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地痞被陈骏德刚才那番言论给深深的震惊到了,小痦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陈骏德拱了拱手说道:“这位爷做事光明磊落,我武某人十分的佩服。刚才的事是我干的,说多无用,老子做的事老子来扛。”说完掏出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接着对陈骏德说道:“刚才我是用这只手去要碰你的人,你看这样可以吗?”说完照着自己的手指剁去。
一节指头“叽里咕噜”的滚到了陈骏德的脚下,陈骏德看了看地上的手指,点了点头说道:“兄弟如此上道,小爷我也不矫情,这事在我这就了啦。青山绿水,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这位爷是哪条道上的”?
陈骏德就是欣赏这些敢作敢当的人,示意齐大嘴去告诉那人自己这些人的来历,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大嘴走到姓武的那人面前,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听好了,这可是平顶山的少主。”说完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去追陈骏德去了。
姓武的看着远去的人群,竟然呆住了,连手指处流着的血都忘记了。他身边的兄弟急忙问他:“武哥,刚才那小子跟你说他们是哪条道上的了吗”?
姓武的痴痴的点了点头说道:“说了,今天着实点背,居然遇到咱们的前辈了”。
一句话说得云山雾罩,让他的人糊里糊涂。一个人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袖帮姓武的包扎好伤口。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哎呀,你他娘的轻点,可是疼死老子了,走,快带我去找个郎中。”说完又对着围观的众人破口大骂道:“都他娘的滚开,刚才我可记得有人可要落井下石啊,等老子回来的,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那个是我们的前辈,怎么能帮你们出头?都给老子等着啊。”
一众地痞簇拥着姓武的去看郎中了,留下一群噤若寒蝉的百姓一动不动,脸上浮现出悔恨的神情。不知道他们是后悔刚才的冲动,还是在后悔一开始他们的软弱无能。
这个事对于陈骏德等人就是一个小插曲,上了马车他们依然继续赶路。陈骏德与程琳儿安慰了好一会魏湘儿,不一会魏湘儿也就释然了,在马车里不停地鼓捣自己买来的胭脂水粉,玩的不亦乐乎。
离家越来越近,陈骏德的心也是越来越急迫,心里不断的想着娘亲现在过得如何,自己离家甚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真真的即思念又担心,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程琳儿也是紧张万分,自己也是说不清楚到底是紧张什么。之前是怕人家不认她这个义女,可现在心里乱乱的。
马车停了下来,齐大嘴在车外说道:“少爷,按照你的指路,咱们应该是到家了,你下来看看”。
陈骏德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院落,点了点头说道:“嗯,是啊,咱们到家了”。
“少爷,那我就安排兄弟们去冯大少爷那了,一会我再回来伺候你。”留下两个人拿着礼品,其他的人都跟着齐大嘴去冯家了。
陈骏德对着两个丫鬟轻声的说道:“到家了,走吧。”说完推开院门,对着院子里大喊了一声:“娘亲,儿子回来了”。
陈骏德的娘亲周氏自己已吃过晚饭,其实也没做什么吃食,一个玉米饼子,就着些咸菜而已。自己正在屋里做一些针线活计,心里也是担忧骏儿,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呢。听冯家少爷说,他在冯家复习功课呢,嗯,这孩子就这点让我放心。想想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别人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都当爹了。也是怪家里没钱,凑不齐一份像样的彩礼,看来自己得多做些个活计,早日给骏儿说上一房媳妇。村东头那个老孙家的闺女就不错,家里都是老实人,模样也不错。实在不行去找家里的长辈,看能不能借些钱来,先把这婚事定下来,等骏儿考试回来再行操办。要不然怕拖得久了,那闺女就让别人给抢跑了。
周氏突然听到院里的声音,急忙将手中的针线放了下来,下了地推开房门,口中说道:“是我的骏儿回来了吗”?
陈骏德几个大步走上前来,对着推门而出的周氏下跪叩首道:“娘亲,孩儿回来了。”说完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周氏,他自己也想了很多见到母亲该怎么说,说什么。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的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唯剩下抱着自己母亲的腰,放声大哭。
别看陈骏德这一阶段混得风生水起,杀伐果断。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平时并不显露,可现在见到自己的亲人,所有的痛苦,恐惧,委屈在这一刻完全的释放了出来。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也许这就是家意义的所在,在这里你可以放下所有包袱,不必在带着面具,活出真正的自己,全身心的享受自己真正的生活。
周氏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陈骏德的头,充满慈爱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骏德哭了有好一会这才想起来还有别人在呢,自己倒不怕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的看法算什么东西啊?
周氏抬起头来发现院子里走进来几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想来应该是骏儿的朋友吧。便开口说道:“骏儿都长大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小孩子气了,快起来吧。这几个人都是你的朋友吗”?
陈骏德急忙站起来说道:“孩儿知道了,琳儿姐,这个就是我的娘亲。娘亲,孩儿这段时间多亏琳儿姐的照顾”。
周氏上下打量着程琳儿,心里不停盘算着,这个姑娘生得真是标致,跟骏儿莫不是?自己越想越开心,正要给骏儿说门亲事,没想到这小子自己领回来一个,模样不错,不知道家世怎么样,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大富大贵之家。这样的人家恐怕以后事会比较多,会不会难为骏儿啊?看来这老太太是想儿媳妇都要入魔了,这连话还没说上一句呢,就想到以后过日子的事了。
程琳儿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周氏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反而是魏湘儿毫无顾忌的观瞧,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听到陈骏德介绍自己的话,程琳儿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礼,便开口说道:“小女子冒昧前来,还望伯母海涵”。
周氏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欢喜的说道:“不打扰,不打扰,看你骏儿,来人怎么不早说,让人家在院子里站这么长时间,来姑娘进屋说话。”说完引着众人进了屋。
程琳儿从最初的拘谨,在不断与周氏的聊天中慢慢的就放开了,开始与周氏聊起陈骏德小时候的事来,程琳儿不时的偷偷看向陈骏德,没想到他小的时候竟然如此的顽皮呢。这两人聊的十分的投缘,搞得陈骏德都插不上话,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
魏湘儿也是老大不高兴了,撅起小嘴,无比幽怨的看着陈骏德。陈骏德也是没有办法,那天在马车上探讨该怎么介绍她们,自己是明确表示除了不能说自己现在成土匪了,其他的就实话实说了。程琳儿是姐姐,魏湘儿与我陈骏德是琳儿姐撮合的,这次回家就是来拜访一下。虽然这个不成规矩,但是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太过在意的。可你魏湘儿就说哪有姑娘家自己去见婆婆的道理为由,拒绝了我的提议,非得说你自己是琳儿姐的丫鬟,我拧不过你,只好妥协了。现在你这么看我也没有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于是陈骏德故意扭过脸,不去看魏湘儿委屈的小脸。
程琳儿躺在被窝里也睡不着,今天看到骏德的娘亲,真的很慈祥,自己从来没有享受到过这么温暖的亲情。也从来没想过骏德小的时候是那么的苦,直到现在也是家徒四壁,还好他自己有出息,书读的不错。当周氏说道这的时候,那自豪的神情,像是再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很好很优秀。今天她不停地问我家里的状况,多亏了之前与骏德都合计过,这才对付过去,要不然可就漏了馅了。当自己说要与骏德结拜为姐弟的时候,周氏明显的有些意外,闪烁其词,最后自己才听明白她的意思,说是不必着急,以后再说。听了这个消息自己很是失落。可又看到她眼神中的异样,自己又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到后来越来越乱,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骏德终于恢复了自己正常的生活,自己在村子里跑了一圈,回到家,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说不出的畅快,惬意。这个时间母亲带着两个丫头正在做饭,即便周氏不让那两个人进厨房,明确表示自己就可以了,可她们二人依旧与周氏忙活了在一起。
陈骏德看着如此和谐的画面,眼中满是欣慰,因为这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恬静,安稳,才是生活。如果为了一件事放弃所有,倾尽全力,即使最后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可在得到的那一瞬间,也意味着失去了其他的一切。昨晚也跟母亲说好了,最近她就别那么操劳了,多在家歇一歇。
当看到程琳儿拿出给她的首饰的时候,自己突然发现娘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爱,唉,都怪自己没有能耐,让只不过年过四十的母亲每日操劳,直到昨夜才发觉母亲其实年龄并不是很大,是生活的重担压得她直不起腰来。自己发誓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我陈骏德的家人是不能这么劳累,是不可以这样的辛苦。乡试在即,看来自己要好好的复习功课,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得了功名,也就有了权势,再加上自己的未雨绸缪,我陈骏德必须要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目光从娘亲的身上转移到魏湘儿那里,一看到她自己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看着她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心里突然有种迫切想要体验一把红袖添香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感觉,哈哈,夜读的书生盼娇娘,人之常情而已。
平顶山中,钱布满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呢?看来计划有变,斩草要除根。本来没想要了你的小命,可你自己搞事也就怨不得我了。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无心之计,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意外。哈哈,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此事若成,主子那边必然会嘉奖于我的”。一想到那边给自己的承诺,钱布满就喜不自胜,自己的前半辈子过得不甚如意,可这下半辈子怕是荣华富贵想之不尽了。到时候咱也体会一把达官贵人的日子,以后我们老钱家谁还敢瞧不起?钱布满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白艳儿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接到平顶山那边的来信,那小子离开山寨了,他去沈阳乡试必定要经过我娘子山,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都给我记好了,到时候不管谁阻止,没有我的话你们就给我干你们的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这一群头目一起大声的喊到。
白艳儿眼睛望向平顶山方向,嘴里轻声细语的说道:“大哥,可不要怪妹子不守信用,这一次我要把他与那幕后黑手一锅端。”说完用手狠狠的拍了椅子扶手一下,那一脸仇恨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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