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姐的伤势并不严重,大多都是爆炸时候被冲飞出去摔倒之后的擦伤,护士给处理了后,就有人来接我们离开医院。
车上,陈姐一直面色严肃,开车的是A队的队员之一,看得出来他十分的谨慎,一路上两只眼睛不时的会打量路况以及周围车子的情况,或许是受他影响,我总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陈姐才对着那人问:“酒瓶,今天怎么是你来?”
那叫酒瓶的队员闻言摇了摇头:“指挥通知我来接你们的,我们小组今天一直被通知待命,刚刚得到消息晚上出了事,紧接着就被通知来接你们。”听陈姐对这人的称呼,似乎跟他很熟悉。
闻言陈姐疑惑的问:“下午的时候就待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酒瓶摇头:“不知道,最近经常这样,突然就进入紧急的戒备状态,但是不多大会就解除了。兄弟们也都闹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酒瓶虽说是这么回答陈姐的,但是我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只是为了敷衍我们罢了,他们一定知道什么情况,只是不愿意多说而已,这也能理解,A队的人向来都是这样,嘴紧的厉害。
“对了。”我开口问:“酒.......酒瓶,你清楚最近刚来的什么领导人么?”他这个称呼实在太别扭了。
酒瓶跟我不熟,大概是摸不透我的脾气,回话的时候要谨慎许多:“我们只是知道领头班子换人了,面都没有见过一次,还有就是除我们之外的许多队伍都被分散到各个庇护所去。”
?“他们来了之后有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酒瓶想了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分配我们队伍的事情要杂乱许多,以前的时候除非一些难解决的问题找我们去处理,现在是...说句老实话,我个人是觉得,有时候恨不得就连哪块菜地里多了个老鼠都让我们派人去抓。”
陈姐一听拧起了眉头:“那之前该你们处理的问题呢?”
其实酒瓶这么一说我十分的有同感,确实最近许多陈默的工作曾经都是完全不需要他亲自来的。
酒瓶道:“当然还是我们处理,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们真的一个个都有些吃不消,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是计算分钟来休息的。”
?我看向陈姐:“他们肯定是故意的。”?“恩。”陈姐点头:“不然的话,今天他俩也不至于对人那么不客气。”
可是...就算是如此,这些发生的事情,应该也不至于让陈默和吴邪今天动了那么大的手笔。
车子没有送我们回去,而是按照陈姐的要求去了一个十分雅致的小别院门前。
小别院的大门被一把大铁锁给锁的严严实实,陈姐下车后,站在门前盯着大门看了半天,接着沉沉的叹了口气:“这里以前住的就是领导人之一,前段时间还把我儿子抱来住了两天,现在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酒瓶从驾驶位上下来凑到我们俩旁边轻声道:“这周围有不少人在盯着,待一会咱们就走,不安全。”
闻言陈姐并没有往周围看去,对着酒瓶点了点头,脸上没有露出太多异样的神色,拉着我站在门前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就扯着我离开了。
?到了车上,酒瓶道:“二位最近最好还是呆在家里不要随意出门,那个小区目前还是在我们队的范围内,基本上算是除了守卫局大楼外最安全的居住地点。之前的事情很快就会闹上去,指挥和队长最近有的忙了。”
?
回到小区门前的时候我们就感受到了周围气氛悄无声息的变化,
往常只有几个保安在守着的大门口,一边两个站了持枪的队员,就连我们的车想直接开进小区都被毫不留情的拦了下来。
小区里面就更不用说,几乎每个路口都有专门的人在来来回回的持枪巡逻着。?偶尔有人散步经过都被他们给吓的绕出老远。
我和陈姐看着外面的状况,都没做声,事实上在今天离开之前,我们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复杂,原本只是因为受了气不甘心而已,却不曾想演变成现在这样。
回到家里,我身上的衣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没敢跟大家说起发生的事情,只能临时编了个不太让人相信的理由哄骗了过去。
??.........
?第二天开始,陈姐来找我出去想要看看情况。
???我们开着车在路上,随处都能看到身着黑色制服的A队队员跟陈姐整天打酱油的那个队伍中的女子队员们。S区的女队很多,小陈和红妮去的只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分队,而在小区里面巡逻的这些,则是号称可以跟任何男队抗衡的存在,或许不如A队那么厉害,但是看着她们一个个干练的模样也知道都不简单。
?在经过一片的区域后,就很明显的可以发现路边守卫的人变成了从未见过的制服男。
?明明原本刚来的那些别的庇护所内的士兵们我也并没有全部都见过,但是这群人却明显的更加让人陌生。我和陈姐开的是A队的车,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那些人立即就戒备了起来,凡是我们经过的人都纷纷拿起对讲机开始不知道联系哪里的人。
??终于,在一个大型十字路口,左边是A队的人带着守卫局的士兵在守着,右边是那陌生的士兵在守着。
我们的车子绕了一圈,从右边往左边去。
结果一路上都没人拦着,在这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却被那些队员给拦了下来。
其中一个持枪的人上前敲了敲我们的车门,示意打开车窗。
陈姐往外看了一眼,带着之前一路积累的疑惑打开了车窗。
在那个人靠近我们车子开始,我就注意到马路另一边的A队队员就开始密切的关注我们这边的情况,其中几个还拿着对讲机开始面目严肃的通知些什么。
“什么事?”陈姐问窗外的敲门士兵。
那人语气还算客气:“你好,例行检查,请打开后备箱,也麻烦二位下车接受检查。”
“例行检查?”我问:“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那人点头:“今天开始就有了。”
就在陈姐准备打开车门,我们俩安全带都解开准备下车的时候,远处A队的人开始朝着我们这边靠近了过来。
?让人注意的是,他们靠近的方式十分奇怪。
并不是直接走过来,而是持着枪明显十分戒备的缓慢靠近。
?在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路的时候,领头的士兵喊道:“立刻放她们通行!”
那拦住我们的人闻言疑惑了下,但很快回应:“这是我们负责的区域,不归你们管。”
“放她们通行!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A队的队员语气十分霸道:“快点!”
那人闻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我和陈姐,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陈姐和我愣了愣:“女人啊....”
那人没有丝毫想要陪我们开玩笑的意思,反倒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身子微微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一个类似小队长的人上前凑到我们车窗前:“二位开着A队的车,应该是A队的人,请你们今天离开了我们的责任区以后,不要再擅自靠近。”
“责任区??”陈姐和我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远处A队的人在不停的招呼我们将车开到他们小队的旁边。
没有耽搁时间,陈姐将车开到了马路的另外一边。
守卫在这里的小队长,立即就过来对我们叮嘱道:“以后尽量只在有我们的人守卫的地方行走,他们守住的地方离远些。”
?“不是...”陈姐疑惑:“你说明白点?什么叫我们的人守卫的地方和他们守卫的地方??”
那人解释道:“队长他们和领导人撕破脸了,昨天夜里我们占领的各自地盘,最近随时可能会出现问题,两位还是先回去家里休息吧,不要再外面乱跑了。”
闻言陈姐一拍大腿:“难怪连我家二当家都不回来了,她去填补A队的人手空缺了!”
话说完,她又扭头看向那人:“姓高的回来了么?”
?“高队长今天夜里就到。”
他们说的可能是高磊。脸寒了下来,陈炀看向我:“坏了.......这回估计是真的撕破脸了。”
?我疑惑的问外面的小队长:“那刚才他们为什么放行我们俩?”
“今天早上,我们放行了他们的人。”
...............
??陈姐板着脸看了路对面的那些人好半天才又再次踩下油门。
车子一路急行,马路上的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今天的不对劲,个个都缩在一边的马路牙子上马路也不敢再乱过。
到处都有人在进行莫名其妙的临时检查。庇护所内的对峙随着时间的增加情况不仅没有半分的缓和,相反的更加紧张了起来。
时常都能从外面听到或远或近的枪响声,我们的小区整个都已经被A队的人给接管了下来,里里外外的都是他们的人在负责。
?爸妈他们自然也都知道了外面发生的情况,小陈和红妮又被她们之前训练的队伍给临时召集了回去。
家里顿时没了她俩,加上陈姐已经完全不回家,这让爸妈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每天只要孩子一哭,老两口就能着急的恨不能把窗子大门全都给堵住,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了一丝一毫的动静。???以前我们经历过被狙击手对付的情况,所以爸妈现在连进去院子都不太敢,能不去露天的地方就尽可能的不去。
电视节目上仍旧每天在播放着病毒疫苗注射的情况,又有多少多少只行尸已经被治愈,出现了基本的推理和思考能力,等等这样大家已经开始习惯的消息。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最想知道的是庇护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人竟然斗了起来。
我虽然知道新来的领导团队可能跟我们所在的庇护所原本的领导班子他们有什么原则上让两方都无法容忍退让的矛盾,但是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仍旧是十分的震惊。
?早上的时候,我早早的去陈姐家门前蹲守,在她和家里那个酷女生一起着急忙慌出门的时候看到蹲在外面的我已经换上了运动装,原地愣了两秒钟后,扔给了我一把手枪道:“走吧、”
这就是我跟陈姐能走的来的最大原因,她能很快的就懂我在想什么。
坐在她的车上,听着他们俩在研究昨天哪个哪个地方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一共多少多少人受伤,多少多少人死亡、
?很快我们就到了,以往A队工作的总部地区,上回我就已经来过,事实上就是占用了原本守卫局后面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大楼做来办公而已。
这地方外围的空地上都扎上了帐篷,来来回回的人都是面色紧张并且匆忙,车子在不停的运送着什么东西,陈炀和我们从车上下来,就径直的朝着距离不远的一个帐篷里走了去。
?在帐篷外面就听到几个女人在讲话,见陈姐和我们进来才禁了声。?我不懂她们接下来要讨论的话题,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就一心的想要找到陈默在哪里。
?见陈姐在忙,我跟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下,然后才出了帐篷,凭借着记忆往陈姐的休息室走了去。
?可就在我距离陈默休息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有人拦住了我,是一个有些面生的年轻士兵,他对我说门外有一个名叫代午的人着急要见我。
代午这几天也都没在家里,这会突然来找我,而且那士兵形容他说是十分着急的模样,一定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回头看了眼陈默他们工作的大楼,我对那士兵道:“他人现在在哪?你带我过去。”
这里的人走路都是急匆匆的,我们俩从来往的人群中快速的穿过,他带着我到了一个偏门外,代午正靠着墙满脸焦躁的抽着烟。
我快步到他旁边,瞅着他手里的烟头问:“怎么了?我刚出门就那么着急来找我,家里出啥事了?”这家伙啥时候学会抽烟的?
代午刚才似乎在出神,这会我猛地开口把他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丢了手中的烟,转头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家里没事,是我找你有事。”
?“你?”我问:“什么事啊?”
“先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代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车。是我们家里经常开的、
回头看了眼身后混乱的营地,想着什么时候再过来都可以,我对徐一文点头:“走吧。”
在朝着车走去的路上,我看着走在前面的代午,总觉的他今天似乎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情绪他想要表达出来,却又不敢表达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他不敢表达情绪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确确实实的存在并且十分的强烈。
到了车上,代午启动了车子,他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天气明明不热,他却不停的抹掉额头上的汗。
我疑惑的一会看看路面,一会看看他:“代午...怎么啦?现在可以说了么?”
代午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渐渐的收紧,听了我这句话,他脸上闪过了浓重的不忍心,可没等我问他在不忍什么,那表情就稍纵即逝,再看他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明显十分锋利的匕首对我道:“最近挺乱的,你身上还是别着个东西防身吧。”
?看了眼那把匕首,我没有说出刚刚陈姐给了我枪的事情,点了点头就将匕首收进了口袋中。
一直到我把匕首装好,代午才开口:“林徽...你觉得自己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啊。”我对他这个突然的问题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呢?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代午仍旧在开着车,他眼睛注视着前方,咕哝了半天又飞快的扫了我一眼问:“你穿的衣服够不够厚?晚上的时候会冷么?要不要我把大衣脱给你?”
听完这些话,我忍不住笑了看向代午:“你怎么了到底?我衣服挺厚的,晚上当然会冷,但是我那时候都已经钻进被窝里了,所以不需要太厚也是可以的。”
代午闻言嘴巴动了动,脸上又开始飘动那些不忍的神情。
我看着外面越来越偏僻的环境,对代午再次问道:“咱们是要去哪里啊?”这句话刚刚问出口,我看到代午的眼睛飞快的朝着我座椅的背后瞄了一眼,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味道,我也描述不清楚那到底是种什么味,总之在蒙到我鼻子和嘴上的瞬间,我的大脑就立即懵了。
只来得及回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一直躲在自己座位后面却丝毫没被自己注意到的人,眼睛在看向代午的瞬间就整个暗了下去。
无论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人类的听觉总是最先清醒的。
?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耳朵就已经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了的行尸嗷呜嗷呜的吼叫声。
大脑还不能利索的控制身体,先试着恢复了下大脑,让卡壳的它再次缓缓转动起来。
然后手指头微微动了下,几秒钟的功夫身体就能动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昏暗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空气中充斥着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身子下面有些硌人,我起身试着摸了摸身下的东西,发现竟然是水泥地。
眼睛还在眯着,缓和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终于能睁开。
也就是在睁开的瞬间我愕然发现,自己这回竟然孤身一人处在一个废弃的旧工厂的厂房里面。
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大脑懵了起码有两分钟,昏倒之前的面前才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代午!!
也是在想到他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他刚刚套在衣服外面的一件厚风衣。
怎么回事??
我看着自己身处的这个破旧,荒芜,黑暗的厂房,以及自己身上穿着的代午的大衣,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代午联合着什么人把我给药晕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为什么又把自己的衣服脱给我,见我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本以为自己会陷入长时间的慌乱,直到看到代午或者别的什么人出现。
但是和我想的完全不同的是自己竟然逐渐的镇定了下来。
第无数次来来回回的打量这个厂房,我从地上战起了身子,也就是在站起身的瞬间,一直别再腰带上的匕首突然掉落到了地上,紧接着那原本我以为紧紧锁着的大门突然被一群行尸从外面猛地推开,那群行尸张着大嘴嘶吼着就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妈的!!
?我只来得及骂上一句就不得不扭头开始仓皇的逃走。
?经过刚刚那一眼就知道这闯进门的行尸数量根本就不是我能应付的,这个厂房不算小,到处都有丢弃在原地的一些机器,都是很好的掩体。
让我在这种脑袋还不算清醒的状况下跟行尸硬拼那结果无异于找死。
工厂地面的杂物很多,我在那些杂乱的东西之间跑的十分吃力,好在身后的行尸行动都不算快,不至于一时半会就能追上来。
在被地上的一块烂铁板绊倒的瞬间,我第无数次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
该死的代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丢到这样的地方?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弄晕我?他想杀我??
摔的我内脏恨不得来回晃了三百六十度,却仍旧不敢在原地耽搁。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救治行尸的药物,那被活生生咬掉肉的滋味我也一点不想尝试。
?再说了,那么多的行尸很有可能就把我直接给啃干净了,那样的话别提什么可救治药物,啥都救不了我。
?这么一想,我赶紧连滚带爬的又继续往前疯跑了去。
厂房很大,越往里的地方对方的东西越多,逐渐的,地面已经几乎无法行走,我真个人都在各种各样的机器上面来回的爬。
?这样一来虽然可以把身后笨拙的行尸甩的更远,但同时也让他们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我在哪。
?终于...厂房到头了。
?我站在最里面的机器上,看着身后不知道干啥用的无数口大缸恨不得自己干脆从机器上直接跳下去摔死得了。
行尸追的缓慢,但也在不断的朝着我靠近。
这些机器顶端都是圆弧形的,我还算勉强能在上面稳住身子,但是那些行尸就不成了,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滚了下去。?一会的功夫,我在大脑中过滤了起码一百种的逃跑方法,但都一一的被自己给否定,其原因都是我自己现在根本不清楚到底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看这些行尸身上肮脏的程度,应该是游荡了很久很久的,而庇护所中也没有这样破烂的厂房.......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推测,我现在已经不在庇护所中的可能性都占了很大比重。?所以就算我拼死从这厂房里耗费干净所有的力气解决了这些行尸,那么等我冲出去万一再碰到其他的......那可真是厕所里面打灯笼,找死了。
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能尽量的避开这些行尸...然后摸清楚目前的情况,再想接下来的事情。
大脑理智的让自己都震惊了。
结果一个不经意的回眸,我再次看向身后的那些大缸。
那些大缸很像以往农村里存放水或者别的东西用的,很大,有些里面甚至都还有许多的水。
?墙角立着不少方形的盖子。
那些缸完全可以供我躲进去!!想到这里我又回头瞧了眼那些行尸,最快的已经距离我只有十几米的模样,没有时间再耽搁了,一咬牙,我反身就开始从机器上往下爬。
这个机器很高,我站在上面距离地面的落差差不多有三米多一点。
没有那个勇气直接跳下去,电视剧中悲催的配角总是这样从高处跳下崴了脚,然后才死的。
我可不想那样。
?虽然姿势难看了点,但是之前出生入死的日子学到的技能也算是没有白费,还算轻松的从机器上跳了下去。
脚踩到地面后没有耽搁一秒钟,就立即就近选了个没水的缸钻了进去。
?结果就在我拿了盖子准备跨进去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了周围所有的水缸都是打开的,只有一个的盖子在盖着......
?没时间过去看个究竟,行尸的叫声越来越近。
?我赶紧盖上盖子蹲进了缸里。
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的动静。
人在躲藏的时候,整体对周围的感知觉都会比往常要敏感许多。
?外面的行尸叫声已经靠近了之前我身处的那个最里面的机器上,他站在上方叫了好一会,只听到噗通一声,似乎从上面摔倒了下来。
伴随着摔倒的声音,还有一股子脑浆甩出来的黏腻的声响,那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这盖子我是反过来盖的,正中间有个把手可以像关门一样将盖子给死死的扣住。
而且...行尸缺少基本的思考能力,他们不会想到我会躲藏在什么地方,就算是最基本的逻辑推理他们也都不会,所以在保证他们不会乱走乱晃的碰掉盖子的情况下,我躲在这里面是相对安全的。
果然,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外面那些被机器阻挡过不来的行尸,再看不到里面有人继续出没的情况下,都陆续离开了厂房,只有那个跟着我摔进这最里面的行尸在叫唤着来回的晃荡,别提多烦人。
?又蹲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整个腿都麻木掉,又胆战心惊的换个姿势一屁股坐进了水缸里,才开始精心的听外面的动静变化。
?终于...大多的行尸都越来越远最后离开了厂房,我歇息好腿了后就抽出口袋中的匕首,做好准备解决掉外面那只烦人的行尸。
但就在我准备动手的前一秒钟突然想起来。
现在的药物已经可以治疗好行尸...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讲这些行尸已经不是往日我们定义的妖魔鬼怪,而只是一种生了怪病的人。
如果我杀了他...就等于杀了一个病人.......
?突然之间,我就弄不懂自己到底要怎么办了,那药物的研究似乎让杀掉行尸原本是理所当然的行尸变的并不那么理所当然。
又坐在原地犹豫了十分钟,我才一咬牙,狠下了心将匕首给紧紧握在手里。集中注意力的听外面那只行尸和我之间的距离,并且进行大致的判断。
?在它从我身处的水缸前缓缓经过去差不多距离两三米远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一把掀开了水缸盖子,快速的找准了那只行尸的具体为止,好在跟我推测的差得也不远,然后一纵身从水缸里跳了出去就朝着那只行尸冲了上去。
那行尸反应很慢,直到我从水缸里跳出来他才缓缓的回头看向我,但是已经晚了,他甚至来不及张大满是血污的嘴巴,我一刀就已经从他的下巴处捅了进去。
轻易的就穿透了他的脑袋,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还在想,那些被治疗之后的人,脑袋还是那么的柔软么?那么他们以后再生活中万一遇到了稍微大点的撞击,还能活命么?
小7他们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如果不是捅了这行尸一刀,我甚至它们变异后脑袋会变得异常脆弱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抽回匕首,我扭头看向那个盖上了盖子的水缸。
?盖子也是反着盖的。
?将匕首给塞了回去,我抽出手枪上了膛朝着那个水缸缓缓的靠近了过去。
如果里面躲藏的有人的话,那么刚刚的动静一定会激动到他,里面的人也一定知道了这会外面有人。
清了清嗓子,我确定周围没有行尸后对着那水缸问:‘里面有人么?”
?等了一会......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如果这会周围有人在看着,一定觉的我好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水缸说话。
又等了一会,里面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我鼓起勇气上面推开了那个盖子......
?在盖子打开的瞬间,一群黑色的苍蝇,嗡的一声就好像炸了一般飞了起来。
?一嗓子尖叫差点发出来,在张嘴的瞬间又不得不赶紧给闭上。
周围全都是黑压压一片的臭苍蝇。
我挥手驱赶了半天最后还是自己不得不退出了好几步远,才躲开那漫天的黑色苍蝇。
终于能睁开眼睛,我赶紧朝着那缸里看了去。
这一看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具已经发黑发臭,烂到不像话地步的女尸。
尸体除了头发还能分辨她的性别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已经面目不堪。
无数的苍蝇在上面依附着,白色的虫卵密密麻麻摆列的看的让人作呕
?很明显的,那具尸体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谁把她丢进了这里面,还给盖上了盖子。
紧紧的捂住了口鼻,盯着那尸体看了几眼后,我别开了脸不准备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开始考虑怎么样从这里能安全的离开。??起码先知道这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来来回回在周围看了一圈,我发现出了从原路的机器上面爬回去之外,在最里面的墙上,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位置有一处破窗户,窗户的玻璃已经破了,可以的话,我能先爬到机器上面,然后再想办法给爬到那个窗户上,就算爬不出去,也能先从那里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说干就干。
收好了枪支和匕首,原本想将身上那件代午的大衣给脱掉丢一边,但是想了想,还是给扣紧扣子穿上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外面不是在庇护所里面的可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所以很可能需要在外面过夜,现在天气已经凉了很多,这件大衣挺保暖的,留着过夜的时候当被子也不错。
收拾利索后,我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的就开始往上爬。
很快就爬到了机器的顶端。
回过头目测了下距离窗户的距离,差不多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跳过去攀着窗户的可能性不大...
?站在顶端看了眼厂房的大门口,确定外面没有行尸,我在周围找了几个坚固的铁架子摆放在机器的顶端,然后颤巍巍的踩了上去。
?无论怎么样,先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再说。
而在看到外面的场景时.......我彻底的被震惊了........这外面密密麻麻,远远近近的到处都是厂区,而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这周围的行尸数量竟然那么多!!
多到一种刚刚那只有几十只的行尸闯进来简直就是上帝对我的格外照顾。
发愣着从铁架子上下来,我懵了.......
外面那么多行尸...
我该怎么办??
??这里是哪里???
???瘫坐在原地好一会我都没有回过魂。
外面远远近近密密麻麻的行尸让我整个人都呆滞了。
要说绝境的话,现在应该算是其中一个绝境的状况。
此刻我身处的厂房大门正大开着,下一秒就算有一千只行尸进来填平了这个厂区,我都不会有半分的觉得奇怪。
下面那具尸体上飞起的苍蝇有好些还在往我身上盯。
苍蝇就是那么让人恶心的打不死的东西。
只要不打死它,那么它就永远都不懂得见好就收。
挥了挥手,我实在没工夫在跟苍蝇,蚊子去怄气。
沉沉的叹了口气,我起身缓慢的朝着大门处走了去。
在这躲着也是死,还不如先去大门口看看地形,或许有机会能逃出去呢。
很快就来到大门口,我飞快的跑到大门的后面,这要是在以前估计就从躲藏的地方跑到门后面这么一小段的距离都能把我给吓的直不起腰。
但是经过那么长的时间,心里早就对行尸见怪不怪,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知道了怎么样不会吸引他们,还有就算把他们引了过来用什么样的法子去对付,这些都在心里早就盘算好的。
人的自信,大多数都来自于心中的把握。
陈默和吴邪平日里脸上总是挂着那么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都是因为他们无论面对什么事情的时候心里总是飞快的,起码要比正常人快很多的有了解决的方法。
??那是一种绝对装不出来的镇定自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陈洺纵然着急疯掉,也不可能掐指就算到我在哪里,在经历着些什么,所以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想了好些正能量的话,激励自己一番后,一直起伏不定的脑袋总算是平静了许多,也能正儿八经好好的去思考问题了。
透过门缝我看到外面是一处不大的院落,院子里的地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到处还堆放着施工的工具,钢筋水泥什么的,这里应该是一处准备返修的老工厂,但是还没来得急返修完毕,世界就已经混乱了。
?大家都在忙着撕碎对方的身体,哪里还会有人管这个工厂的施工进行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施工留下的泥土上已经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彰显着大自然不可替代,无法抵抗的力量。
????院子的大门在敞开着,里面还遗留几只行尸在盲目茫然的晃荡着。
这里应该是一片工业园区,万幸的是我此刻身处的工厂是一处偏僻的小路段,路上的行尸并不多,刚刚我从窗户里看到的那一大片的行尸集中的应该是距离这里并不远的某个大厂区内的场景。
?这样来看的话,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太过于糟糕,起码要比刚刚我从窗户看到的画面来推测的情况要好的多。?但是现在有一点就是我并不清楚这会外面的路线,如果贸然的出去,很有可能就在没头没脑的寻找的出路的时候跟路上的行尸队伍撞见上。?但是一直呆在这个厂区内明显也不实际。
看这个状况,有人来救我的情况基本是为零的,我在这里一直待着的话,只需要大半天的时间,身体一旦觉得饥饿,那成功逃走的几率就会降低很多。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缩在门后面,我把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打火机,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枪。
那把手枪还是之前陈姐给我的,谢天谢地把我丢在这里的人并没有把手枪一起给拿走。
?最后我在衣服里衬的口袋中,摸到了一张纸条。
白色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的字。
收起匕首和枪支,我开始细细的看那张纸上的内容。
是一封信。
林徽,对不起。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你道歉,或许道歉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知道,这次以后可能就是永别。
我曾经无数次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的健康,身体,安全。
?只要是关于你,都能让我夜不能寐。
你不需要这些夜不能寐的关心,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你已经是陈默的妻子,你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应该说...你曾经有几个月是属于我的,你会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沉沉的睡去,你会在黑暗中惊慌失措的喊我的名字,那时候你喊的不是陈默,是我。
我爱你,比陈默更爱你,我在无数次面对奄奄一息的你的时候,都设想过怎样去面对你的死亡和离开,结果我发现那种想法根本就无法进行下去,如果你死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了何默,那绝对是我完全无法接受的。
?我想过了太多,唯独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竟然要亲自将你送到那样的境地中。
你醒过来以后,一定万分的愤怒,你那么相信我,甚至连我最后骗你离开那么拙劣的谎言都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
对不起林徽,许多让你疑惑的事情,或许都应该让你知道。?我是你的敌人,这是我最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毕竟今天是我亲自将你送到地狱的门前。
?我间接,直接的害死了许多人。
每一次都却都如同将你凌迟了一圈一样,总能将我最不想对付的你给折磨的不成人型。
?老天真爱跟我们开玩笑。
从一开始,我面对你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无法在阳光下见人的臭虫一样,你那么干净,而我那么肮脏。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么?你问我,你是谁。对啊林徽,我是谁呢??我是代午,又似乎不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问题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对于认识你之前的记忆,非常的模糊,甚至完全想不起来,我仿佛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所以你问我是谁,我无法回答你。
对不起林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不要原谅我,对不起。】?虽然这封信没有标注名字,我也清楚的知道是谁写的。
看完后本以为内心会震动,可是没有。
将那封信给塞回到口袋中,我眼睛盯着地面心里却在冷笑,代午,事到如今,你还在感慨自己的爱情多么伟大,比陈默更爱我?起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确定,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为了完成什么该死的狗屁任务而把昏迷不醒的我给丢在这个荒无人烟的破厂区里。
不过...我或许还是应该感谢他。
也有可能,没有代午的话,我直接在车上就被人给灭口,哪有机会在这偏僻的厂房内找到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收回思绪,我趴在门缝上,又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外面的情况。
我发现那些行尸都在开始往大门口走去。?心里一喜,太好了!!
很快,那些行尸就从厂房院子中游荡了出去,没有耽搁一秒钟,借着外面那半人高的野草,我立即就猫着腰跑了出去。
一股脑的钻进那些野草中,我先蹲在地上听了会周围的状况,确定没有行尸注意到我并且回头,心里才终于安心了一圈。
确定了一下大门的方向,我开始蹲在草丛中一步一步的往大门口挪去。这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真正实行起来要远比想象中难很多。
基本上走个十几步,就得再原地歇息好一会,腿酸软的受不了。?中间停顿了好几回,在我距离大门还有十几二十米的时候,有两只已经烂的胸膛都只剩骨架的行尸从外面晃了进来。
两只行尸在变异之前都应该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一幕,身上的肉被吃的寥寥无几,看上去触目惊心。
赶紧压低身子让自己伏在地面上,确保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样一来我就看不到他们,只能凭借他们的叫声跟脚步声来推测我们之间的距离。??要命的是...他们似乎正在朝着我这边靠近过来。
我能保证自己并没有被他们发现,他们应该只是在无意识的晃悠。
从口袋中又抽出了刚收回不久的匕首,好在只有他们俩,不算难对付,要是再多一个,就麻烦了。
?在他们距离我差不多还有六七米的时候,我一把摸到了自己身旁的一块半截的砖头,握到手里,心里暗数了三个数,紧接着一扬脑袋瞬间就从草丛里跳了起开,在确定了那两只行尸的具体位置后,我将手中的砖头朝着其中一只行尸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上那只行尸在被砸中之后酿呛了好几步才扑腾一声倒进了草丛中,来不及看他到底死没死。
另外一只行尸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实在不想伸手去触碰他那腐烂不堪的身体,上面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爬动的蛆虫。
快速的后退了一步,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到他那本就不坚固的膝盖上,他失去了平衡往一边晃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也栽倒了下去。
没给他缓过神的机会,我立即冲上去,一脚踩住他的脖子,接着一刀对着他脑门狠狠的捅了下去。
太久没有进行过这种战斗,累得有些气喘吁吁。拔出匕首在地面上蹭了两下,期间警惕的看着院墙外面的情况,又侧耳听了听,确保没有行尸再靠近,我才收起匕首继续朝着大门外走去。
可没走出几步,毫无防备之下,脚突然被一只腐烂的手给紧紧抓住。
正走路中被这么一抓,一个酿呛我憋着喉咙里的惨叫重重的摔到了草丛中。?结果整个人在没进草丛中的瞬间,一转脸,一个瞪大眼睛的人头正好跟我面对着面,一只肥硕的耗子被我倒下的震动给惊倒,尖叫着从眼眶中挤出来飞快的逃窜跑开了。
我愣了足足两秒钟,整个人几乎被吓的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就一脚狠狠的踢到拽着我的那只手上面,也就是这一脚让我那仅剩不多的神智意识到抓着我脚的并不是眼前这个明显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的人头,而是之前被我用砖头砸倒的那只行尸。
该死的!!我怎么能蠢成这样?!
?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只行尸之前似乎被砸的不轻,但是用力了好几次还是没挣脱掉他的手,我干脆放弃了挣扎,直接爬起身子,找到那只还没爬起身正拼命朝着我的腿蠕动过来的行尸,顺手又捡起距离不远的行尸,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再一次狠狠的砸上他脑袋。
?手下的力道顿时一松,那只行尸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
再不敢在这草丛中多呆一分钟,脚自由了后,我立即就不管不顾的朝着大门口飞奔了去。
在跑到大门旁边的时候,才终于不得不停下来身子。
?靠在大门旁边的柱子上,顺便能当掩体藏身,我猛喘了好几口气,又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擦伤,确定毫发无损后,我才探出脑袋开始打量外面道路的情况。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宿舍的朋友,骑自行车绕到了我们那的工业区,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道路很多,到处都是路,条条框框的十分绕人。
只不过好的是,这样的地方,绿化通常都很不错,那都是很好的藏身地方。
再有一个就是,到处都是工厂的院墙,顺着墙根边藏边走也不错,虽然low了点,但是这是最稳妥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方法。
伸头看了眼路面,这条路不算长,前面就是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处聚集了大概十几只的行尸,路口的四处路的拐角都有一簇簇的灌木丛,我只要能从顺着大门口的灌木往前走,然后从十字路口那里,从灌木丛的后面小心爬过去,就能确保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从那里安全通过。
又来回看了几圈,怎么看都觉得只有这个法子是最合适的。??将匕首拿出来拿在手里,又将身上的衣服给裹紧确保一会不会因为挂到什么东西而发出太大的动静,然后深吸了口气压低身子开始往前走。
外面的灌木和院子里的杂草不一样,里面的杂草长出来是软的,一踩就塌了下去,但是灌木不同,它非常的刺人。
好在我身上衣服穿的多,不然这么一段路走下来,身上非得给挂的不成模样。
又艰难的重复了回刚刚在院子里同样的动作,我几乎是爬着整个人爬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这里的灌木十分的茂密,我总算能战起来身子缓缓胳膊腿。
同时开始四处的去打量周围的情况、
工业区大多数都是建立了郊区或者是无限靠近农村的地方,总之会距离市区很远。
我靠近的路这边,不难看出来,一直走下去,势必会进入距离不远的村庄里面。
这不是件坏事,但也算是件坏事。好的是农村里行尸的数量是一定会比在市区里面少很多。
但是要找到吃的,也要比城市里难很多。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以前的时候我跟同学来这里就觉得这个地方死气沉沉的,工人们都在各自工作的地方待着,外面的道路上鲜少有人。
休息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找准了那些行尸都散开的时机,我再次趴下身子,咬牙准备一鼓作气的将这条路直接爬到头。
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坚持能力,以及低估了这条路的长度。
足足爬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爬到头。水泥路到这里就到头了,被几个水泥墩子挡着,后面就是耕地。
但是现在耕地里也都是郁郁葱葱的野草。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野草,我简直想死。?今天怎么着就跟这些烂草对上劲了!
?回头看了眼身后远处的那些行尸,我狠狠抹了把脸一闷头的就翻过那几个水泥墩子冲进了野地中。
在冲进野地里的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像个脱了缰的野驴一般,拼了命的的往前方的树林子里冲了进去,胆战心惊的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我恨不得扯着嗓子嗷呜嗷呜喊上几声。
飞快的进了树林,我靠在一棵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等稍微缓和一些就立即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行尸注意到我追上来。
但是此刻我身处的树林角度和那条路有了些许的偏差,看不到之前在十字路口的那群行尸。
撑着膝盖,我回过脑袋就开始打量这个树林的环境。
在我右手边有一条泥巴路,十分的狭窄,只能供一个人行走。
路上也已经长了很多的草,不仔细看甚至分辨不出来那里是路。
而在树林的身处,远远近近的耸立着为数众多的坟包。
人对死者总是有一些难以难于的恐惧。
之前面对那么多的行尸我也只能说是紧张,但是这会面对这些昏暗树林中的坟包,我是真的害怕了。
厚外套下面的胳膊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盯着那些坟包看了半天,又看了眼那条曲径通幽处的算不上路的小路直通向那些坟包的最深处,我就止不住的打冷战。
犹豫了起码一个小时,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掐着自己的手心,无论如何今晚不可能在外面过夜,这片树林肯定是非过不可的了。?再在这里这么犹豫下去,就可能得在夜里经过这一片坟地。
那样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指定就能把我给吓疯掉了。
深吸了口气,我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外套,将领子竖起来遮住耳朵,缩着脖子,颤抖着腿脚开始缓缓的朝着树林深处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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