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洛书?据说有了这两样东西就可以掌握天地之能!这两样东西跟北域有关吗?
公孙翎缓缓走到那人身边,又问道:“陛下,你知道我为何要臣服于你?又为什么还要留你?”
“你想要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是妖族之物,据说除了经家人以外,萧家会以守护这两者为责任,既然有守护之职,那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在哪里?”
雨瞳守候在萧祈煜身边,对这两件神物他也有所耳闻。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了,萧家、经家,我一个一个试来就可以了。”
“经家?”
“怎么,你还不知道?那牧言真就是经家的后裔,他可以帮我看懂星象。”
“你胆敢把阿真怎么样,本皇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敢把他怎么样?呵,萧祈煜,永远也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公孙翎一抬手,雨瞳竟然无丝毫反抗之力,他整个人都凌空而起,刹那就被公孙翎挪到了那城墙之外。
萧祈煜厉声道:“你要干什么?本皇命令你放他下来。”
“陛,陛下……小心,”雨瞳勉强说:“他,他的功力……”
还没说完公孙翎就一松手,萧祈煜趴在城上一看,那人落地后白茫茫的雪地上多出了一大片血迹,而雨瞳也一动不动了。
不对,萧祈煜极力让自己镇定着,这是幻境,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这幻境中的‘幻’之一字只是指景致而已,北皇陛下,你不用再心存任何侥幸。”
“公孙翎——”
那人不过一个眼神萧祈煜就浑身不能动弹,他不是一个文弱的文官吗?他不是从来不会刀剑在手的吗?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我的时间不多,还是真陛下直言的好。陛下刚刚也看到萧珏和那个黑衣青年了,萧珏是北域武帝,那你知道那个黑衣青年是谁吗?”
萧祈煜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他是苏玦的前五世,毁掉天炽国的是其前七世,现在已经轮到北域了。”
“苏玦?”萧祈煜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苏玦有古怪,你是故意把他留在身边的?”
“在七百多年前萧珏出征西疆,当时的西疆是拓跋一族的领地,他不过利用跟拓跋玦的私情得知了洛书的消息,萧珏,他必然已经得到洛书了。”
洛书?刚才他看到的是七百年之前的场景。
“他屠城不过是要逼拓跋氏说出洛书的下落,可他后来并没有屠尽西疆所有部族,这就说明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洛书,现在就在北域。”
“本皇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洛书!”
公孙翎眼神一黯,“陛下还真是不识抬举。”
“本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况我父兄死前都没有提到过关于洛书的任何事,或许你本来就猜错了,洛书根本还在西疆。”
“不可能,七百来年前萧珏和拓跋玦一起在九成关下身死,如果没有找到洛书萧珏不可能像你看到的那么坦然,那是他一生之大愿,除非他已经将洛书安置好,否则绝不会亲自去九成关等着拓跋玦来报仇的。你是北域之主,你应该知道北域的秘密。”
萧祈煜镇定的思量了一会,认真道:“我对洛书当真不知晓,我兄长萧北煌去世时我并不在他身边,还有萧起唤和萧以陆两位兄长也是在北域边境暴卒,就算他们知道洛书的消息也没机会告诉我啊,现在我的性命就在你掌中,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倒是有个方法知道陛下说的是不是实话。”
公孙翎一扬手,在那空中竟然出现了牧言真。
“阿真——”
那人身上无绳无索,可就是动弹不得,他被束缚在离开地面十来丈的地方,他正在说着什么,但萧祈煜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陛下,你应该不会想看到另一个雨瞳吧。”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公孙翎一动手指,那人瞬间从高空中坠落下去。
“阿真!”
在离地面还有半丈远的时候,那人又凌空停住了。
公孙翎看着萧祈煜,以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陛下,我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用来折磨他,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
“呵,”萧祈煜冷笑一声:“如果你只是要一个答案我可以随口就说,洛书就在永乾宫、洛书就在文正殿、它甚至于可以在你的宁王府!但这有什么意义?我说了不知道,你又为什么要用他人性命来苦苦相逼?我言尽于此,这就是我的答案,”萧祈煜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牧言真神色镇定,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你今日就杀了我吧,既然你不信我大不了我跟阿真还有雨瞳一起同死。”
如此公孙翎才看了一眼那城外的牧言真,难道萧祈煜当真一无所知吗?他当下真是恨不得有那通心之术。不过萧祈煜一向对牧言真看重,既然他如此说法,公孙翎也不打算再强逼了,反正除了萧祈煜以外还有人可问。只是他没想到越千泷这么快就可以拿回混沌之力,如果他再不加紧,反而将希望都寄托在牧言真的占星术的话,怕是不能赶在越千泷前面。
“罢了,陛下这么说,为臣的就信了,不过,牧言真我还不能还给陛下。”
“你还不信我?!”
“陛下好自为之吧。”
这话过后萧祈煜猛然睁开眼睛,这是在自己的寝宫?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宁王府吗?
“来人,快来人!”
外头的宫人立马赶进来了。
萧祈煜忙问道:“本皇是怎么了?本皇怎么会在宫里?”
其中一个内侍说:“启禀陛下,您一直都在永乾宫中啊,陛下您,是不是太累了?”
今晚自己是偷偷出宫的,他身边的人并不知晓,只当他是已经就寝了。
“雨瞳呢?”
“雨瞳大人应该在银麒左卫营中。”
“还有阿真呢?”
那宫人想了想,“牧言大人在大宁宫啊。”
“把他们都给本皇叫来。”
“陛下,这都已经四更天了。”
“快去!”
萧祈煜在寝宫中等了一小会儿,但回复却让人失望。
雨瞳不在宫中,牧言真也不在宫里,他心下一落,刚才的不是梦境,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雨瞳……是我害了你。”
这人跟在自己身边十来年,也被萧祈煜信了十来年,他们一跟走来那么多风风雨雨,想不到竟然没过得了宁王府。
“公孙翎,其心可诛!”
牧言真还被他拽在手里,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对了,洛书……”萧祈煜忽然想到,既然那人这么想要洛书,那是不是只要自己找到洛书就可以拿住那人的命脉了?
洛书,或许在藏书楼里会有相关记载!萧祈煜披衣就往藏书楼去了。
跟易潋音谈了大半个时辰,牧言真觉得心中困惑稍解,但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对萧祈煜的看法。就算他真的来自经家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从来没见到到经家之人,也不是在经家长大,那些仇怨对他来说如如云烟,如果易潋音是想用这个来挑唆自己跟萧祈煜,那她当真是多想了。
出得府门后他觉得一身轻松,他舒了口气,易潋音说她已经放萧祈煜和雨瞳回去,而萧虞则也不在宁王府,牧言真一时迷茫,他真不知道这公孙翎是好是坏,但沧溟曾经也说过,星象是不会说谎的。
“师父?”
走到半程的牧言真一愣,前方的沧溟长身而立,他站在月光之下,那身影甚是缥缈。
牧言真迎了上去,“师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这几日不会再来教我吗?”
“我今日并不是为来教你。”
“哦?”
“为师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师父吩咐就好。”
“不要回永乾宫。”
什么?牧言真一愣,“这个,我若不回去陛下会担心的,师父,不如等我回去禀告陛下以后再回应师父吧。”
沧溟笑了笑,竟说:“等你回去,这局就做不下去了。”
“局?”
少年刚说完说就晕厥在地,沧溟一把抱住他,一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以现在牧言真之能还找不出洛书的下落,既然萧祈煜对此一无所知,那北域总有人知道此事,除了萧祈煜,便只有曾经跟萧北煌形影不离、引为知己的公孙翎了。那人竟天真的以为有个织幻师在府中就可以保自己平安,但在沧溟看到,那易潋音的手段不过雕虫小技,要借她的幻境再造幻境不过是吹灰之力。
当下公孙翎正在书房中愁眉不展,据易潋音来报今晚萧祈煜竟然来夜探宁王府了,看来他是因为萧虞则一事在怀疑自己,或者说,自己的一片忠心还是逃不开‘功高震主’四个字,萧祈煜是怕自己变成下一个牧言晟吧。公孙翎正思索着,或许自己应该将手中兵权都交出去,这样至少能让萧祈煜稍稍安心。
“宁王爷。”
看着忽然出现之人公孙翎立马凛神道:“怎么又是你?”
“我来问王爷一个问题,如果有答案,我立刻就走。”
即便他是萧北煌的儿子,对这人公孙翎也不再客气,只冷声说:“你要问什么?”
“洛书在哪里?”
公孙翎眼眸一挑,“什么洛书?”
“王爷如果还跟我打哑谜的话,这北域朝堂恐怕即刻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那你这么多年来对抗牧言家的努力将都会白费。”
“本王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北狱国主不是来了宁王你吗?不巧,我也正府中,于是乎,我便化作王爷的模样跟他聊了聊。”
什么?公孙翎一下紧张道:“你跟陛下都说了什么?”
“你们北域的秘密啊,还有,七百年前萧珏去西疆做的那些事。”
七百年前?公孙翎暗暗拽紧了拳头,这人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的陛下懵懂得很,顺便,我在他面前杀了雨瞳。”
“你……”
“放心,他现在已经回宫去了,但现在相比对王爷恨之入骨吧,说不定今日的朝会上就要对王爷发难了,这君臣想争,我倒想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盛怒之下的公孙翎反而冷静下来,“你真是不配为先帝之子。”
“我苏烨楼本就是萧北煌的弃子,但我跟你们都不同,你们只是想保住北域一方,但我想要的却是一个不死的王朝。”
不死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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