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落地,白依依绝望透顶,她怎么可能等着他去通知林家的人来接她回去?
林家一来人,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那么她的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给知道,她不敢去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以后她要承受什么样的目光和议论,那样的打击,她想想都会受不了!她一定会发疯的!
所以自己走还是被他送走,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她看着林子墨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知道这一趟来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得到他,想带回他,可是不但没有得到,也不能带回,反而将自己的清白搭了进去!
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期待着用自己的清白换他的真心,如今这最珍贵的东西也没有了,回到林家以后,她只能空空的守着邻家少夫人的名头,痴痴的等着他回去,而他和李月如那个贱人逍遥在外,会不会回去呢?
不会他爱这个女人,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怎么可能还会回去?
这一瞬间,白依依的想法百转千回,她颤抖着身子,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在林子墨最后的一丝耐心也消失的时候,她哭着说:“我自己回,不用你送,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林子墨也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看到她点头答应,心里的确是送了一口气,她能回京,不再妨碍他和月如在一起,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她嫁不嫁人,离不离开林家,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总之,他现在几年内是不会回去的。
对那个家,他已经失望透顶。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你便收拾东西离开,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来一辆马车。”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即便她哭,她是为自己哭,可是他一点也不心软。
白依依失魂落魄的回到窝棚里,小玉站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她像丢了魂儿一样的坐下,浑身上下都在抖,腿软的似乎没了骨头。
她就这样靠在小玉的身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许久才擦擦眼泪说:“小玉,表哥他威胁我,他居然威胁我!”
小玉不敢吭声,只是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表公子能够跟她在一起才是怪了,哪个男人都不愿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了还心头不介意的
其实也是小姐自己的原因,她若不想法去害别人,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小玉不敢再想下去。
“事到如今,除了回去别无办法,但是表哥想就这样和那个女人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他别想!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厌弃那个女人的,我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
“小姐这样值得吗?您这样的好年华,何必为了表公子这样苦苦的守着,不如”找个别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不,我既然进了林家,就绝对不会离开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就不信他能在外漂泊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回去!只要有舅母在,他早晚就会回去的!”
小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痴心,在她看来,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受伤的只能是自己,划的来吗?
城外是没有马车的,马车只有城里有,可是现在城外的人依旧不许进城,除了特使大人,没人能够破例。
天亮之后,林子墨便去找了面具男,他刚刚起床,听护卫说,外面林子墨在等着,他不屑的哼一声在屋子里喝了茶,吃了早饭,这才悠悠的叫人进来。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林公子给吹来了?”
林子墨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坐下来直接就说:“特使大人,我想把白依依送回京城去,可是城外没有马车,如果您方便的话,可否请人帮我从城里买一辆马车送出来?”
面具男闻言挑眉看他:“哟,看不出来本事不小,居然能说动白依依那个女人回京?要是早些有这样的魄力,将那个女人赶走,何至于让月如为你哭了那么多次?”
这句话戳到了林子墨的痛处,他心下一顿,脸色有些不好起来,但也没有在意面具男说的这些,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他无法辩解。
面具男看他居然不顶嘴,默默的承认下这句话,心里哼了一声,一身的力气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劲!
“马车这件事好说,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立马就能有人送出来,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留下白依依在这儿天天缠着你,对我岂不是更有好处?”
林子墨看着他眼眸深深,那里面的情绪起伏不定,许久才淡淡的开口:“你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我知道你对月如有些心思,那你就该明白,白依依留在这里,对月如才是最大的威胁,指不定她哪一天又闹出什么事儿来,送她走,月如那边,就能安心了!”
面具男闻言哼一声,冷冷瞧着他:“你就是仗着我喜欢月如,也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来找我的,姓林的,你还真是会打蛇随棍上!”
他说完冲着林子墨摆摆手:“行了,马车的事情交给我监督着,白依依那边不让她在临走之前再动什么手脚,那是你的事儿,月如那边若是再出什么差池,你看我还会不会给你一丁点给你面子!”
林子墨闻言淡笑着起身看着他脸上一张冰凉的面具,对他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一直在心头萦绕不去,看着他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问:“我一直奇怪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月如的,记忆月如认识的男人可少之又少!”
记忆里月如认识的男人,他基本上也全都认识,而且说实在的都没有权利这么大的人,高官什么的,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来往。
所以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月如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权力这么大的男人,可惜他戴着面具,看不到真面目,要不然这个谜题就能早些揭开。
面具男听他提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月如何认识自己的,顿时笑笑,说了一句迷一样的话。
“我和她是如何认识的,你不需要知道,但你只要知道,她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指不定哪天,要用自身来偿还呢!”
林子墨闻言顿时皱起眉头,看着他面具下那一双得意的眼淡笑道:“她欠你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辈子月如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因为她欠你的也许是情分,可她欠我的却是命!”
想起那时候他和月如之间的那些事情,谁欠谁的早已经说不清了,但他们之间的纠葛,这辈子他觉得都是扯不开了!
面具男闻言哼一声,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了,欠他的命?想起他一身医术,顿时明白了什么,撇嘴道:“不就是懂医术会救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爷我还有权势呢,你给我等着!”
两个男人都不想服输,都不想退让,可是对于面具男来说,他喜欢那个女人是从心发出的,而不是只想得到她的人,她的身体。
若想用强拆散她和林子墨,他有的是手段和能力,可是他却不愿那么做,他只想得到她的心。
然后让她心甘情愿的把她奉献给自己,那样才是最好的。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太喜欢,更怕弄伤她而已。
林子墨从这边过来,随便吃了两口早饭,便找到了月如,她已经开始忙了,她开始煎药,开始给病人发药,忙得脚不沾地,他过去帮她一起处理这些事情。
当早上的这一波事情忙完之后,两个人才终于有空坐下来好好的说话。
月如喝了一碗快凉的粥,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看着他坐在身边,浅笑淡淡的,心里也舒畅了问:“小同那边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好转?”
林子墨手伸过去,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揉了揉她脸,这才说:“吃了这么久的药应该差不多了,昨天我给他按摩的时候,发现他手指已经开始动了,想必也快醒来了,放心吧!”
“那就好”想起小同的一身伤是白依依那个女人一手造成的,月如难免心里不舒服,为小同伤怀,问:“白依依那边她”
林子墨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着说:“你放心,今早我去找了特使大人,请他从城里弄来一辆马车,过一会马车出城来,我亲眼看着白依依离开。”
“以后他回京了,就不能造成我们两个之间的阻碍了,月如,我陪你一起流浪天涯,我们一起找孩子好不好?”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温柔的情话,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亲口说出来的,他让白依依离开了,他也不回去,又陪自己浪迹天涯找孩子,这样的好男人,即便他曾经让自己伤心,可此刻,她已经从心里原谅了他。
月如笑笑点点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我知道你也为难,白依依毕竟嫁进了你们林家,可子墨,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去选择,如果你要回去承担责任离开,我不怪你。可你若要真的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走的话,将来我也不许你后悔,埋怨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埋怨你,因为,我爱的是你,不是她!”
得到肯定答复的月如,这一刻终于心满意足,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期许。
半上午的时候马车来了,林子墨带着马车去找白依依,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见到他来,白依依双眼通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站在他面前依依不舍:“表哥,临走前,我想在和你说说话,我们去小溪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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