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之境外。
从崆峒之境中通过考验出来的修仙生们,正在兴高采烈的和别人说着自己在崆峒之境中的经历,一时好不热闹。
桃渊站在崆峒镜的桃木架前,惊诧的看着崆峒镜周身冉冉闪烁着淡红色的流光,不可思议的道:“一旦进入崆峒之境,己身的灵力都会受到牵制,在崆峒之境中还能使出上古秘术千魂引的人,怕也是个旷世奇才了。”
话音刚落。
一身黑衣的花影重突然从崆峒之境中出来,桃渊微微一笑:“恭喜你,通过了崆峒之境的考验。”
花影重却没在意这件事,而是急忙走过去道:“师尊,阿错他们出来了吗?”
桃渊一怔。
站在一旁的无尘淡淡的说:“你好像受伤了。”
花影重朝无尘作了一揖,抬头道:“多谢师尊关怀,弟子并无大碍,弟子只是在崆峒之境中遇到了一只凶兽,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桃渊和无尘相视一眼,桃渊道:“无尘,我记得那个东西好像被封印在崆峒镜的缈幻之境中,莫非影重遇到的就是那东西……”看了看一旁的香樽,摇头叹道:“崆峒之境与现实之中的时辰有所偏差,只有半柱香的时辰了,只剩轩辕错、涂山篱、凤绯舞和栀婳四人还未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花影重听到桃渊和无尘这么说,眉头不由紧蹙在了一起。
阿错,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出来啊。
——
崆峒之境中。
涂山篱入轩辕错心魔之地是一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宫殿。
涂山篱抬步走进宫殿里,只见素纱飘转间,上首坐了一个头戴紫金龙纹冠、冠插碧玉簪,身着华服,气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花甲老者,一个侍者拉着殿中不停哭闹的小少年,那小少年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那小少年不停对拉着他的那侍者拳打脚踢,想要挣开那侍者,奈何却是人小力微,那小少年不停地哭喊着:“不要杀我母妃!你们放了我母妃!你们不准碰我母妃,不然我长大了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杀掉!你们放开她……不要杀我母妃,不要杀我母妃……”
五六个侍者摁着地上一个女子,那女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与那小少年有九分神似。
那女子的声音凄楚哀恸、断断续续的:“陛下,您饶了妾吧……妾再也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了……妾再也不敢了……”
可此时,这双漂亮的眸子却盈满了怨恨恐惧的泪水,女子不停地挣扎着,一个侍者拿着手里的酒樽不停地往那女子嘴里灌,那女子睁圆了眸子,不停地摇头,却丝毫动弹不得,酒水不停地从下颚流下来,湿了大片衣襟……
仔细一看,原来是被人扼住了下颚。
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女子,道:“为了错儿,不要怪朕心狠无情,你去死吧!”
最后那女子不动了,侍者们这才松开了女子的手脚,可女子那一双已经空洞绝望的没有了焦距的漂亮眸子仍是不甘心的望着老者坐着的上方,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其中一个侍者上前,禀道:“陛下,倾城夫人已经殁了。”
那老者缓缓叹了口气,撑着龙檀木的拐杖走到那女子面前,蹲下。
苍老悲凉的声音道:“倾城,别怪朕无情,怪就只能怪,你不该是错儿的生母,错儿将来是个能成大器的,待在你身边,只会被你教的太过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为君者,最忌仁柔多情……”
缓缓抬手合上那双眸子,道:“你放心,朕的错儿,日后一定是能令四海臣服、九洲归心的皇者。”
那小少年终于挣出那侍者的手,扑到老者身边,哭着打骂老者,瞪着老者,哭的声音哽咽:“我的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母妃?你再也不是我父皇,我恨你……我恨你……”
“十九殿下!”侍者们惊呼一声,一脸恐惧的纷纷上来拉住了那小少年。
那小少年不停地挣扎着拳打脚踢着又抱又拽着他的侍者们,哭囔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老者有些疲乏的阖上眸子,无力的往后扬了扬手,道:“把十九皇子送去皇后的瑶光殿罢,从今以后,幼子轩辕错便是朕的嫡子。”
“诺。”
那少年不停地哭叫道:“我不要去瑶光殿!我不喜欢那里!我不喜欢皇后!我要待在我母妃身边!我不要去瑶光殿……”
随着那小少年被侍者们抱走,再也听不到那小少年的哭喊声,老者撑着龙檀木拐杖慢慢地站起来,踽踽地离去……
涂山篱冷眼漠视着这一切从开幕到收场,转身。
垂在地上的素纱被未关拢的窗子外吹进来的风吹的卷起一个角,涂山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轩辕错缩在梨花木柜子旁的墙角,浑身都在不停地打颤,双眼无神,眉心因紧蹙而出现了一个褶皱。
轩辕错不停地摇头,嘴里喃喃念着:“不要杀我母妃!不要杀我母妃!”
涂山篱在心里问,这便是一直困扰着他的心魔吗?
这是涂山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轩辕错,这个少年,他本该就属于阳光的。
他的生命里,似乎不该有这样的阴霾。
涂山篱走过去,在轩辕错面前蹲下,抬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唤道:“轩辕错。”
轩辕错的意识慢慢地回来,看着面前的涂山篱,神色有些不敢置信,却突然一把抱住了涂山篱,他说:“阿离,你终于来找我了,我一直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阿离,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涂山篱一怔,他竟然还记得现境中的事情?
涂山篱想要推开他的手顿了顿,声音虽然依旧清冷如雪,终还是放柔了语气,道:“……我知道,十九,我们一起出去吧。”
——
涂山篱和轩辕错一起从神识中出来,轩辕错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握住了刚准备起身的涂山篱的手腕,急唤道:“阿离!”
涂山篱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冷道:“放开!”
轩辕错道:“阿离,我不懂你为什么一会儿对我忽冷忽热,一会儿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懂,阿离,告诉我,为什么?”
涂山篱性情太过多变,有时邪魅乖谲,有时清冷似雪,有时却倔强又柔弱的让他觉得心疼,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哪个才是真正的涂山篱,亦或每个又都是真正的她。
涂山篱淡淡的道:“我天生如此性情,听到这个答案后,可以放开我了?”
她有时不仅是涂山篱,有时还是百里蛮啊,性情怎会总是一成不变?
轩辕错松开握着涂山篱手腕的手,盯着涂山篱,突然笑嘻嘻的问:“其实阿离,你并不是东荒青丘涂山氏的涂山篱吧?”
涂山篱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见轩辕错狡黠一笑,缓缓的道:“东荒青丘涂山氏一族的原身都是九尾白狐,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个异数,出一两只红狐狸,而青丘,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个手臂有着鱼鳞,眼睛还是红蓝异色瞳的公主的。”
轩辕错笑吟吟的看着涂山篱:“其实说阿离你不是涂山篱也不全对,阿离你既是涂山篱,又不是涂山篱,阿离,是、还是不是?”
原来那次在东海,他都看到了。
涂山篱眸子一眯,扬唇清冷一笑:“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俯身,靠近轩辕错,轩辕错的背便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只听涂山篱道:“因为太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轩辕错看着面容近在咫尺的涂山篱,笑问:“那阿离,你是准备用前几次的法子,折磨我?还是杀了我?”
涂山篱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右手的指甲变的又尖又长,悠悠的道:“这远远还不能够,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涂山篱道:“我记得我曾无数次暗示提醒过你,待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杀了你,轩辕错,你真的是个笨蛋!”
轩辕错笑道:“不,阿离,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你当初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就算你是这样的人,若阿离想要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饴的给你。”
涂山篱有些迷茫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轩辕错,你还不明白么?救你,不过是我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而已。
轩辕错笑道:“阿离,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我们是这世间最好的朋友,不管阿离你是不是涂山篱,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涂山篱抬起手,指甲慢慢地伸向了轩辕错。
只听涂山篱道:“那好,你拿命来吧。”
轩辕错的神情并没有一丝惧色,而是甘之如饴的闭上了眼睛,等着涂山篱动手……
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听一声冷嗤的笑声传来:“不愧是青丘来的,果然一个个都是狐媚子。”
涂山篱想杀轩辕错,所以离轩辕错很近,轩辕错却闭着眼睛,一副愿君采撷的模样,这幅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罢。
在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时,涂山篱的指甲又悄无声息的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袍子,站了起来。
轩辕错睁开眼睛,心道,又是这个凤绯舞,真是阴魂不散,但也本着不跟蛮横女斗气的道理,拍拍身上的袍子,站了起来。
是的,走过来正是凤绯舞,还有栀婳。
轩辕错问她们:“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凤绯舞看了眼一旁的栀婳,气不打一起来:“还不是这个蠢女害的!”说着,仍不解气一般,摸出腰间的软鞭一甩,就要朝栀婳抽去。
那软鞭并没有甩在栀婳身上,而是被涂山篱用手握住了,轩辕错一惊,看着殷红的血顺着涂山篱紧拽着的软鞭从手心滴下,连忙道:“阿离,你快松手!”
涂山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不为所动。
凤绯舞被涂山篱的眸子盯的身上发寒,试着想将鞭子拽回来,涂山篱却紧握着不松手。
凤绯舞看着涂山篱指尖夹着的白色蜡球,脸色一白,心里很是忌惮,可又不甘心,凤绯舞不由恼怒道:“涂山篱,你给我放开!”
涂山篱看着凤绯舞,冷冷道:“你们燕国的风俗一向都是如此蛮横跋扈的吗?”
凤绯舞冷哼一声,道:“涂山篱,你别以为有青丘撑腰,本郡主就怕你!告诉你,本郡主一个不高兴,随时可以让我爹带兵灭了你们青丘的狐狸窝!”
凤绯舞的冷带着一种骄横,而涂山篱的冷,是真正的从骨子里而外散发出来的冷。
涂山篱扬唇,冷冷一笑:“说大话谁不会?那你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莫说你一个小小燕国,就算是整个四海九洲,我也没将它放在眼里。”说完,突然一个松手,凤绯舞被这股后劲反的狼狈的差点摔了一跤。
闻言,栀婳抬头,看了涂山篱一眼,又低下了头。
轩辕错看着凤绯舞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心赞一声,阿离这句话说的好生霸气!
凤绯舞站稳了身子后,是又气又恼又羞,一张俏脸气的通红。
凤绯舞被涂山篱的话气的噎了一下,好半天才道:“涂山篱,你好狂妄的口气!但凡你有这个胆子,你就来试试看,我凤绯舞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叫凤绯舞!”
轩辕错站在一旁,打量了一下凤绯舞,摇手笑道:“红麻雀,就你、还是算了吧。”你是怎么也斗不过阿离的。
凤绯舞气的涨红了脸,骂道:“轩辕错,你这个笨木头!”
轩辕错笑:“你这样更像红麻雀了。”
“……”凤绯舞气的差点儿晕厥过去。
涂山篱看着两人眉目传情、语言间一来一往的,觉得这才是一对,在一旁凉凉的道:“你们两个还是别退婚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轩辕错这次是有嘴也说不清了:“阿离,我……”有些苦恼的叹了一口气,自认消受不起这等香福,一个阿离就让他琢磨不透了,再来个总是让他手忙脚乱的红麻雀……无法想象这该是一场怎么样的混战,当初他家老头是怎么这么神通广大,给他定到这两门亲事的?
轩辕错有些哭笑不得的抬手捂着脑袋,道:“阿离,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快帮我赶走这只叽叽喳喳的红麻雀,吵的我脑仁疼。”
站在一旁的涂山篱眉一挑,不置可否。
凤绯舞羞红了脸,气的直跳脚,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道:“轩、辕、错!涂、山、篱!”
呜——
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似鸫咕、似猿鸣、又似什么在哭的叫声,久久不绝。
轩辕错和凤绯舞、栀婳被这阵刺耳的鸣叫震的头疼欲裂,轩辕错和凤绯舞是人族,听不了这种叫声是理所当然,栀婳是灵族,天生耳朵就比常人敏慧,听不得也在常理之中。
轩辕错捂着耳朵,难以置信的道:“这是什么怪物?”对着涂山篱喊道:“阿离,你不捂住耳朵没事的吗?”
涂山篱没有反应。
凤绯舞看着若无其事的涂山篱,惊骇的睁圆了眼睛:“她、她怎么会……一点事儿也没有!这不可能!”
涂山篱可是青丘九尾狐的后裔,耳朵比灵族还要敏感尖细,她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这不可能!
其实远在蛮荒,百里蛮还不是涂山篱时,她的耳朵就已经听不到一半声音,成了半失聪状态。
涂山篱并不是天生失聪,而是因为以前在蛮荒时被那些人毒打从而所导致的半失聪。
所以,这也是她讨厌别人靠近她、碰到她的原因。
如果不是靠的很近,她根本听不见别人说的什么,只能看着别人说话的唇形来判断别人说了什么,人多吵杂的时候,涂山篱对声音的辨识度也没有那么高了。
这也是涂山篱总是站在一旁,不爱说话的一个原因之一。
涂山篱只能感觉到那些刺耳的鸣叫让她的耳朵很不舒服,只感觉有个东西正在慢慢地朝他们靠近。
涂山篱盯着那个方向,心道,那个东西,要来了!
当一只身形庞大、猴首狸身,虎肢蛇尾的凶兽朝他们而来,四人皆一惊。
涂山篱虽然惊讶,但脸上还是没什么神情。
他们竟然遇到了上古时期,父神伏羲封印在这崆峒镜之中已有十几万年之久、一只叫鵺的上古凶兽。
鵺的身形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很迅捷,一场恶战下来,他们占着人多的优势,却皆未占到上风,四人皆受了伤。
轩辕错和栀婳因受伤、体力渐失的关系,半撑着跪在地上直喘气,涂山篱灵力所化成的红玉剑落在一旁,而涂山篱被鵺的尾巴卷住了脖子。
凤绯舞则被鵺的前爪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
轩辕错和栀婳相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轩辕错运出灵力,绿藤卷过涂山篱的红玉剑,红玉剑瞬间到了轩辕错手中。
同时,栀婳使出风旋,卷过了凤绯舞落在一旁的软鞭,两人同时朝鵺而去。
呜——
鵺愤怒的低吼一声,凶猛而迅捷的抬起另一只前爪就要去抓两人,轩辕错和栀婳突然分开,每人朝一个方向而去,鵺的攻击落了空,暴躁的甩起尾巴,就要打转。
两人看准了时机,轩辕错飞身而起,抬手挥剑朝鵺的尾巴砍去,轩辕错抱过涂山篱时,一截蛇尾落在了地上。
呜——
鵺痛吼一声,抬起后肢将两人抓过,猛的用力一甩,将两人甩出了好远。
栀婳顺势甩出软鞭,趁鵺还沉迷在断尾之痛中,无暇顾及她们,将凤绯舞卷出,飞快的离开了鵺的身旁,带着凤绯舞朝轩辕错涂山篱被甩出的方向而去。
待安全之后,栀婳直接将凤绯舞丢下,独自一个人走的远远地站着。
轩辕错抱着涂山篱被甩出后,一起撞在了一棵树上。
轩辕错本就身受重伤,又被这猛的一撞,“噗——”,一口血吐了出来……
即使如此,却久久不愿松手,因为他想,如果就这样,可以护怀中人一世周全,就这样、也好,也好……
涂山篱看着轩辕错,艰难的发出声音喊他的名字:“轩……辕……错……”
轩辕错又咳了两口血出来,却仍不在意一般的笑说:“阿离,我们没事了。”
——
当四人带着代表“荣誉”的挂彩从崆峒镜中出来时,桃渊走上前,一番打量四人,笑道:“恭喜四位英雄凯旋而归,正式成为我昆仑山紫墉城的弟子。”顿了顿,又唏嘘不已的道:“话说,你们还真是会掐点呢,还差那么点儿,你们就通不过这次考核了。”
四位挂了彩的“英雄”深藏功与名,谁也没有理会桃渊,默默地走开了。
因为他们这次被坑惨了,还差点把一条命交代在那凶兽的手里,累的都没力气说话,实在没那个心情表示心里的欢喜。
这次连捧场王轩辕错也不捧桃渊的场了,桃渊表示,他很受伤,他很难过,他很郁闷。
他没有哪里说错呀,为什么这几个孩子一脸兴致索然的模样?
无尘走到桃渊身边,轻轻拍了拍桃渊的肩膀,以示聊表,悠悠的道:“这次就别摧残他们了,你放过他们,他们已经累了。”又悠悠的叹了口气:“师兄,你真是跟某人越来越像了。”
正在昆仑山山腰处镇子的一家茶馆里,听说书听得兴致勃勃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这么想他?
桃渊看着无尘御剑而去的身影,摇头笑道:“不是师兄弟,不进一派门嘛。”说着,也御剑而去。
话说,累了的轩辕错朝涂山篱挥了挥手,此时正生龙活虎的和花影重、还有其他一同修仙的少年郎们勾肩搭背、前呼后拥的一起回去上药去了,一路上嬉嬉闹闹,好不热闹。
凤绯舞看着涂山篱离开的身影,喊道:“喂,我觉得你这个人脾气虽然古怪,但胜在人还算义气,下次教我……”凤绯舞顿了顿,喊道:“你那个用灵力幻剑的那个仙术吧!你听到了没有!”
她好不容易对涂山篱的印象有所改观,如果不是崆峒之境中,涂山篱无意替她挡了鵺的那一尾,也许被鵺的尾巴卷住脖子的,是她。
凤绯舞能说出这一番话,依凤绯舞平时的性子,也已是不容易。
涂山篱没有听到。
凤绯舞见涂山篱并没有理她,以为涂山篱故意抬了清傲吊子给她看。
气急败坏的直在原地跳脚,大声囔道:“涂山篱,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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