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说的不对,全都不对,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呢?
严崇不管尤可漫再怎么警告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半跪在她的身前。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抖得完全克制不住,“漫漫,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认出了我,我以为你被迫嫁给我,每天都不快乐……”
尤可漫打断了他的话,回握他的手,泪眼婆娑的问:“那你就每天找各色的女人,让我看着你和她们谈情说爱唇齿交缠吗?”
严崇用力地摇头,“不是不是……”,他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颊,怜惜的擦去不停落下的泪。
“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做不得真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漫漫。”
“严崇,你和我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你以为我爱上了严丛林,所以要惩罚我抛弃了你。”她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甚至那些多的流不出来的,倒灌进了她的心里,那个只存在于她心里的人,快要淹死了。
他无力的向她解释,说那些女人他从来都是只见过一面,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一直被他记在心里,留在身旁。
可是越解释,他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渣,尤可漫说的每一句都是他确确实实做过的。
她抽噎着看着他,严崇突然就失去了所有解释的*,还说什么呢?都无法挽回了,她的心已经伤透了。
严崇已经预见了他们的未来,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最终的结局就是掉下去溺死。
他把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小心的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手指,嘴里一直不断的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尤可漫看着他如此姿态,像个被抛弃的小狗,失去她就要自己浪迹天涯。可她反复的告诉自己,他不值得可怜,失去所有的人不是他严崇,而是尤可漫,她能可怜的人唯有自己。
“阿崇……”
严崇抬起头来,满眼乞求,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放在他的头上,摸着他比寻常人要硬上几分的发茬,笑着说:“我们不可能了,你也知道的。就认命吧,太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说完,尤可漫便要离开,严崇抓住她的手,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她。
烧得通红的眼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她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她拿掉他的手,走出大门再也没回头。
“啊——”
背后的门里,男人砸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撕掉身上的衣服,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哀嚎。
尤可漫擦掉了眼泪,坚定的往前走,就算心里多痛,也咬着牙绝不停下。
她站在路旁,看着人头涌动的大都市,心里便觉得冷透了。拿出手机拨通了没有存名字的号码,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我准备好了,今晚就走吧。”
“去哪里都可以……谢谢你。”
“没有需要告别的人了,”尤可漫漫无目的的四处望了望,把最后对这座城市的记忆留在这一刻。“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现在终于什么都没有了,很轻松。”
她挂断电话,摸着自己平摊的小腹,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宝宝,最后再看一眼,我们要走了。”
至此,三年又三百六十三天,尤可漫离开了这座已经和她再没有任何联系的城市。她心里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死掉了,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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