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说明那个不是你的孩子?玩弄了别人的感情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渣男!”宁菀青拼命摇头逃避,强烈的精神洁癖让她开始干呕。
见她的样子,曲司枫立刻慌了:“你冷静一点,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心如雷捣,心虚不已:“我们现在回去,和她对峙,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我甘愿被你打被你骂。”
他连这种话都脑热说出口了,宁菀青这才微微平息了一点,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曲司枫真的和流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他上次和自己可是险些擦枪走火,他先前又一直挂念流音,怎么会是真的呢?
宁菀青沉默的站着,这态度让人心慌,他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口就说:“流音从来不在我心里,从来不是我心尖上的人!”
她微微瞪大双眼,连忙出声截住了他的话头,像是生怕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一样:“行了行了,我回去听听后续便是。”
两个人这才一起往回走,还没走近呢,就听见流音的声音,她大喊着:“殿下!这是曲将军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是奴和别人的孩子?奴是清清白白的清倌儿,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阮安歌的声音倒是平静,他冷冷说:“清清白白?你可真能说啊。”
他道:“你嫁入曲府不过两月,且不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就算是曲大人的,你一个妾,胆敢越矩?你是想害死曲大人?”
流音的呼吸明显停住了,她整个人都颤抖的不行,害怕惶恐充满了她的心头,阮安歌问:“还是你以为,他一个小小的将军有胆子包庇你?”
“殿下!殿下!我与曲大人情投意合,实在、实在是情难自禁,所以才、才……”
“闭嘴!”
曲司枫可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他虽然在情感方面迟钝,却也不至于连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都不清楚。
他推门走进来,一身凛然的冷气更是叫人心惊胆战:“流音,我来问你一遍。”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的?”
流音起初只是害怕,如今可真的是陷入了绝望,但她到底精明狡猾,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她哭得稀里哗啦:“老爷!老爷!这是你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奴的罪责!和奴肚子里的孩子无关,最起码!最起码您让奴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仍然是被固定在椅子上,若不知情,或许觉得她十足可怜,可曲司枫只觉得厌恶:“你以为我与旁人一样好糊弄?”
“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他道:“我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如今的上将军,最少不会不讲规矩。”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司枫和阮安歌相比,他的话在流音面前就更有威慑,流音哭哭啼啼半天不肯说,曲司枫便转身,他没问九皇子,而问陶星珍:“陶大人,不懂规矩与人有染的妾该当何罪?”
“夹指之后,浸猪笼。”
“你说,还是不说?”
阮安歌坐在位置上,面容平静,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等了一阵,流音还是不肯说,依旧低头啜泣,他终于开口:“你不说也没事,来人,把人带上来。”
接着,阮安歌的手下便将一名女子带上来,流音看见那双走到自己面前的鞋时,猛地抬头:“你!是你害我!”
汀音的脸上带着无法隐藏的埋怨和不忍,她反问:“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害我,我怎么会将答应你的事情告诉旁人?”
“你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她抓狂不已:“老爷!她说的都不是真的!都是栽赃的!”
“贱人!”汀音走上去狠狠拍了她一巴掌:“我为你隐藏了那么多秘密,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可你呢?你到头来居然想让我当你的替罪羊?替你去死?”
“我没有!你胡说!是你胡说!”
她冷声道:“我胡说?可被你活生生害死的那些人会胡说吗?证据会胡说吗?”
汀音的眉头深深皱起,恨铁不成钢一样:“我把头牌的位置让给你,把所有的好名声都让给你,老坊主的死我也替你隐瞒,我现在终于要脱离苦海了,你却在地狱拉我下水?”
“汀音,说说她到底做了什么吧。”
汀音点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流音的所有事情都转告给他们。
原来,她们两个人很小就在宫音坊相遇,但汀音是老坊主救回来的,她对老坊主心怀感恩,就算让她卖身她也愿意,可老坊主从来都只是教她们女子要矜持,哪怕是在这一行,哪怕是再被人看不起,也绝不能委屈求全。
“老坊主看好你,细心栽培你,你反过头来反咬一口,真是让人心寒啊!”汀音情绪有些激动,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实上,流音大部分杀人的事情她都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她在出事当天赶回来的时候听一位婢子说过,昨夜好像看见流音姑娘回来了,大概是做了个梦。
当时她没在意,等被关押后她才幡然醒悟,这是流音给自己下的一个圈套。
“还有当时跟在你身边的小瞎子,也是被你害死的吧?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你房里还有一条带血的腰带。”
那是汀音第一次看见血,她听信了流音的话,说是一只受伤的小鸟的血迹,可她一直都没有见过小鸟的身影。
被人揭穿后,流音反倒平静下来,她凉凉的瞥了一眼汀音:“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
“别再狡辩了!流音,我当你是好姐妹,真心劝你回头,莫要再害人了。”
她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而这时,隔壁房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吓得众人心惊不已,曲司枫第一个冲出门去隔壁查看情况。
一推门果然看见宁菀青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嘴里喃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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