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指着对面的一条长巷,脸上带着阿谀而淫猥的笑容:“那条巷子里有个他的老相好,好像是叫做小桃子,他一定是找她去了。
阴暗肮脏的窄巷沟渠里散发着恶臭,到处都堆着垃圾。
宋忆念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
他眼睛里发着光,握刀的手上青筋凸起,仿佛很兴奋,很激动。
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一扇破烂胶木板门后,忽然闪出个戴着茉莉花的女人。
花香,廉价脂粉,和巷子里的恶臭混合成种低贱而罪恶的诱她故意将自已一张脂粉涂得很厚的脸接近宋忆念,一只手己悄俏过去,故意磨擦着宋红雪大腿根部的某点。
“里面有张床,又软又舒服,再加上我和一盆热水,只要两钱银她眯着服,眼睛里演出了淫荡的笑意“我只有十七岁,可是我的功夫好,比小桃子还好。”
她笑得很愉快,她认为这次交易已成功了。
因为这中男人的某一部分已有了变化。
宋忆念苍白的脑突然发红,他不仅想呕吐,而且愤怒D在这么样的一个低贱的女人面前,他竟然也不能控制自已生理上的欲望。
这是因为他己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已很兴无论哪种兴奋,都很容易引发性的冲动。
戴着茉莉花的女人身子挨得更近了,只乎也动得更快。
宋忆念的手突然挥出,重重捆在她脸上,她的人也跌倒,撞到木板门,仰面跌在地上。
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汲有惊讶愤怒的表情,却露出种说不出的疲倦,悲哀和绝望。
这种悔辱她早巳习惯了,她的愤怒早已麻木,令她悲哀的是,这次交易又没有成功。
今天的晚饭在哪里?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饱肚子的。
宋忆念转过胎,不忍再看她,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用力掷在她面前。
“告诉我,小桃子花哪里。”
“就在最后面靠右首的那一家。”
茉莉花已掉了,她爬在地上,捡着那些散碎的银子,根本不再看宋忆念一眼。
宋忆念已开始往前走,只走出几步,忽然弯下腰呕吐。
巷子里只有达扇门最光鲜体面,甚至连油漆都没有剥落。
看来小挑子非但功夫不错,生意也很不错。
门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一个中轻力牡的男人,和一个生意不错的女人,在一问屋子里,怎么会如此安静?
门虽然上了拴,却并不牢固,做这种事的女人并不需耍牢固的门栓。
就正如她们绝不需要一根牢固的裤带。
推开门,里面就是她们的客厅,也就是她们的卧房墙壁好像还是刚粉刷过的,挂满了各式各样令人意想不到的图片。
一大把已枯萎了的山茶花插在桌上的茶壶里,茶壶旁摆着半碗吃剩下的猪腰面。
吃腰补腰,这种女人也并不是不注意补养自己身体的。身体就是她们的本钱,尤其是腰。
除了一张铺着大红绣花的木板床之外,屋于里最奢华的一件东西就是摆在床头上的神龛,那精致的雕刻,高贵的黄幔,恰巧和四壁那些淫狠低劣的图片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她为什么要将神龛放在床头?
难道她要这些神抵亲眼看到人类的卑贱和痛苦。看着她出卖自已,再看着她死。
小挑子已死了,和郑杰一起死在床上,鲜血将那床大红绣花被染得更红。
血是从颈子后面的大血管里流出来的,一刀就已致命。
杀人的不但有把快刀,而且还有极丰富的经验。
宋忆念也并不谅讶,难道这件事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一个平时并不多嘴的人。怎么会整天在茶馆说故事?连柴都不砍了。
他喝酒、吃肉,而且嫖女人,当然不会有积蓄。
那么他两天不工作之后怎么会有钱来找小桃子?
而且那故事他说得太熟,太精采,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能完全配合,就好像早巳练习了很久。
从这些线索推理助结论已很明显他故意留在人最多的茶馆里不停地说故事,为的就是宋忆念去找他。
公孙屠他们给了他笔钱,要他说谎,说给宋忆念听。
所以现在他们又杀了他灭口。
只不过这些推论纵然完全不正确,却仍然还有些问题存在他说的那故事中,究竟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谎话7他们为什么要说那些谎话?是为了要替杀死燕南它的真凶掩饰?还是为了要让宋忆念到天龙古刹?
宋忆念不能确定。可是他已下了决心,就算天龙古刹是个杀人的陷阱,他也非去不可。
就在这时,血泊中那赤裸的女人突然飞身面起,从枕下抽出一把刀,直刺他的胸膛。
后面的衣柜里也有个人窜了出来,章中一柄银枪毒蛇般地刺向他的背。
这是绝对出人意料的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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