秦有些饶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有气无力传过来。
喝酒,的确是个让心情麻木的方法,江仲之拿起电话:“换个地方,去临福宫。”
临福宫,江城顶级会所,会员制入会方式,年费百万起。
江仲之找到苏秦刚订的乾清厅,桌上已摆满洋酒。
“你来的可真够慢的,我都喝了小半瓶了。”苏秦两指擒着烟,好看的手指送到唇边吸了口,吐出浓浓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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