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哥联系了一家养鸡场。
是有机蔬菜,就要用鸡粪。
开始联系了加拿大的技术,就是用贝壳来作为肥料,这个听都没听过。
齐思娜的父母都不管闲事,在大棚里忙碌。有二十八个大棚,如果要忙,一天到晚都得忙。租了这块地,就要辛苦经营好。
加拿大的贝壳粉肯定不靠谱,成本太高了。还是就地取材,在当地找肥料。
好不容易联系到一家,就是这个养鸡场。
多哥修理纱门,可能和这个鸡粪有关。
别人种菜都不用这个,就多哥用。也不是多哥用,是刘小姐要用,刘小姐懂外语,她通过网上搜索,找到这家公司。对方公司当然十分热情,也愿意提供帮助,但成本还是要的,如果不给成本价,就有可能亏本。
柯南很清楚这个,不为三分利,谁肯早起床?不赚钱是不可能的,是赚不到多的钱,少部分的还是可以。
亏本没有人做,毕竟要养家糊口,要生活。贝壳粉作为肥料,长出来的蔬菜,肯定有影响,再看品种,属于什么品种,这很重要。蔬菜的品种千千万万,数不胜数,能找到合适的就不是那么容易。
冯菲菲和刘小姐开始信心满满,要搞贝壳粉肥料种植蔬菜技术,后来发现成本太高,只好放弃,只进口了一两袋不到二百斤,就宣告失败,不再进口贝壳粉,只是就近取材,找养鸡场。
这个任务交给了多哥,因为多哥的摩托车托运到了基地,摩托车在基地肯定用得上,在城市出门有公共交通工具,也要共享单车,自行车和电动车,都能提供出行方便。
多哥骑着摩托车,就像骑着小毛驴到处乱跑。
冯菲菲给了她亲戚买了机械三轮摩托车,能装货,也能跑路。这个东西,也是报销了。刘小姐没想到,陷入有机蔬菜这个项目里,花的钱太多,需要专门的账本,要不断提交新的报告。
现在是骑虎难下。有些钱花的不明不白,柯南没有经手任何这方面的财务,只是多哥离开的一段时间,去市场上买了一些水管啥的,也都是多哥早已联系好的,只不过,由柯南去拉货而已,结账也不经过他。
结账是由齐思娜的爸爸来结账,由柯南证明,然后交给多哥去报销。这一套程序,就是让柯南成为监督,花钱的事由多哥来做。多哥做好之后,等验收,柯南签字即可。
这样的操作,是刘小姐认为行之有效的方法,可以避免贪污,或者中间拿回扣。柯南想想也觉得好玩,都是家公司了,还在乎长工吃回扣吗?长工没有权利管钱,也就没有回扣可言。没有权,就没有人送回扣。
这个说法成立。齐思娜管钱,从山区一直管到平地,再到基地,基本她都可以插手。冯菲菲给她授权,她当然可以调度。报告也是她来写。
这个报告,写出来不知道给不给港岛办的人看,给不给捐赠人看,如果给,就难以拿出手,起码有一半以上有水分。
柯南很清楚,这个就是闭门造车,编故事而已。
在编故事方面,齐思娜很擅长,她写的东西,在刘小姐的指导下,基本都能过关,很容易通过。基本上她的工作报告和她的涨工资一样顺利。她可以得到很多方面的照顾。
多哥休完假,他又返回基地。
没办法,对基地来说,他就是长工,说起来是负责项目的工作人员,实际上全部听齐思娜的父母的话,他成了账房先生,负责管理财务,方便报销等等,免得走账麻烦。齐思娜的父母的身份一直没有让港岛办公室那里知道,如果知道,恐怕要要求刘小姐要说清楚的。
这个问题越来越难以解决,简直是一团乱麻。投资是机构的,回报现在没有,即便有,也不知道有多少,到底结果如何,真不确定。
大棚搭建了起来,给了工人支付工资,接着就是平整土地,在大棚里松土,然后撒菜籽,等发芽,然后绑绳子,黄瓜、西红柿、圣女果这些常见的菜,在大棚里长势不错。
就是抗旱存在问题,还没有自动浇灌设施,需要提水进大棚,然后给菜浇水。这个活儿比较重,很累。
柯南也参加了这个活动,提了几桶水之后,柯南就干不了了,就回到宿舍休息。多哥也管不了,都是一样的,不服管理也正常,本来柯南来是监管项目,不是来做活的,要是私人公司,以赚钱为目的的话,柯南很可能会被多哥开除。
因为这个项目还没开始赚钱,结果,都还指望港岛办公室那边筹款发工资,作为项目行政开支,这笔费用占有一定的比例,不能突破,要不然,就是入不敷出,现在筹款不易,要把每一分善款都用到实实在在的地方,不容浪费。
在最后一个大棚的后面,是一所小房子,多哥说:“这里放农具。不用把农具带来带去的,很麻烦。有小房子,可以存放农具,省了不少事。”
“农具放在三轮车上面,也不费什么事。”柯南说。
“费事,拿回去后总不能放在车上,免得被人顺手牵羊带走。这个地方人多,比较杂乱,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偷,如果小偷偷不到钱,有了更新的思想,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当然好,要不然就不好。”多哥说。
柯南突然觉得尹贤仁借故不来是对的。
项目开始的时候,刘小姐想要将二十亩地圈起来,这是“圈地运动”,问尹贤仁怎么样?
尹贤仁觉得不妥。
刘小姐不听,就让多哥做一个预算。
多哥当然服从这个命令,就开始一五一十的计算花费。
支持多哥的是金莲,她自称做过多次工程,是一把好手。实际水平一般,是一般好手。
金莲说需要多少砖,多少沙,多少水泥,算了个大概,刘小姐听了,觉得有理,就要联系购买,发现再多一句嘴不会错,就问了尹贤仁。
尹贤仁说:“没必要算。”
“为什么?”
“从没见过种菜的会圈地,这样影响蔬菜的生长。”尹贤仁说。
“周围不是我们一家单位,还有好几家单位,也承包了土地。我们的菜被人偷了怎么办?”刘小姐说。
“你开玩笑吧!偷菜?我觉得荒郊,人迹罕至,偷菜不可能发生,只有自己人偷,别人不用偷,到处都是,没必要偷,砌墙的成本较大,万一以后不做,这墙又不能拆走,拆走也不值钱。”尹贤仁说。
“那,砌墙不划算,有人搞破坏怎么办?”
“要想搞破坏,墙再高也能翻越,就是不能翻越,也可以打洞进去,总是可以的。看想不想搞破坏。要搞破坏的,总会有办法的。”尹贤仁说。
“那就算了,不用砌墙了。你说得对。再说,我对这个项目也在试验中,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失败,前功尽弃,这里的投资根本收不回来。”刘小姐说。
“你不知道,这个项目只有让冯老师受益,其他人都是亏钱,包括刘小姐你,都会亏钱。”尹贤仁说。
“我不是没信心,我对做项目很有信心,只是对这个项目有点拿不准。”刘小姐说。
“项目要看需要,要看多少人受益,要看项目能体现的宗旨,是否能吸引投资人继续投资援助,是否能让受援助的对象得到提升。这些是做项目的基本要素。你培训我们的,自己倒忘了吗?”尹贤仁说。
“是的,现在也不好弄,季弟兄也反对,我也没办法,现在在农村做项目也不好做了。看样子都没什么需要了。”刘小姐说。
“不是没有需要,是很有需要,只不过我们走错了路,只是做锦上添花的工作,不是做雪中送炭的工作,当地人,还是很喜欢我们去的。特别是那些有需要的,更是渴望我们去帮扶一下,可惜的是,刘小姐你现在身不由己,看样子这两年做项目成功了,就有些骄傲,听一个人的话,忽略其他人的话,就像宋三皮,他本来还想做的,因为意见不被尊重,他的目的没达到,就只有放弃,你也看到了,他很有做项目的天赋,只是没有好好使用,因为英雄无用武之地,私心过重,就会影响正确的判断力,还有正确的思考力,结果造成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出来,你看看,回忆一下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尹贤仁说,“有时候,我和季弟兄也反复讨论项目的问题,发现刘小姐一直在听冯老师的安排,结果都是给冯老师的亲戚帮忙,让她的亲戚受益,不是让有需要的农民受益,受益人口大打折扣,没有符合项目的要求,达到项目的目标,你说是不是?”
“我看还行,基本达到了,只是有些数据不是很准确,大概差不多,我知道工作难免有错误,有疏漏,我相信会有改善,只是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刻,在关键时刻,宋三皮抛弃了我们,自己去找收入高的工作了。”刘小姐说。
“刚才说了,其实,宋三皮是不想离开的,毕竟这个项目是实际的帮助,对受援助的人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如果不是实在帮助别人,也就不会有投资者慕名而来,实际来支持机构的发展。如果一旦被投资人发现数据有假,就会被投资者抛弃,转向能真正帮助有需求的人的机构。人家的钱,人家来决定怎样使用。这个不是强迫的。现在的人很聪明,网络又发达,容易从黑中找到白,从白中找到黑,总会有收获。只要用心付出即可。”尹贤仁说。
“这个我知道。和冯老师合作这么多年,有了很深的感情,如果不听她的话,恐怕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刘小姐说。
“这个是你自己决定的事。你发现没有,季弟兄不会说话,他直来直去,会影响你的心情,激发你的叛逆,他越是这样说,你越是不这样做,偏偏要做相反的事,毕竟季弟兄不是官员,他社会地位低,没有实权,说了几句话,不过是实话,就引起冯老师的嫉妒,让冯老师给毙了,他心情不好,当然越发对冯老师口诛笔伐,要指出她的不足,毫不留情,因为他爱这个机构,真心想要帮助你,本来很有信心,你就大可放心,我们都能完成任务,以后就发现你的变化,你过分依赖冯老师,造成冯老师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当然了,冯老师从你那里得到好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从你那里得到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要不,她也不会帮你工作。她的收入可能比我们要多得多,因为她就是有了这样的要求。”尹贤仁说。
“那你说现在有什么好项目可以做呢?”刘小姐问。
“你知道,现在农村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到了城市打工,有的在打工的城市买了房,等于安家就在打工的城市,那么家里就没有年轻人,或者有打工受伤或者没结婚的老弱病残留在农村,稍微有点活动能力的都到了城市,到了城市生活,可能偶尔会想到回老家,大部分都比较现实,觉得老家还是不方便,特别是叶落归根,其实,老家如果养老医疗都配套服务,比城市并不差什么,那么就一定会吸引打工的人回老家发展。问题现在都没有,只要告别父老乡亲,到外地打拼,到底最后怎样,要看自己的努力程度,也要看看运气,大概有不少人都相信运气的。特别是年轻人,找不到方向,也没有自己的目标,过的日子就像汪洋中的一条船,遇到风雨,摇摇欲坠,看起来非常危险。到了城市买房,基本上算是定了下来,不管是买的什么房子,还贷的话,也还是要还,还完也就是二三十年的事,人的一生有几个二三十岁呢?大概不少人不喜欢搬家的原因就在于此,房子在这里,人的心就在这里。拼搏多年,到手的可能就是这一套房子。”尹贤仁说。
刘小姐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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