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宁辰?宁辰犯了什么错?”
“或许,宁辰已经被魔障迷了心智吧。”
“魔障?”孟青阙哂笑着摇摇头,“不不不,这太华山的所有弟子都可能会被魔障迷了心,可宁辰一定不会。”
“你上次偷偷跟着我跟苏玦回启荒城,误入迷林后中了晔刹之毒,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是姜焱解的啊,千泷他们带我去了焱雪茶肆,我也是在哪里醒来的。”
“不是她。”
“不是她,”孟青阙看了她神情,猜道:“难道是灵犀你?”
“我跟苏玦当时根本不知你偷偷跟来,你中毒一事也是我来太华后无意得知的,我既然全然不知也怎么给你解读。”
原来这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啊,那他中毒一事就跟灵犀没关系了。
“那是谁?”
“听你门中弟子说,宁辰跟越千泷去了宁王府,是他们找西疆织幻师给你解的毒。”
织幻师,对了,之前洛言的陵墓就是出自一位织幻师之手。
“为救你宁辰跟那位织幻师做了些交易,他失去了一双眼睛。”
“什么!他瞎了?”
“没错,可如果只是一双眼睛就算了,织幻师向来诡秘阴毒,她们善于编织幻境操控人心,以目前情况看来,宁辰应该是迷了本心,堕入魔道了。”
孟青阙浑身一冷,在这世上,他最最不想欠的就是宁辰的情。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掌门跟师父才会突然撤了他执教大弟子的位子?”
“或许吧。”
“不行,我要找师父问清楚!”
素灵犀冷笑道:“你现在去找厉染,是要告诉他你不仅偷偷进了太华秘境,而且还是我这个出自晔刹的外人把消息透露给你的吗?
对了,这样难免做会牵扯出灵犀,而经过苏玦跟千泷一事后,门中对晔刹族多少有些敌意。
“说不定厉染会把你们关在一起,到时你恰好向宁辰问个清楚。”
青年一叹气,“那灵犀你说怎么办?”
“去找找破开封印的方法。”
“这封印是尊长们联合设下,我怎么可能破得了?”
“你不是已经凭自己打开了太华秘境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破不了?”
“我……”孟青阙一挠脑袋,说:“ 师父以前跟我说过这阵法,叫灭华之境,被困在里面的人不管修为再高深都会日渐虚弱,最后功力尽失变成一个废人。而且,灭华之境要三个月才可以大成,之后被困者就……就再没有被救的可能,终生都会被囚禁在其中直到真元耗尽。”
“就是说只能等死了?”
“嗯。”
“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你破阵的方法?”
“方法是有,这个阵法最少要三人完成,现在看来这三人一定是掌门师尊、师父和重谨师叔,所以要破阵就必须也是三人,而且要用太华功法,就算要试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梓兮功力弱而且胆子小,对重谨等人的话更是半点不敢违抗;赵轻衣更不用说了,虽然她对宁辰有些情谊,但为人处事从来都一板一眼的,跟宁辰那死脑筋没差,想来想去也没一个太华中人可以帮他破阵,孟青阙叹了口气,道:“如果阿玦跟千泷在就好了,我们三人在一起或许有机会试一试。”
苏玦,越千泷,孟青阙这一说倒提醒了她。
“我们回去吧,这件事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可再过三个月宁辰就没办法再出来了!”
“或者你再去找找关于灭华之境的典籍,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破阵的法子。”
“嗯。”事到如今只好先去两仪阁看看了。
这几天苏玦闲得无事,竟然向越千泷讨教起了太华山的灵脉功法。虽然越千泷修炼时是个半吊子,但口诀要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之前齐衍看她老不长进,已经让她把几本秘籍找了十来遍,所以这下越千泷跟苏玦讲起来毫不费劲,甚至还把秘籍口诀一字不差的默写了下来。可为什么苏玦突然对太华山这么感兴趣了?往常只要越千泷提到与这人曾经相关的事苏玦就怒火大起,现在却要跟她学太华的武学?
不明就里的越千泷观望了数日,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玦,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
“挺好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人期待万分的眼神,苏玦言说:“这套坐忘心法修习起来如沐春风,每次运功之后就感觉筋脉大畅心情俱宁,你们太华的武学果然玄妙。”
“阿玦你这么快就将他掌握了,这不是更玄妙吗?”
短短五天苏玦就已经窥得坐忘心法的真章,并且他能感觉到,在自己体内有太华的内力,对于太华武学他之前一定修炼过。这样想来,越千泷或许与他真的曾经是师兄妹。
“阿玦,让我看看你灵脉修习得怎么样了,”她说着拉起苏玦的双手就开始运气,运行完一个小周天之后越千泷大喜:“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开阳跟天玑两条灵脉都已经大成,而且天玑这一条似乎比以前还更为有力了,阿玦你还记不记得御剑?”
“御剑?”
“对啊,”越千泷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演示道:“天下能以剑凌空的只有昆仑跟太华两派,不过昆仑是以剑御风,太华是以气御剑,所以昆仑山御剑术的要诀就是要先修炼五灵术,但太华山的御剑术首先是练好剑气。阿玦你剑气斐然,要想御剑一定不是难事。”
“你的剑呢?先做给我看看。”
“我……”越千泷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我还没学会呢。”
“你是没有学会御剑,还是根本就没有修习剑气。”
“我,还在练剑气呢。”
苏玦闻言一动手指,她脚下的树枝就断成了两截。
“哦?”
“我知道什么是剑气,这样可能练习御剑了?”
“能能能,师父说了如果想要御剑就必须先学玉虚剑法,我把剑法招式都记下了,这就给你画出来。”
苏玦以前就把这套剑法练得烂熟于心了,现在要重新找回来肯定是易如反掌。
太华心法、太华剑法,他们真把这里当作了太华山后院吗?在一边看着的洛吟桓满脸愁容,苏玦跟越千泷两人正一起练剑,一迎一回的别提多默契了。这个苏玦,竟然想到这种法子来靠近越千泷,实在可恶!
“阿玦你真是天赋异禀,不过几天时间这套剑法就练得比我还熟了。”
“不过是一些招式而已,勤加练习不算难,想来往日是你太不用功。”
“阿玦你的剑法本来就比我好上不少,连师父都亲自教你了,而他对我……每次不是冷脸就是罚罚罚的,虽然没了记忆,但现在也不过是把这剑法重新过一次而已,你当然觉得简单了。”
苏玦收了剑,神情一直变得古怪。
“哦,我……”越千泷心道不妙,她怎么又不小心说顺了,“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以前的事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我下次一定不乱说了!”
“没关系。”
“啊,啊?”
“不管一个人天赋怎么高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到这程度,所以你不必刻意掩饰,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到,这些心法和剑法我以前都修习过,现在不过是唤醒了身体的记忆。”
越千泷干笑两声,“阿玦,你跟在沧浪原的时候,好像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感觉,对某些东西,你好像释怀一些了。”
苏玦收了剑,正色道:“我们即将去太华秘境,可我对那里全然不知,如果能多了解一些太华的武学或许能对我们要做的有所帮助。你刚刚和我说的只是武学和天赋,不是往日经历,无所谓释怀不释怀。”
这个人,现在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阿玦,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去集市上逛逛吧。”
“我累了,改日吧,晚膳不用叫我了,我不饿。”青年说完又直接回了房中,越千泷怎么留都留不住。
回去后的苏玦一直伏在案前,他手中是一本杂记,里头记载了北域开国后的趣闻和萧家事迹,其中牧言和公孙家的也有些许。这本厚厚的书删被翻了大半,看来苏玦已经看了几日。
房中突然响起了雀鸟声,苏玦将书一合,冷然道:“怎么这时候来了,还没有入夜。”
“放心,外面没人,”一只符鸟忽而跳到了桌案上,它小嘴一张一合,又说道:“还剩下一个多月,你的太华功法练得怎么样了?”
“很好,既然我之前练过,现在自然不在话下。”
小鸟一动脖子,“之前?你倒学会怀旧了?”
“不说这些,孟青阙那边如何了?”
“他?他如何关我们什么事?”
“既然破阵需要三人,我们不是该以他为助力吗?”
“你放心,现在三人已经绰绰有余,孟青阙心里还是敬畏厉染,有他参与我不放心。”
不放心?素灵犀费尽心机把孟青阙引到太华秘境,又借他之手套出这么多与破阵相关的事,难道不是为了诱孟青阙救出齐衍吗?她如此迂回萦绕,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在利用我控制公孙翎?”
这符鸟发出‘咕咕’的叫声,“你不是也在借我接近公孙翎吗?没了我的消息,你的大业又怎么办?你和你的兄长,难道能咽下这口气?”
苏玦顿感一阵不快,“太华是否还有你们的人?”
“晔刹从不乱收走狗,不过公孙翎,我可说不准。”
他现在真是犹如盲蚁,被素灵犀掌控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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