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东抿着唇,不怒自威,“你想要做什么?”
邓莎莎朝后看一眼,想想说道:“白总不是要和徐玖菲结婚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找钱舒舒?”
结婚?
这都是哪档子事?
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摸不清底细的人他向来不会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
邓莎莎只当他默认了,说道:“白总当年就是这样吊得一手好胃口,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受到惩罚,如同……”
白纪东轮廓鲜明的侧脸线条紧紧绷住,邓莎莎知道再说下去恐怕真的会激怒他,倒不如背后做些动作,于是莞尔一笑,“白总,看样子你对舒舒倒是上心,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钱舒舒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在交谈些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想象的发展,白纪东直接扭头阔步朝她走过来,一把将其拽进了怀里,当着邓莎莎的面揽进了车里。
钱舒舒瞪大了眼睛,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赶紧朝车窗外的邓莎莎看去,只见她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那个样子好像是说“我做的不错吧”。
“真是的……”
“系好安全带。”
旁边的人发出没有任何感情的命令,钱舒舒只好作罢接受现实。
一路上,无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白纪东再多问一句。
车停在了S大校门外,里面热闹非常,大会堂里面好像在办什么演出似的。
她看了白纪东一眼,问道:“下车吗?”
白纪东用余光去瞥她,想起了邓莎莎刚刚的话——
“你对舒舒很特别。”
特别?
从小到大他在别人眼里都是特别的,可是旁边这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
“下车。”
又是一句没有丝毫温度的话。
钱舒舒解开安全带,有些狼狈地下车,门扣上,白纪东已经先行一步进了校园。
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抬眼望去,不仅仅会堂里热闹,就连操场上都人山人海。
“这么热闹啊。”
“他们请了一个歌手来,听说是最近势头正盛的一个小鲜肉。”
“是吗?”
白纪东看了一眼她被灯光映得通红的小脸,捉住她的小手放进了自己的兜里,“走吧。”
进入会堂,白纪东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最后面。
他们上学那会儿,这里曾经都是开大会才会来的地方,印象当中钱舒舒还记得白纪东也曾经上台发言过,耀眼到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如今,他们却一同坐在了这里,现在想想,真的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了。
大抵,上天是眷顾她的,至少留下了回忆。
日后,回忆配酒,希望不是苦涩难耐。
“我去一下卫生间。”
中途,白纪东忽然开口离场,钱舒舒也没有多想,只是坐在原座上,打量着四周的学生,感叹时光流逝。
一转眼之间,就毕业这么多年了,看着一张张鲜活生动的脸,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人总是会长大的,说着满嘴的人情世故,做着最不喜欢的喜迎奉承。
她眯着眼睛,靠在背椅上,心里胡思乱想着。
忽然,台上传来一记低沉撩人的声线,她一下子睁开眼。
“学弟学妹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学长白纪东,今天应邀出席这场活动是我的荣幸,我也很感谢母校还记得我。”
怪不得了,原来他会来这里是为了参加活动。
钱舒舒心里说道。
白纪东一出场引来了不小的轰动,现场学生的情绪都有些高涨,钱舒舒从来都明白这个男人的光芒普照,是个人就会对他注目,心里的情绪有些难以言明。
少年的眉眼总是留人,然而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白纪东的那一双眼依旧如当年,她看一眼便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今天我过来一是为了看看母校,二是为了给我未来夫人演奏一首歌,希望你们的热情能够让她感受到。”
忽然,前排有一个小女生伸出手来,“请问学长,今天她在现场吗?”
不知怎的,白纪东灼热的目光忽然朝钱舒舒看过来,她一下子定住了,看着那抹浑圆的笑意再也无法动弹。
“她在我心里。”
说完,白纪东就转换了视线,然而钱舒舒一脸的茫然,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未来夫人……
是说徐玖菲吗?
那为什么要带她来?
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吗?
白纪东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抱过了一把吉他,昏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容如同柔软的布料一样,让人想要伸出触碰一下。
于她而言,那夜的白纪东是特殊的,是独属于她心底某处角落的。
白纪东朝着后面的某个方向倾心一笑,随后低下了头,音乐声渐起,他的手拨动着吉他弦,音乐一个个跃出,构成了她最喜欢的那首歌——月半小夜曲。
他怎么会知道的?
……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
我的牵挂,
我的渴望,
直至以后。
一曲完毕,现场几多洒泪,白纪东的声音低沉,特别适合这种深沉的乐曲,钱舒舒红着眼,目送他下台。
她紧紧咬着唇,终于没有忍住,拿起包就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对着别的女人表白,如果不是白纪东该多好。
钱舒舒一路跑出去,白纪东都没有来得及追赶,再回来的时候座位已经是空空荡荡。
他一握拳,赶紧跑了出去。
“这个笨女人!”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白纪东跑遍了整个会场,终于在某个黑漆漆的小角落里听到了低泣声,灯光一晃,恰好照到了她脸颊上的泪滴,晶莹透亮像是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哭什么?”白纪东在她的面前站稳,一句话震得钱舒舒心脏砰砰跳。
她急急忙忙蹭掉了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没有,我没有哭。”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白纪东直接伸手把她脸颊上的泪水擦掉,这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心生摇曳。
白纪东的存在,于她而言,就是毒药,再这样下去是会中毒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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