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是和那女孩看床去了么？怎么回来了？”彭磊似乎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是去看电影。”我纠正道。
“有区别么？”彭磊反问。
“高迪。”老米问我：“你说她的目标是量子盾，那量子盾里的信息，价值有多大？”
“这个……”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量子盾里的信息又不是淘宝商品，有明确的价值。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能估算出概念，于是跟老米说：“这很难估价，这些信息对普通人没有意义。但是被竞争对手拿到的话，唔……这个有点儿像什么发动机图纸，或者医药配方那种东西，普通人也看不懂，但是对能看懂的人，作用非常大。”我跟老米解释道。
老米点点头：“所以说，徐妍背后，想挖这些信息的公司，肯定是一家大公司。”
“那倒不一定，也可能是小公司，刚创建的那种，技术实力不行，就想着偷一个现成的，包装一下，当新的发出来。现在市面上不少这样的APP，就是偷的代码，把图标、语句什么的稍微换一下，就当个新的卖。”我跟老米解释。
“如果把对方的信息拿过来，你们公司会给你奖励么？”老米问我。
我撇了撇嘴：“如果那些信息有用，可能会口头表扬我一下之类的。但如果我告诉他们信息是偷来的，他们明面上一定会不让我用的。”
“那暗地里呢？”彭磊追问。
我摊开双手：“暗地里他们才不管我用不用，但要是出事了，就一定会推到我头上。”
“那就是说，反偷他们的信息，价值也不大。”彭磊得出结论。
我更正彭磊道：“也不能这么说，要看他们是什么公司，有什么信息。要是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拿到市面上总也能卖出去。具体能卖什么价，要看信息的内容。”
“这样，我们可以查查徐妍背后的公司。”老米提议。
我摊开双手：“我没意见。”
老米微微一笑：“要让他们明白，使用商业间谍，是有风险的。”
现在我不知道这家公司的名字和业务，但我知道，如果这家公司的信息真的有价值，那么他们可能要倒霉了。
“高迪，你还是得把她睡了。”彭磊看着我：“给他们来个碟中谍，嘿嘿嘿嘿……”彭磊说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觉得彭磊说的有道理。”老米站起了身：“这件事我们慢慢来，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只要提防着点儿，近期问题不大。现在要紧的事，是麦克尼的机房。那些架构，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那些资料很详细，我基本了解了。最多再有一天，就能完全搞清。”
我对老米说。“不错。那我们再等一天，今天你回去，早点儿休息，我和彭磊明天再去一趟麦克尼。看看能不能再搞到点儿什么。”老米对我说。
当晚各自散去。第二天，我在公司又研究了大半天的麦克尼架构，总算摸清了七八分。了解了这些，我更加放弃了想从外界攻破麦克尼的想法：麦克尼的防御体系，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任何攻击的火力，都很容易被压制甚至捕获。只有从内部着手，才能找到可乘之机。这就好比一座城，城防再严，也难防内贼。
搞清了麦克尼的内部架构，我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蒋婉婷给我发了几条留言。原来，今天Vanessa找她详谈量子盾销售经理的事情了，从蒋婉婷的反应上看，谈话好像很顺利。她给我发了个嘟嘟嘴的表情，还说晚上要给我做好吃的。
有时候我会想一个问题：如果每个人都跟表面上看起来一样，那世界究竟是会更美好，还是会更差劲？
我从不知道蒋婉婷的厨艺如何，但我没有理由拒绝。
下班之后，我跟蒋婉婷一起出了公司，去往她停车的地方——附近的停车场早已爆满，光排队领号，都要等好久好久。如果你不想冒着违停的风险，那么你就需要把车停到距离公司很远的地方。蒋婉婷这今天没能抢到公司提供的免费车位，所以把车停到了很远的停车场。我跟她往停车场去的路上，我又看到了昨夜停在老米网吧外面的那辆大众速腾。这辆黑色的车没有任何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唯有的特点就是比较脏，再加上我对数字特别的敏感，我住了这辆车。我曾一度怀疑这辆车是徐妍派来跟踪我的，但事实上，这辆车的出现时间要比徐妍出现的时间早一些。我决定下次去老米那里的时候，查查门口的监控，看看这辆车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觉得蒋婉婷应该归类于温柔那个类型的女人。我跟她去超市买菜，就像超市里其他普通小夫妻一样，讨论着蔬菜的质量和肉类的价格。如果我不去黑进她的手机，我应该……会感到很幸福吧？
蒋婉婷的厨艺不错，或许是因为我吃鲁菜更顺口的原因，我觉得蒋婉婷做的菜更合口味。
心里惦记着去老米那里，但吃饱喝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能感受到的只有饱暖思淫-欲，便关了手机，放弃了去老米那里的念头……
于是，睡前的时间，我就躺在床上听蒋婉婷讲她和Vanessa的谈话内容，一直说到睡着。
第二天，麦克尼架构中最后一些让我迷惑的事情，我也搞清楚了。我设想了一下，认为条件合适的话，我可以从麦克尼机房内部，给麦克尼防火墙安装一个后门。
我对这个成果表示很满意，下班后急匆匆的就去了老米那里，却从思瑶那里得知，老米和彭磊去麦克尼踩点还没回来。
好吧，让我等老米的时间，看一下那天我暗中启动的病毒有没有生效……于是我用源罪查看了数诚科技的系统，发现已经没有了反馈，看来昨天启动的病毒有了效果——那些病毒都是思海精挑细选用于杀毒软件测试的，若一并发作起来，当真难以对付。掐指算算，从病毒发作到现在，数诚科技还没能恢复服务器，应当是那一款内存类病毒发作了。这种病毒感染后，会藏在内存里，重做系统都没法启动，除非断电。但问题是现在的服务器，都是在24小时无间断的电源环境下，断电会被视为重大事故，因此，他们没机会断电。
对这个效果，我表示比较满意。
另一方面，在过去的两天里，徐妍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问我身体是否恢复，说是为了给我道歉，她准备请我吃饭。那夜我没得到机会入侵她的手机，所以我不知道这两天他跟‘纽约’是怎么沟通的。为了挖掘更多的信息，我认为黑进她手机是必要的。我不准备用钓鱼链接——反正我还有机会直接接触到她的手机，到时通过蓝牙或是无线网注进去，那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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