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王少将军?”
李百户挠头,“莫非是前几日那贼首?”
如果是那贼首,李百户知道“王少将军”的下落——在县衙外挂了几天,“王少将军”的人头都被风干了啊!
程卿不知道长巾贼还能不能认出只剩个风干人头的“王少将军”,不过并不妨碍她派人去县衙将“王少将军”给提到城墙上来。
程卿怕长巾贼就驻扎在两里外,如果他们不立刻进攻的话,影响虹县这边守城的士气,也容易发现自己布下的损招。
事实证明程卿想多了,长巾贼并没有将一个小小的虹县放在眼里,嘴里嚷嚷着为“王少将军”报仇,上万的长巾贼冲了过来,要一鼓作气拿下虹县,一雪在淮安攻城失利之耻——
近了,近了!
他们冲到了虹县城外的护城河处。
虹县城外的护城河,宽度和深度都只有一丈左右,平日里蓄满水都没多大作用,何况受淮安旱灾的影响,虹县城外的护城河早就干得只剩下浅浅一点水,水量瞧着还不够喂牲畜的。
别说骑马的长巾贼,就是靠着两条腿冲杀的长巾贼,一个助跑也能跃过这仿佛玩笑般的护城河。
马跳了,人跳了。
马蹄和人脚刚落地,就不受控制往河坑里摔。
不好,有诈!
第一批冲刺的长巾贼滚落到护城河里,里面的水刚没过脚背,可水下淤泥中竟埋有无数尖锐的利器,掉落护城河的马儿吃痛,贼人也惨叫。
有贼人从腿上拔出了带血的竹管。
前面的贼人中招了,后面的贼人往前冲的速度太快,就算想立刻停下都办不到,反因为惯性,将前头掉在河里的同伴往河底压得更实在……长巾贼到了第七天才来,虹县的百姓等得着急,程卿问计于民,有何退敌之策,几个乡下进城避祸的猎户就献出了这法子。
不是把护城河扩宽挖深。
再宽再深的河,都有办法能渡过,护城河能阻挡一时,还能阻挡长巾贼一世?
得把长巾贼像套野猪一样留在坑底。
猎户们套野猪时,不仅会挖深坑困住野猪,还会在坑底插上削尖的竹竿。
程卿大手一挥,竹竿必须得安排上。
反正县里这么多人手,不给他们分配点活干,县里的百姓反而人心惶惶的。
护城河里的水干了,河底的淤泥没人清理过,正好能掩藏插下去的竹竿。
陷阱是没啥技术含量,可是好用啊!
怕长巾贼掉不下去,护城河岸边,程卿还让人抹了一层油,不管是人脚还是马蹄,踩在油上能不滑吗?
跑在前面的贼人掉进护城河里,后面的贼人收势不及,把同伴结结实实往河底踩。
程卿站在墙头上,听着护城河里传来的哀嚎声,再看掉落坑底的长巾贼像待烤的竹鼠一样被削尖的竹筒穿过身体,一串又一串的,场面瞧着还挺酸爽……
程卿才不会心软。
杀死了贼人就地火化掩埋,杀死的马匹还能二次利用下,马肉是好东西啊!
程卿若是武将,可能会默默心疼死掉的战马。
可她又不是武将。
她就知道战马活着时能打仗,死了的用处可真不小,马皮可以做成皮具,马肉可以果腹。
新鲜的马肉程卿吃着不习惯,做成肉干还挺香的。
何婉带着人做军粮,大米、黄豆和咸菜都是能找到的食材,饭团最中间的肉干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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