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图标，同样的天使与恶魔交织的图案，这个江宁无比熟悉的软件在别人手机里出现的时候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推论，人间游戏，不止他一个玩家。
“什么时候成为游戏玩家的？”江宁问道。
“几个月前，明月网吧大火那次。”付阔说道。
江宁愣住了：“那场大火……”
“不是。”付阔摇了摇头。“那场大火不是人间游戏任务导致的，但是那三条人命是我变相导致的。”
“什么意思？”江宁问。
“人间游戏一开始出现在我手机里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察觉，一直以为是我无意识当中下载的某个软件，直到火灾那一天，我接取了第一个任务。”
“引发火大的原因是有人乱丢烟头点燃了电线，那个丢烟头的人在开机子的时候，跟我姐起了冲突，骂了她两句，我本来想动手，被我姐拦住了。”
“然后呢？”
“然后，手机APP就收到了一条推送，让我进入了人间游戏，接取了第一个任务。”
“等等。”江宁打断了他的话。“你直接就是正式玩家？”
“什么正式玩家？”付阔被他问的一愣。
“你使用人间游戏的时候没有体验期吗？一上线直接就是正式玩家？”江宁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拿过付阔的手机看了一眼，玩家等级那一栏显示的是正式玩家。
“你是从什么途径下载这款软件的？”江宁问道。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我手机里，没留意过。”付阔说道。
“你接着说。”江宁道。
“我接取的第一个任务，准确来说只是回答一个问题，没有让我做出任何执行。”付阔继续往下讲道。“系统问我，是否觉得那个人该死。”
“那你怎么说？”
“我选择了是。”
“所以……明月网吧大火，那个随意丢烟头的人也确实根据任务上那样，死亡了。”江宁若有所思的说道，望向付阔。“慢着，你第一个接取的任务是什么等级？”
“S级。”
江宁想骂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付阔是游戏玩家的身份让他震惊的话，那么他使用人间游戏的过程，就是让江宁不理解了。
没有体验期，一进入游戏就是正式玩家的身份，而且接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S级……感觉跟自己比起来，付阔的玩家之路顺利了太多。
“那你后悔吗？”江宁问道。
“……挺后悔的。”付阔选择了实话实说。
“所以，你现在依旧还是人间游戏的玩家。”江宁盯着他。“虽然后悔，可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一款软件，因为它太强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付阔为自己解释道。“我使用人间游戏从来没有接取过危害人命的任务，也没有利用他做过什么坏事，仅仅只是利用物质修改赚点钱而已。”
他的目的江宁理解，明月网吧大火肯定不在付阔的计划之内，他也没有想到一个任务会引发灾难般的后果，所以那晚后半夜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才会如此焦急，想来一方面是因为火灾，另一方面是人间游戏带来的震撼。他之所以会继续使用人间游戏，也只是想通过物质修改减轻付温柔的负担。
“它不是一款简单的APP。”江宁说道。“接取的任务等级越高，后果也就越可怕。还记得灰色931吗？医务室爆炸那次。”
“记得。”
“是因为我接取的S级任务。”江宁说道。
付阔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游戏玩家的资格？”江宁问。
“没有。”付阔说道。“我想，没有任何人能够抗拒这样一款软件吧，堪比超人，甚至是神的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确实如此。
贫穷的人渴望成为有富裕的人，丑陋的人渴望成为美丽的人，平凡人想要成为高官，屌丝想要成为英雄……无论是哪一种人，他们的目标，他们所追求的，人间游戏都可以满足。
不仅仅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生活的所迫。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江宁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自从他收到那条短信起就憋在心里的问题。
“不仅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我是游戏玩家，怎么推测出来的？”
他不相信付阔是天纵奇才拥有侦探般的洞察力，更何况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小心，江宁跟江渠，这两个人虽然名字很像，但就算是熟悉自己的人也很难把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去。
“我说过了，因为我们是同类人。”付阔说道。“老实说，找到你我很开心，一方面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另一方面，我总算不是一个孤独的玩家。”
“其实之前对你的身份我一直只是怀疑，江渠跟江宁很像，但是，毕竟两个人长着不同的脸。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也是游戏玩家的话，利用外貌修改很容易就能够达成这一点。”
“另外，其实那一次我会帮你们，还有一个原因。”付阔说道。“因为人间游戏的任务。”
“联谊晚会结束的那晚吗？”江宁问。
“嗯。”付阔点了点头。“联谊晚会的时候，你那会儿不在，唐沐冉把我喊了过去，跟我聊了很多，包括你的事情。”
“她跟我说觉得江渠跟你很像，因为你在明月网吧打过工，跟我以及我姐都有过接触，她想从我这里找到共鸣。如果我也觉得，江渠就是江宁，那么她的怀疑就会近一步加大……这个小姑娘心思不简单啊。”付阔评价道。
“她罗列出了很多的细节，跟你相处的细节。也是因为她说的这些事，让我也感觉到江渠这个人身上那股熟悉感，也勾起了之前很多我跟你偶遇的细节记忆。”
“咱们第一次偶遇是在食堂，我以为你是江宁，搭住了你的肩膀，你当时立刻把手机锁屏了，我看见人间游戏的界面一闪而过，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以为看错了。你当时用的手机是之前在网吧打工是用的那部，可是后来当我加你微信的时候，你拿出来的手机是另一部。”
“一个人拥有两部手机并不奇怪，但是后来唐沐冉的话让我再次回忆起这件事，发现了很多巧合，巧合这种东西多了就不是巧合，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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