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帮妈妈收拾好行李啦,我们现在就能回家!”
顾钰霖的杏眼闪亮亮的,像是十分期待。
看见两个行李箱的时候,许昭昭愣了愣。
不是,鱼鱼怎么知道今天要回家……
目光移到了顾清延身上,他的面色无异,又缓缓地转到了鱼鱼的身上,就这么看了好几回。
“好啊!”
许昭昭双手环胸,瞪着他们俩,“你们父子俩背着我有秘密通话!”
“没有。”
“不可能!”
一大一小的声音,异口同声地传进了许昭昭的耳朵里。
没来得及细究,就被半推半就地带上了直升飞机。
看着顾钰霖十分熟悉地坐上了座位,为自己系上了小安全带,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
许昭昭就知道了:土狗只有我一个。
穿着制服的飞行员在操作着她看不懂的操作面板。
顾清延就坐在她的旁边,飞起划破气流的巨大声浪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愈加紧张了。
小手紧紧地拽着顾清延的衣服,新衣服就这么被她捏出了几条褶皱。
慢慢地,飞机升空,只能看见周围蓝蓝的天空,许昭昭没忍住,好奇地从窗户往下面瞥了一眼。
广阔的医院缩成了一个圆形,许多建筑都在她的眼里变得渺小。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下一期节目就不在花都录制了,离开这里这是迟早的事,真不知道这父子俩着什么急。
很快,飞机就进入了稳定的平流层。
手机没有信号,让许昭昭昏昏欲睡,今早又是六点多起床的,头一歪,就倚在顾清延的肩膀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阵的声音吵醒的。
“诶,你小心一点,这树可宝贵了。”
“哟哟哟,那个蓝衣服的,小心它的根,少一根,没的就是我们的命!”
而后,出现了一个急急忙忙的女佣声音:“小声点,我们夫人在睡觉……”
声音是小了,但许昭昭也被吵醒了。
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发现已经回到了帝都的别墅里了,一切都没变。
要不是傅晦气的热搜还在上面挂着,许昭昭真怀疑这一次的花都之旅是一场梦。
下床拉开窗帘,看向了后花园,刚刚就是这边传来了声响,现在已经鸦雀无声了。
许昭昭的注意力首先放到了后花园多出来的大坑上。
一群工人,扛着一条树干,根部被许多泥土保护着,小心翼翼地将树干往那个大坑里放下。
但是那个树干和普通的树干有些不一样。
普通的树干切口都是很平整的,这个树干是狗啃形的断口……
直立放下之后,又给根系埋上土。
一边铲土,还一边若有如无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许昭昭寻着看去,顾清延站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工程,不怒自威。
难怪突然不出声了,原来是活阎王出现了。
埋完土,浇上一点水,这树的移植工作也算是完成了,那些工人被管家打发走了。
顾清延仍站在原地没动。
许昭昭也完全清醒了,下楼,走出大厅,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顾清延的身后。
还没展开恐吓行动,就被男人的大手捞进了他的怀里,揉着她的头,“吵醒你了么?”
没指望吓到他,许昭昭靠到他的怀里,有些懒懒地问:“怎么突然想种桃树了?”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两人贴得更紧了。
“你怎么知道是桃树?”
细听,他的声音还有些抖。
“不仅知道是桃树,还知道是顾家老宅的那一颗。”
也就是顾清延把她摁着亲的那一颗。
轻轻拍了拍顾清延禁锢着她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顾清延尤其配合,卸了力,目光追随着许昭昭来到了树干上。
那只白皙纤长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树干上的断口,“这里刻了一个很隐蔽的‘延’字,但是现在它断掉了。”
被断口拦腰斩断,只能勉强看到四不像的一半。
顾清延默默迈开步子,走到了她的旁边,与她一起注视着那个痕迹。
半响,才吐出了一个字,“对。”
许昭昭抬头看他的侧脸,尽管他尽力掩饰,那眼周的红意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精神类疾病,一般都是收到刺激之后才会诱发吧?
“是因为它断了,你才进医院的吗?”
许昭昭默了默,还是选择问了出口。
“嗯。”
出乎意料的,这次顾清延的回答非常迅速。
他伸出了手,覆在许昭昭的手上面,两人盖住了那个只剩一半笔画的“延”字。
“老婆,你说它还能活吗?”
不知是不是许昭昭的错觉,顾清延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有些哽咽。
许昭昭将手掌反了过来,牵住了顾清延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他的身边靠,抱住他,轻声落下:“当然。”
“我听别人说,”
顾清延也回抱她,在她的耳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桃树面前亲亲,能让它长得更快。”
许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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