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蔺凭川,虹姐脸色的笑意浅了。
她淡淡道,“没想到蔺总还会再光临鎏金。当年险些将我这小庙拆了,我到现在都后怕着呢。”
蔺凭川压根不搭理,只说,“人我带走了。”
说着,他直接握住我的手臂,半拉半拽地远离了虹姐的视线。
男人腿长,步子迈得又快,我踉踉跄跄得如何跟得上,最后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放开,我自己走……”我试图挣扎,力气却软绵绵的,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
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他,男人大力将我一掀,反手直接按在墙上。
“你在搞什么?”蔺凭川咬牙切齿,下颌线绷得死紧,“你前脚出来,后脚姓郭的就出来找你,怎么,是约好了要幽会吗?”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内情,懵懵懂懂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
“你——好,很好!”男人气极反笑,“孟星,你真是有本事将我克的死死的!”
他直接松开手,我一时站不住,扶着墙歪斜了几下。
“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我哪里肯服从他的话,“包间里还有人在等我。”
我还记得马总在里面被灌,要是这样跑了,他肯定要被那个姓郭的为难死。
蔺凭川却说,“我让你走就走,你那个合作伙伴待会就会脱身,听懂了吗?”
接着,他不由分说地夺走了我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塞给我。
“现在给我打电话,找人接你回家!”
——
我估计蔺凭川从没有应付过醉鬼,明明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没有办法。最后他干脆拦下了一个侍应生,塞给她一把小费,命令她将我送出去。
没一会儿,我已经靠着马路边的路灯杆,吸上了汽车尾气。
今晚的酒喝得太多,让我连手指都不停发抖。
脸颊烧红,头晕目眩,胃里好似有无形的东西不停搅拌,刺激着粘膜阵阵痉挛。然而我已经吐不出什么,只感觉酒精吸收得越来越多,血液流淌的速度都在变慢。
慢慢的,恶心感降低,可取而代之的是钻心痒意。
我的脸上如无数蚂蚁爬过,干裂,脱水,肿胀,无数种负面感受团团袭来。
我迟钝地反应过来,酒精让我整容后的脸和身体出现了问题。
紧紧掐紧手指,我逼自己不去触碰脸颊,只怕忍不住会抓挠破相。
现在我只能希望小娟看到消息后,能快点来接我。
然而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独身一人,喝醉酒站在会所门口,很快就引来了麻烦。
几个街头混混踱步上前,不怀好意地搭讪。
“小姐姐,你家在哪,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我双颊飞霞,衣领因燥热半解,细腻肌肤上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番景观落在几人眼里,又不免口干舌燥了几分。
“不用。”我烦躁道,心里还有几分清明。这几个明显是专门捡尸的,恐怕不能轻易打发。
果然如我所料,几个混混不仅不离开,反而又进了几步,将我围起,刻意挡住了会所保安的视线。
其中一人舔着唇,不掩贪婪道,“今天运气不错,你遇到我们几个好心人,何必见外呢?”
我试图拉开距离,可惜我实在腿软,没走两步又被他们追上。
他们不敢直接掳走我,却不停骚扰,惹得我太阳穴阵阵钝痛,身体的异样也越来越明显。
恰在此时,醉醺醺的马总出现,及时将我解救下来。
马总是个粗人,张口就是方言加普通话的混合国骂,直接喷得几人灰溜溜跑了。
他犹不解气,“妈了个巴子,要是我儿子腿都给你们敲断!”
马总又陪我等了一会儿,直到小娟来了,才扶我上了车。
我轻声道谢,“多谢马总,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他却愧疚至极,大男人臊得抬不起头来。
“妹子,你再说我真要无地自容了!今晚这事都怪我,我个死财迷,害你搞成这样!”
说犹不解气,他甚至反手抽了自己一下,反复自责,“幸好蔺总及时喊我来,你万一被那几个滑头带走,我可是造了大孽!”
此时正好有车长按鸣笛,我听得不真切,疑惑问,“什么?”
“没什么……”他含糊带过,顺便关上车门,“小孟你好好休息,改天再见!”
——
回到家,小娟将我扶到床上,一开灯吓了一跳。
“太太,你的脸!”
坐到床头镜前,我一看,发现两边脸颊都起了很多红疹,下巴更是肿得老高,看上去颇为唬人。
“我这是酒精过敏,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你回房吧。”
小娟深信不疑,合门出去了。
我这才起身,打开衣柜的门,从最深处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药物。
吞下一把消炎药,接着又涂了些药水,脸上的瘙痒渐缓了一些,与之相反的是加倍放大的疼痛感。
这种情况不能吃止痛药,我只能倒在床上,咬牙强忍着。时强时弱的痛感刺激,令我很快被冷汗浸透,黑发凌乱,意识都微微模糊不清。
不知道多久后,我才终于结束痛苦,投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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