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儿、文儿,在去西安前,你们二人和三小姐去曹家大院看望下曹老掌柜吧,听说他这几日病了。”父亲梁焕成在命令梁武和梁文,他看着两个儿子,内心复杂,虽说这曹云泰数次要加害自己的儿子,可他还是念及了几十年的交情,“都几十年的同行了,去看望下吧。”
“爹,儿子不想去。”梁武首先反对,他对曹云泰这个自己真正的亲身父亲没有一点好感,“儿子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望他,他几次使坏要对二弟不利,儿子不知道去看望这种人有什么意义!”
梁武说完,用眼角的余光也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母亲王氏和二娘,他其实是希望母亲或是二娘出来为自己和二弟说句话,也好让自己不要去面对那曹云泰。
“爹,那曹云泰的为人儿子实在不敢恭维。”梁文也不情愿的说着。
“胡闹,你二人怎么就不明白这‘小富靠智、大富靠德’的道理呢?尤其武儿,你是个读书人,为父不好说你什么。”梁焕成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首先批评了长子梁武,“读了那么的圣贤书,怎么就这么犟?不明白为父的心思呢?”
梁焕成批评完梁武,又批评梁文:“文儿,我知道你和你大哥因为他曹云泰的小人之心受了不少委屈,可人这辈子有那么简单吗?你们去看望下他会怎么呢?”
“爹,儿子错了,儿子和二弟去就是了。”
梁武看着父亲殷切的教训,对父亲梁焕成佩服的五体投地,听了父亲的教诲,就后悔自己没有父亲的度量。
梁文一看大哥这样说,也只好说去:“爹,儿子听大哥的,大哥读书比我多,大哥说去,儿子便随大哥去。”
王氏看梁文这样说,心里总算也是舒服了许多。
“好,这才是我老梁家的嫡子嫡孙,两位夫人,看看你们的孩子,老夫真是高兴啊。”梁焕成在欣赏两个儿子的同时,也不忘赞赏两位夫人一下。
看着两个儿子答应看曹云泰了,梁焕成就非常高兴,就准备去道台府拜会陈九仓。梁文从道台府回来后,就对父亲说了陈九仓希望父亲去喝茶的心情,再加上看到义弟郭宝辛和陈若竹的两情相悦,就请求父亲去拜会陈九仓,希望敲定郭宝辛和陈若竹的亲事。
看两个儿子出去了,梁焕成就让两位夫人陪他去道台府,两位夫人自然是高兴。
“二弟,爹非要我们去看那曹云泰,我这心里极其不舒服。”梁武对着兄弟梁文说。这曹云泰为人低劣不堪,爹还要让我们去看望他。
“大哥,既然答应爹了,我们兄弟就和三小姐去吧,或许爹有自己的考虑,毕竟爹和曹云泰、火老掌柜的几十年的同行情谊在那放着,不管他曹云泰父子如何下流不堪,我们父子还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梁文还是很赞赏父亲的决定。
“二弟继承了爹的脾气,我自愧不如。”梁武看着梁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己内心的矛盾只有自己最清楚,爹和二弟的大度也让自己没有了顾虑,想着这些心情也是舒畅,“走,去火家大院找三小姐去曹云泰家。”
梁焕成带着两位夫人来到了道台府,衙役就报告了陈九仓。几人进了道台府后,陈九仓和陈若竹、彩儿早在客厅恭候了。
“哎呀,今日真是福星高照,梁掌柜和两位夫人光临,我这道台府也是增辉不少啊。”陈九仓客气着和大家打招呼。
陈若竹也上前和几位长辈打招呼。之后大家到内院客厅就坐。
“陈大人,今日和二位夫人来,一是拜会大人,二则也是久仰大人威名,犬子几次在我面前提起大人的教诲和点拨,很是感恩,今特来感谢大人。”梁焕成客套的说着赞誉的话。
“哎,梁老掌柜的客气了,二位少爷少爷和那山西广通货栈的郭宝辛少爷可都是人中龙凤呀。”陈九仓更是高兴,夸赞起了梁文和郭宝辛。
“二位太太德配天下,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青年才俊。”陈若竹也配合着父亲夸赞梁武和梁文,这点上陈若竹是说的真心话,他亲眼见了这弟兄俩在面对马匪时的表现。
“若竹小姐过奖了,他们二人也就是运气好,结识了像若竹小姐这样的好朋友。”王氏看着陈若竹客气的回话。
“哈哈,哈哈,二位太太好福气,生了两位好儿子呀。”
陈九仓羡慕的看着两位梁夫人和梁焕成,说话间也是心情复杂。
“女儿,何不请两位夫人去你的房间去走走看看?”陈九仓笑着对陈若竹说着,也看了两位夫人一眼。
“好,好,我们姐妹就随若竹小姐去闺房说话,老爷和大人就多说说。‘梁文的母亲识体的起身说话。说完两位夫人就随陈若竹和彩儿去了房间。
见两位夫人去了,梁焕成就站了起来再次和陈九仓抱拳施礼:“再次感谢大人邀请,感激不尽。”
“梁老掌柜客气了,你我虽未谋面却也是相互艳慕呀,梁老掌柜的儿子真是优秀,连结拜的义弟都是那晋商大户家的公子。”
陈九仓就迫切的希望将话题引到郭宝辛的身上。
“大人真是高见,那宝辛少爷年轻有为,确实是个好青年,可惜老汉我没有女儿,否则一定要将这个姑爷拿下。”梁焕成说着、笑着,看着陈九仓,他知道陈九仓的心思,梁文都和自己说了几次了。
“哎呀,梁老掌柜真是性情中人,想我陈九仓这样养个女儿,岂不是要为女儿的前途操碎了心吗?”陈九仓自嘲着。
“大人,实不相瞒,今日老汉来拜会大人,其实是为那宝辛少爷和令千金而来。”梁焕成见时间成熟,就说出了本意,“犬子说过几次了,那宝辛少爷和若竹小姐也是两情相悦了,若大人您能成全二位年轻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难得梁老掌柜的这般有心,老夫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小女高兴,怎么都可以。”
陈九仓见梁焕成说到了自己的心上,就高兴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哥,实不相瞒,老夫也是相中了那宝辛少爷这个女婿,怎奈这宝辛少爷是太原人,也不知那郭老掌柜的如何看待这事。”
“大人,既然话说开了,郭老掌柜那里我来说,只要两位孩子高兴,我们做什么都不为过呀。”梁焕成也是高兴,这陈九仓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没什么话说。
“好,梁老掌柜,老夫认下你这个老友了。”陈九仓对梁焕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二人居然很是投缘,“老哥,这孩子的事就有劳你了。”
“大人放心,孩子们个个这般优秀,我们这做长辈的还说什么呢。”梁焕成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这边火心蓝听说梁老伯要三人去看卧病的曹云泰,也是一时想不通,这曹家父子品行低劣不堪,这梁老伯还要几人去看望他,真是有点想不明白。
“三小姐,家父都说了,我们还是和二弟去吧。”梁武见火心蓝有点诧异,就说话,希望火心蓝陪二弟和自己去。
“大少爷,小妹无话可说,梁老伯都说话了,你我自当前去看望曹老掌柜。”
火心蓝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自从父亲被火灾夺去性命后,一直是梁文父子们在帮衬自己,她自然是对梁焕成梁老伯的话言听计从,没想到父亲去后,自家的货栈非但没有关门,还在梁文父子帮助下得以重生。
“好,那我们三人这就去曹家大院。”梁文见火心蓝愿意去,也很是开心,就提议现在去。
只有梁武很是无奈,明明知道那曹云泰就是自己的新生父亲,可自己却是那么鄙视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如今父亲要他去看望这个自己不喜欢的“亲人”,也真是难为了自己。
病榻上的曹云泰听伙计说梁武、梁文、火心蓝来府上看望自己,就吃惊的不知说什么好,他们怎么来看望自己呢?他们该是痛恨自己才是呀?这几十年里,自己处处和梁焕成、火大亮过不起,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这些对手的孩子还来看望自己,真是不合常理。
“小侄几个见过曹老伯。”梁武带头给曹云泰打招呼,梁文和火心蓝也接着打招呼。
“好,好,感谢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小姐来看望老夫,真是有劳各位了。”曹元泰看着几人,心情是既高兴又复杂,高兴的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来看望自己了,复杂的是那梁焕成居然这样大度。
“听说老伯病了,家父命我兄弟和三小姐来探望老伯,望老伯早日康复贵体。”
梁武说话的时候,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曹云泰,这么多年自己还真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吗?这个人就是数次要取二弟性命的人?
梁武怎么也不能将这个病榻上的糟老头子和自己的身世联系起来,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
“曹老伯,家父很是挂念您的身体,这都几十年的情谊了,曹、火、梁三家也是多年故交了,还请老伯多多保重,早日康复。”梁文搜罗了些客套话说了出来。
“是啊,曹老伯,若家父在世他也是希望您老早日康复的。”火心蓝也在边上客气的说。
听着三人这样说,曹云泰不觉着心头一热,他就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抱拳和三人说话:“感谢三位贤侄这样有情有义,老汉我真是受之有愧呀。”
“曹老伯,您言重了,您是长辈,我等是晚辈,这晚辈看望长辈是人之常情的事。”梁武见曹云泰坐了起来,也不免有点心疼,这个老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只要他以后不要再伤害二弟,自己便也会好生对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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