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卧的正中央,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我以为我可以在这里安心休息。
虽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关于他俩的东西,可是我的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想象出他们在这张大床上翻云覆雨的镜头,我无法平静地坐在这个房间里,仿佛到处都是他俩亲密的影子。
我打开房门,还是想回到我曾经睡过的客房。
许易安就站在门口,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眼神又转为平静。
“想去哪里?”
我哼了一声,回头瞥了眼主卧,淡淡地说:“主卧太脏,我还真不屑住在那里。”
说着,我就朝我原本住的房间走去。
他拦住我,我推开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到底想要怎样?以死要挟要住进主卧,我满足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理他,忍住身体不适,大力将他推开。
许易安跟了上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来找我吵架,还是想要说什么,但我都没有兴趣了。
一进门,我一转身就将房门关上,反锁。
“咔咔咔”房门把手被拧的咔咔直响,许易安在外面咆哮,“开门!李诗然,给老子开门!”
我当然没有开,即使我的心一直在跟着拍门声的节奏狂跳不止,我也不愿再打开面对他。
“tmd,你撞坏我的车,我还没让你赔。我现在要睡你,你就开始龇牙了是吧?”
睡我?我冷笑着,对着门外喊:“去找你的刘敏萱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将他推向刘敏萱,眼泪已是忍不住啪啪直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吼出那句话的,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心如死灰。
我以为从他打我的那次开始,我的心就死了,但是没有。
我以为从我大难不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可以彻底断了这份爱,可还是割舍不掉。
我以为我换掉了主卧的所有东西,就可以换个心情强势回归,但是我做不到。
我爱他,在对待感情方面,我有很重的洁癖。
记得当初在面对前夫时,我可以大声喊出许易安的名字,逼退前夫,他也因此一年都不曾碰过我。我才可以将第一次奉献给许易安。
我还记得那天在酒店里醒来,看到床单上的一抹鲜红时,我埋藏已久的爱,被唤醒。所以后来嫁给他虽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的心里却有小小的窃喜。
可是许易安呢?他明明不爱我,却可以安然的睡在我的枕边。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吧?
“易安,怎么了?”门外是刘敏萱柔声的安慰。
我没有听到许易安回应她,但我却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很快,隔壁刘敏萱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些巨大的响声,墙壁、床板被砸的咚咚的声音,女人刻意压低声线的叫喊声。
由于我这边出奇的安静,所以隔壁房内的动静就格外清晰的钻进我的耳朵里。
他还真是迫切想要解决生理需求啊!
听着隔壁房里传出的让人恶心的声音,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对着那面墙,歇斯底里地尖叫:“啊”
一直叫到我喘不过起来,才瘫坐在地上。
突然,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安静了,隔壁也没有了声音,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这个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去妈妈家吧,那里才是我的避风港。
我顺着盘山公路慢慢走下山,初秋的冷风吹着我,我双臂交叠抱在胸前,自己搓着自己胳膊,给自己取暖。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冷风把眼泪吹干,直到我渐渐看到了宽阔的马路,看到了万家灯火。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何时起,天空竟飘起了毛毛细雨。
我继续朝前走着,不想坐车,我只想走走,反正离妈妈家不远。
但我没想到就是我这个决定,差点把我自己害死。
雨越下越大,我连忙就近找了个屋檐避雨。
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我冷的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到妈妈的小区了,而这里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段,没由来的,我身上一阵发麻,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
果然,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几个男青年从车上下来,他们都拿着手机在看,也有人朝我这边看来,我隐约听到有人说“小萱”什么的,我惊了一下。
潜意识里就要挪动脚步离开这里,可我才恢复,哪里跑得快?才跑没几步就被那几个人抓住了。
两个人抓住我的胳膊,我只能用脚去踢他们,张着嘴大声呼救。很快就又一个人捂住了我的嘴巴,而我的脚,一次次踢空。
有一个拿着手机和我的脸比对了半天,戏谑道:“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勇哥也真是的,不喜欢人家,但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呀!”
勇哥?周勇吗?我的前夫!不是刘敏萱吗?
“没有小萱漂亮。”另一个人说着。
“刘敏萱?”我转头问抓着我的那人。
他奸笑:“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
说着,他们三人就要开始上下其手。
都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当我真的面临危险的时候,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拼命挣脱了。我一路狂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奈何还是被他们追上,抓住。
我一次次挣脱,一次次被抓住往面包车的方向拖拽。
如此反复跑了很久,逃了很多次,我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离面包车越来越近。
我依然在呼救,喊到嗓子哑了,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
忽然,我余光瞥见身旁寒光一闪,立刻意识到了更大的危险。
“我们只是想你陪我们玩玩,别逼老子动手啊!”
一听他这样说,我更是要逃啊!可是,才一转身,我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入我的腹部,身体血液忽然一阵倒流。
我低头看去,只见那把匕首正插在我的小腹上。
那几个人大概也吓坏了,立刻拔出匕首,我看到血从刀口处汩汩的涌出来,混着雨水,染红了我的半件衣衫。我只觉得全身冰凉,顿时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开始渐渐涣散。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拿出手机,头动不了,只能凭着感觉翻开电话簿,可是我该找谁?
许易安,这个名字最后从我的脑海中划过。
他怎么会来?他此刻正和他的敏萱翻云覆雨,我是谁?许易安的妻子?挂名而已。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相信他的妻子就要死了,死在他情人的手里。
就在我意识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我听到有个青年急吼吼地喊着:“快打电话给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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