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堂!刘堂你究竟怎么了?乐漾呢?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不是带钱过去了吗?”
“漾漾?她回不来了!穆拾风根本就不打算放人!他想要享受齐人之福,姐姐妹妹都想要……”
乐事一听,顿时急得不得了,万万没有想到穆拾风竟然是这样的人。现在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老婆,我们走吧!离开这儿,他们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抱住乐事,一把鼻涕一把泪:“乐漾是回不来了,我们只能带着咱妈和咱儿子,一起离开这儿……”
“你在说什么混话?”乐事一急,差点将他摔在地上:“如果不是夏小姐告诉我,是你在背后算计漾漾,逼着她嫁给方臣,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坏到了这种地步!刘堂,乐漾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的,你怎么能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老婆,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知道吗?乐漾为了你,早就和那个男人立下两百万买卖第一次的交易……她是为了你啊!我也会良心不安的,我也会良心不安的好不好?”刘堂哭得更大声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去把乐漾救出来!我不能任由她毁在穆拾风的手中!”
乐事说着刚要走,却听到背后突然发出一声“砰”的声音,她回头,却见乐妈双目无神的踩空了楼梯,一路尖叫着摔了下来。
原来乐妈被刘堂的哭喊声惊醒,本想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不小心听到了刘堂的话,一时受到太大的震撼,一脚踩空,这人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妈……”刘堂吓得酒也醒了,连忙爬起来去扶她,却发现她的头上被砸到了一个好大的窟窿,正咕噜咕噜的流着大片的鲜血,他的手一摸,满目竟然全是艳红的血液……
他试探性的去探她的鼻息,心顿时凉了半截。
没气了?
黑色座车开到一家距离疗养院很近的知名大医院门口,乐漾纳闷的看了下车窗外的白色建筑物,回头瞅着莫问祺。
“为什么来医院?是来探病的吗?”她歪着螓首问。
莫问祺一大早不由分说就将她带上了飞机,一路飞回X市,一路上只是脸色凝重,不肯和她透露半句,这让她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定定的看着她,他的下颚不由得缩紧,早已准备好要说的话却如鱼鲠在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冷静的听我说完……”
话声方落,乐漾神情倏变,因为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听我说!”他握住她的肩头,大声斥喝。
她抽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过于慌乱。“好,你说!你说!”
“你妈……她过世了。”莫问祺紧盯着她不放,端详着她听完之后的反应。
像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那茫然的神情让他的心整个抽痛了。
“你刚刚说什么?”应该是她心神恍惚,听错了才对。
莫问祺举起两手捧住她的小脸,一字一句的说明。“你妈她已经过世了,她的遗体现在就停在这间医院的太平间,我想,你应该来送她最后一程。”
“你骗我。”乐漾只能艰涩的挤出这三个字。
他的手掌被用力挥开了。“我没有骗你。”
“你骗我,我妈身体好得很,她总是喜欢哈哈大笑的,她没有死,你不要诅咒她。”说着,她神情激动的朝莫问祺低喊:“你不要开这样恶劣的玩笑……”
她还怀着孩子的。
她不要听到这样的消息。
“乐漾,冷静一点。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你以后知道了会悔恨终生。”也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种事的莫问祺只能抱以歉意。“乐漾,你……你要节哀顺变。”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妈没死,她活得好好的,只是暂时见不到我而已,为什么你要这样咒她?”她的叫声变得尖锐无比。“我要下车,我自己搭计程车过去看我妈……放开我!”
莫问祺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不信的话你跟我进去看!”
这句话让乐漾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股刺骨的凉意让她打从心里发抖。
她几乎双腿软倒在地上,支撑不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莫问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你不敢去看吗?”他故意刺激她。
她眸中泪光闪动着,“……那不可能是我妈。”
“那就去看,如果不是,我们马上走。”不容她再抗拒下去,莫问祺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头,把她从车内拉出来,不去注意她苍白的脸色和荏弱的模样,要她面对现实。
乐漾几乎无法往前走,要不是他强押着自己,她根本走不动……不会的,妈不会有事的,那一定是别人,说不定只是长得像,所以才会被认错,绝对是这样的。
踏进前往地下二楼太平间的电梯,她虚软无力的靠在莫问祺身上,当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让她脸色更白了,好像前方有只怪物,正张大嘴巴等着吃掉她,让她不愿再往前跨出一步。
她的双腿在打摆,困难的走出电梯,看着前方的入口上方亮着灯,上头写着“往生室”,还有周遭死亡的气味,脑子只剩一片空白。
“莫先生。”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葬仪社人员已经恭候多时,他们从昨天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处理这次的葬礼。
这时,有其他死亡病人的家属正从里头出来,那掩面痛哭的模样让乐漾颤抖又颤抖,圈住她娇躯的男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
莫问祺垂眸看她一眼,“可以进去了。”
“不……”乐漾摇头排斥。
他押着她进去。“你非进去不可!”
他不希望她终有一日会责怪自己。
当他们走进去之后,负责的人员向莫问祺颔了下首,意思像是在说他交代的事都办好了,将遗体清理过后,也上了妆,不至于会太难看,让还活在世上的亲人看了更是伤心。
“请跟我来。”他引导他们来到盖着白布的往生者身边。“这位就是齐歖女士,可以了吗?”
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只是瞪着躺在白布底下的人,听不进任何的声音。
“可以了。”莫问祺代替地点头。
工作人员伸手将白布从头部的位置掀开,然后暂时踱开,让他们和往生的亲人见最后一面。
“好好的看她最后一眼,然后让她安心的走。”他听似无情的口气里,其实有着切身之痛。
乐漾看着那张刻意上过粉的僵硬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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