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驸马坐下来,展开地图,把目前的局势详细跟他说了一遍,又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南诏的瘴气和毒虫,这些东西一旦沾上,任凭我们再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
“如果有能攻克毒虫和瘴气的药呢?”晋王问他,“那你是不是想冲过去一举灭了南诏?”
黎驸马点点头,“南诏欺我大燕新帝年幼,频频来犯,嚣张至极,如果能攻破这道屏障,我一定不遗余力灭了南诏给皇上助威。”
晋王弯起唇角,“我能配出这种药,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黎驸马一怔,“王爷此话当真?”
晋王颔首。
“那太好了!”
耗了这么久,军中士气都快耗没了,终于看到希望,黎驸马满心振奋,“王爷大概什么时候能配出来?我好定个作战计划。”
晋王从袖中掏出一张笺纸,“这是方子,药材我已经让人运来了,你让军医照着配,打仗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好好带带那孩子。”
黎驸马点点头,“我这次带他来西南,就是为了给他找个立功的机会。”
晋王嗯了声,“顾昌被削爵,生了场大病,应该没多少时日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带着那孩子回去。
虽然我心里不情愿,可他毕竟是顾昌亲生的,只有顾昌自己站出来承认了,以后他才能跟顾崇做堂堂正正的兄弟,否则顾昌一死,他这辈子都会是个没名没姓的孤儿,阿姐一定不愿意看到那样。”
黎驸马脸色凝重,“我知道了。”
晋王出了大帐,没走几步就见林小乖坐在不远处的草垛子上喝酒。
晋王飞身上了草垛子,坐在他旁边一声不吭。
林小乖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草垛子只有你能坐,本王不能?”
“不是,我是问你,明明都已经归隐了,还来西南干嘛?”
晋王笑笑,“我说路过你信不信?”
林小乖撇撇嘴,“反正我也不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他说着,仰头又是一口酒。
这次轮到晋王问了,“你来西南做什么?”
“你傻吗?当然是打仗啊!”
“打完仗呢?”
打完仗……
当然是回京城,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如果到那时他还有命活着回去的话。
林小乖不怕死,在他幼年的乞丐生涯中,曾无数次逼近死亡。
他无数次地想过,就这么死了也挺好,下辈子兴许还能投个好人家。
可老天没让他死成,于是他练了一身本事,以前是拿来欺负人的,现在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甩甩脑袋,林小乖轻哼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有了晋王的药,大燕军队终于可以不用再惧怕南诏边境的毒虫和瘴气。
军中士气大涨,在黎驸马的精密安排下,率领铁骑踏入南诏境内,最终攻陷了南诏皇城。
大军凯旋时,京城已经入秋。
林小乖在这一战中立了大功,亲自取下南诏国君的项上人头,被封为神威将军。
领了封赏回府,才发现顾家大门上原本写着“临川侯府”几个字的那块匾额被摘了,换成了“顾府”。
林小乖在入京途中就听了几句闲言碎语,说临川侯府摊上事儿,好像还是人命案,临川侯被削爵了。
他当时没细问,眼下看到匾额被摘,他才意识到这事儿是真的。
急匆匆往里冲,林小乖急着去见顾崇。
顾崇刚好带着秦芳菲和一众下人出来迎接他,兄弟俩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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