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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好不容易松口,几人自是不敢耽搁,茶也不喝了,赶紧起身前往东屋。
进门前,林水瑶小声跟汪太医道:“太爷之所以会轻易松口,是因为受了我弟弟的刺激,憋着一口气儿呢!所以待会儿您怎么给太爷诊治,就怎么照全套给我弟弟来一样的,不用太较真儿,让太爷瞧着像那么回事儿就行了。”
汪太医反应过来,点点头,道了声有劳了。
几人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林小乖。
荀院长一见他就黑脸,“你和外面那小子,到底谁才是林小乖?”
林小乖挑眉,“满口谎言干坏事儿的林小乖是他,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林小乖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意识到被这俩人耍了,荀院长脸更黑,瞪他一眼,“今儿没空,改天老夫再收拾你!”
说着,一把将他拎开,大步走了进去。
太爷压根儿就没有看病吃药的自觉,他就跟林水瑶所说的一样,完全是跟林小乖憋着一口气儿。
荀院长、汪太医和高侍卫进来,他连眼神儿都懒得施舍一个,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喊林小乖,“孙子,过来。”
林小乖暗暗翻个白眼,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坐下。
汪太医上前,“太爷,手搭这儿,我这就给您摸脉。”
说着,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往炕桌上垫了个小枕。
太爷不情不愿地把手垫了上去。
汪太医仔细给他摸了摸脉。
荀院长和高侍卫站在一旁,俩人的神情都不约而同地有些紧绷。
汪太医一缩回手,荀院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发问。
“汪……”
太爷指着他,“学什么狗叫,你闭嘴!”
又指挥汪太医,“你!麻溜儿地给他看看。”
说着,手指转了个方向,最终指向林小乖。
汪太医照做,认真给林小乖看了看脉象。
过了会儿,他低声问:“太爷,现在可以下诊断了吗?”
太爷哼了声,“下什么诊断,直接扎针!”
顿了顿,又瞅向林小乖,“把他也扎上。”
汪太医:“好嘞!”
一旁被冷落的荀院长:“……”
汪太医转身时,悄悄给荀院长递了个眼色,暗示没问题。
太爷的症状,的确需要扎针。
至于旁边的小孩儿,自然不能真照着太上皇的穴位扎,不过,对于从医二十年的他而言,做个障眼法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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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瑶和程五郎站在外面等。
林水瑶问他,“相公,你请到汪太医给你看病了吗?”
程五郎颔首,“请到了。”
林水瑶又问:“他们没有开条件?”
“开了。”程五郎如实道:“照荀院长的意思,汪太医给我看诊的前提是我必须入清河书院念书。”
“那你怎么说?”
程五郎说:“我也开了条件,要一套他亲自注解的四书五经。”
林水瑶目前仅处于入学阶段,字儿都认不得几个,压根儿听不懂她家相公的意思。
程五郎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微微扬了扬唇,语气中不乏耐心,细细解释给她听。
他说得很通俗,林水瑶很快便明白了大概意思。
科举是寒门子弟步入仕途的唯一途径,可每三年一届的考场上,除了寒门子弟,还有不少世家子弟。
寒门子弟所有的见识以及对于经义的理解,几乎全部来自于授课的夫子老师。
然而,在地方上教学的夫子,很大一部分自己都没能金榜题名,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自然不如大儒们来的透彻明晰。
寒门子弟跟着他们,长此以往,信息狭隘,眼界和见闻难免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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