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勋连日来正在为胡扯个莫须有的罪名而苦思冥想,将郭宝辛抓起来这事不可操之过急,这小子家的广通货栈在京城很有人脉,如果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就不好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这想害人找个办法也这么难吗?曹世勋就烦躁不安,他躺在自己公差的房间床上闭着眼睛。
“大人,刚刚收到西安的消息,内务府采购了那塞外货栈的大少爷梁武带去的所有货。”手下小声说着。
“什么?梁武去西安?这怎么可能?塞外的货不是前些天都烧了吗?”
曹世勋跳了起来大喊着,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就吩咐手下的人出去了。
手下的刚出去,曹世勋抓起一把椅子狠狠的就砸在了地上,砸完后他闷着头出了道台府朝曹家大院走去。
“爹,你说我这位好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哪里来的货去了西安呢?”曹世勋恼怒的对着父亲曹云泰发脾气,“爹,你答应我去说服大哥不要和我作对的。”
“这莫不是外人挑拨?塞外和路风的货不是都烧了吗?”曹云泰说着话,示意儿子冷静,“你大哥他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跑驼队去了西安呢?‘
“爹,您就不要再护着他了,这我的消息还有假?他带去的货被内务府全部采购了。”曹世勋满是嫉妒和恨。
“上当了,一定是我们中了那梁焕成的诡计了,塞外和路风的火一定是他们自己放的,好他个梁焕成用一把大火就这样轻松麻痹了我们。”
曹云泰似乎忽然想明白了,“那大火就是梁焕成放的,一定是你第一次烧毁路风货栈老店的做法提醒了他们,这次他们是跟你学下的。”
“跟我学的?那他梁武也是跟我学的?他可是您的亲儿子,现在却不为曹家做事,还联合这梁焕成来糊弄您,爹,您真失败。”曹世勋用语言挤兑着父亲。
“你怎么说话的?你大哥的事我自会和他说,你得给他时间,这二十多年了忽然冒出个爹,谁受得了?”曹云泰为梁武辩解着。
“好,我再给您一个月,一个月后他梁武再帮梁家就别怪我这个弟弟不认人了。”
曹世勋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出了家门。
这日,梁文也收到了大哥梁武的飞鸽传书,说货全部出手了,还是内务府全采购了。梁文就将这个消息对着父亲和郭宝辛说了。
“爹,大哥还说让我们将内务府采购我们家货的消息放出去,这消息放出去估计很有威慑力,那曹家父子估计会收敛一下的,他们总不会和朝廷作对吧。”梁文说。
“放,就按你大哥说的去办,明天就将这消息放遍全城,要设法让那陈九仓也知道。”父亲梁焕成高兴的安排着,“文儿你明天陪着宝辛少爷去趟盐池县城,看看那里的羔羊皮子,这我们家的塞外和路风两家是关闭了不能收货,可这广通货栈可以啊。”
“爹,您的意思是让二弟以广通货栈的名义收货?”梁文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你大哥和宝芬小姐这次这么快就出了货,说明这西安城确实需要这些物资,他曹云泰可以利用官家关咱们的货栈,咱们就不能帮广通货栈收货吗?”
父亲的话让梁文很是兴奋,他朝着郭宝辛的胸口就是一拳。
“二弟,你小子这次可是要出山漏水了,哈哈。”
“好的,梁老伯,我即刻给我爹传消息,我就暂时不回大同了,就在朔方就地起货,有大哥陪我,我就不信斗不垮他曹云泰父子。”
郭宝辛也很兴奋,一股年轻的方刚之气就冒了出来。
“你们小哥俩现在就去火家大院找三小姐,让她设法通过若竹小姐去劝劝陈九仓,这内务府采购了咱家货栈的货,他最好不要犯糊涂执迷不悟。”父亲给二人说着,“对了,你们三人暂时不要告诉若竹小姐的身世,请三小姐去若竹小姐那透透,看那玛瑙挂件和她小时候的事还记得不。”
二人就高兴的出了梁家大院朝火家大院而去。郭宝辛就握着那玛瑙挂件暗暗高兴,他也没想到陈若竹居然将自己随身佩戴的挂件给了自己。
到了火家大院,二人将父亲梁焕成交待的事都和火心蓝说了,火心蓝就也很高兴。
“那明日就让虞老爹和康老爹满城去放消息,二少爷陪宝辛少爷去盐池,我慢慢去找若竹小姐。”火心蓝说
“就这么办,就辛苦三小姐了。”梁文说。
“就辛苦三小姐了。”郭宝辛也跟着梁文的话说了一遍。火心蓝和梁文就看着郭宝辛笑。
“你们俩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郭宝辛难为情的挠着头,看着二人。
“二弟,你说你要当了这道台女婿,你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大哥和三小姐呢?”梁文看着郭宝辛的认真就很是喜欢,就调戏这个义弟,这个傻小子是喜欢上陈若竹了。
“我说大哥,你有点当大哥的样子好不好?哪有当大哥的拿兄弟开涮的?”郭宝辛白了梁文一眼佯装生气的说。
“好了,你们哥俩就不要打趣了,先商量下去盐池的事吧。”火心蓝也笑着说。
次日天刚亮,梁文和郭宝辛就骑马出了朔方城东门清和门,直奔黄河渡口而去。
也就是这一天,整个朔方城都传遍了,内务府在西安城采购了塞外货栈的大少爷梁武带去的一百多峰骆驼的货。
“这不得了呀,朝廷都采购塞外货栈的货了,这塞外货栈还被关了,道台陈九仓的胆子真大。”
梁文和郭宝辛从横城古渡口东渡黄河后,就马不停蹄的穿过盐州大草原朝盐池县城方向飞奔。
十月的盐州大草原金色一片,可见这里适合放牧,特殊的地理造就了盐州产的羔羊皮子天下一绝。
中午的时候看着距离盐池县城还有一段距离,二人就找了一个废弃的烽火台前停下让马儿吃草。将身上的弓箭袋放在地上后,拿下了马背上的一个褡裢,二人也吃起了随身带的肉干和烧酒。
“大哥,你说这盐州大草原这么漂亮,咱要是在这里带着自己的媳妇再放上一群羊,那有多好?这种日子给我个县太爷我也不干。”郭宝辛喝着皮囊里的酒说。
“是啊,二弟你就带着道台大人的小姐来这里放羊吧,哈哈,哈哈!”梁文又开始打趣郭宝辛。
“又来了,又来了,你就是欠收拾。”郭宝辛说着话,就放下了手中的皮囊,用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明长城,“来,大哥,咱俩摔一跤,看我不把你摔得丢到长城外面去。”
“行啊,你小子,想摔倒我?”梁文答应着就站了起来抓住了郭宝辛的一条胳臂用力拉,然后一只脚就搁在了郭宝辛的脚下,“你过来吧!”
郭宝辛居然没有被拉动,梁文这才不敢轻敌了,自己这个义弟有两下子。二人就相互用力拉扯对方,居然都没有拉动对方,就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正笑着,一声口哨从远处传来,接着七八匹马就朝二人围了过来,马上的人全部蒙着脸。
“不好,有马匪。”梁文大喊着,二人就拿起了刀和弓箭。
马匪们就骑在马上围着二人打转还不停的喊叫着。
“二位小爷,这吃的可香喝得可美?到我这盐州大草原上来了,也不拜拜我这地头的爷?”领头的马匪说。
“这位爷,今日我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还望您老高抬贵手。”多年跑驼队的经验使梁文很从容的应付着马匪的话。
“什么狗屁规矩,少给小爷我耍流氓,这天下是大清的天下,你几个毛贼就想立规矩?”郭宝辛不耐烦的冲着马匪喊了起来,“小爷我打小跑关内关外,还真没害怕过几个毛贼。”
“吆喝,你小兄弟口气还挺硬,看样子也是道上混的主,报上名号来。”匪首嘲笑着要郭宝辛报上名号。
“各位大爷,我家二弟年少气盛,说话中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梁文挡在了郭宝辛面前前和马匪说。
“少废话,快快报上名来。”一位马匪不耐烦的大叫。
“小爷我说出来怕吓死你个毛贼。”郭宝辛怒吼着,“小爷我是太原广通货栈的郭宝辛,这位是我大哥,朔方城塞外货栈的梁文二少爷,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打劫?”
郭宝辛说完,马匪们都是一怔。
“如果缺钱呢,小爷我这里有的是银票,你们可以拿去,如果想做个正经生意什么的小爷我也可以帮你,马匪打劫这下三滥的勾当小爷我最瞧不起。”郭宝辛说着话就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银票,“怎么样,有本事就来拿去,这可是汇通天下的。”
梁文见郭宝辛这样,也不好阻拦,就将弓箭从弓箭袋里慢慢取了出来。
匪首在马上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天下冒名的傻小子可真多,就你俩也敢冒充太原广通和朔方城塞外两家的少爷公子?哈哈,你俩是不想活了吧。”
“怎么着?您不信?不信就来吧。”郭宝辛就笑着大喊。
果然对面就跑来了两个马匪挥刀扑了过来。郭宝辛笑着顺手就甩出了藏在衣袖中的一把飞刀,一位马匪就被扎穿了一条腿。
另一位马匪还在往前冲,梁文就开弓了,那箭就呼啸着扎在了这位马匪的腿上。两位马匪就丢下刀疼的大喊着。
那匪首被两人给怔住了:“两位果然好本事,果然是跑驼队的好把头,今天得罪二位少爷了,兄弟们下马。”
其他马匪就全部下了马。
“兄弟们,给二位少爷赔罪,让二位少爷受惊了。”匪首忽然带着众匪给二人跪下了。
二人就有点懵,这变化也太快了。
“各位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文就问话。
“两位少爷,刚才兄弟们只是想试试二位少爷的身手,没想到二位少爷真出手了。”
匪首回着话:“我们兄弟是盐州草原的放牧头人,昨天接到梁老爷送来的消息,说今天二位少爷要来,我们就在半路上等候了。”
“您莫非就是盐州草原的尕十三大哥?‘梁文惊喜的问着匪首。
“小的正是尕十三。”匪首答应着,就扯下了面罩,其他马匪也都扯下了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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