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人敢这样气定神闲的面对他,哪怕偶尔有一两个,也不过是在故作镇定。
而她,一丝不苟从容不迫的整理衣摆,倾身为自己倒茶,动作稳而不乱,不见丝毫慌张,也辨别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若说她只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未免城府也太深了些。
而城府这两个字,本是特属于他的,至少在这凉城,还没有哪个人让他生出棋逢对手的警惕。
“如果我猜的没错,西总大概是想知道,欢儿为什么会突然冷落你吧?”
她细细品着茶水清冽微香的味道,声音柔弱却又从容:“没错,是我告诉她,你在纽约有个很宠爱的姑娘,怎么?是我消息有误,让西总您受了委屈,还是我消息属实,让西总您恼羞成怒了呢?”
言辞犀利,字字见血!
西商眉梢挑高,饶有兴致的瞧着她:“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我会拿你怎么样。”
“西总铁腕,凉城无人不知,我一个连走十分钟路都要休息一会儿的女孩子,又怎么敢随随便便怠慢,只是欢儿……”
楚诗诗微微抬高下巴,手指把玩着水杯,若有所思:“西总离开凉城太久,大约不知道她当年过的有多惨,又或者说,西总明知道她有失眠症,却还执意离开,是明知道她会过的有多惨,也并不打算在乎了?”
她侧首,眸光流转,竟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艳光。
仿佛是只依靠噬人魂魄生存的妖。
“大约不知道她当年过的有多惨……”
西商慢慢咬出她刚刚的这句话,低低的笑,那笑意蔓延进眼底,却又生出几分危险的暗光:“这一年时间,新闻上到处都是她如何风光如何美丽,倒是没听到过一丝关于她失眠症加重,过的有多惨的消息,不止是新闻,连与她关系极为亲密的倾小沫都不曾知晓,可见有些人保密工作做的好……”
楚诗诗微微低垂了头,无声无息的勾了勾唇角,不辩解,也不承认。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大有再不让她进来,就把这里拆了的架势。
西商慢慢站直身体,声音抬高了几度:“让她进来。”
门很快被打开,夏欢很快冲进来,见楚诗诗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已经倦极。
她几步跑过去半跪在了她面前:“师父,你怎么了?他是不是打你了?”
楚诗诗微微摇头:“没有,西总只是要跟我说两句话,欢儿,我有点累了。”
夏欢强忍着愤怒,扶着她起来,没走两步,楚诗诗的身形猛地踉跄了下。
她很快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蹲下去,掀开她裙摆一角,一眼就看到她的膝盖磕出了一片青紫的痕迹,还微微的肿了。
“西商你他妈——”
“算了欢儿,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错在先。”
“说了什么?说了他西商在纽约有个多宠爱的女人么?”
夏欢冷笑,目光冰冷的看向西商:“西总您可能真的太高看自己了,别说一个,你就是宠一百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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