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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画岛晨读书网 > 惜我如花似美眷宋初宇文乾 > 第511章 原来你还是要走
 
“今日的狐狸毛好像……”不足以给他缝制件披风啊?

“说起来,有缘叫了我如此久的师娘,我还没表示过什么呢?正好天儿凉了。”宋初说得温温柔柔,低下头来,没有注意到宇文乾一瞬间发酸的脸。

“初儿真是贤惠。”他一个大男人何必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连人都是自己的,还怕没有不成?

“可惜……”宋初落寞一闪而过,酸涩涌上心头,“我还没给我们的孩子……”

宇文乾拥住宋初,郑重道,“想去我们可以……”

宋初摇摇头,“乾,我懂的。”

一人手中不停,一人静静陪伴,自有股甜腻的气氛。月上中稍,宋初被宇文乾拉着睡下。暖暖的被子里两人气息交融,宋初安心的闭上眼睛,耳边隐约听到宇文乾的声音,“初儿,别忘了我们一起去西境啊!”

竹舍溪前,碧水长流,伯夷留下个挺拔的背影,宋初盯着前方,脑海里回旋着伯夷的话,久久不散。

“什么叫躲,思清,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宋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银杏站在一边,扳着手指,不是瞄向宋初,不知该怎么安慰。

“银杏!”诧一被叫到,银杏风似得飞到宋初身边。

“夫人。”

宋初招招手,银杏弯下腰来,在她耳边细细低语几句。银杏面色为难,眼珠子一动不动,“夫人,这……”

“按我说的做。”宋初敛了笑意,和宇文乾在一起久了,不怒自威的本事学了个七八分,也足以威慑众人。

银杏呐呐点头,兀自去了。

宇文乾在午后的风中寻到她。宋初躲在光洁的石头上,裙摆在石面上铺了一层,她如花骨朵中钻出来的仙子,忧郁而典雅。宇文乾放轻了脚步,深怕打扰到沉思的佳人。

“初儿。”宋初抬头,宇文乾唤了一声。

宋初眼中带笑,更多的却是悲伤,宇文乾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乾,对不起,我……我要去找思清。”宋初直接开门见山,没给宇文乾一点儿缓冲时间。

沉默许久,宋初移开眼去,几乎不敢抬头看宇文乾的表情,明明他面无异色,宋初却知晓他定是达到了怒意的边缘。终于知道了昨晚这人那句话的意思,原来,你了解我那么深,已经猜到了会有今天,所以才要一个答案吗?可是我却做不到对你的承诺。

宇文乾捏着宋初的手一松,不知该如何说起,他一向冷静自持,说不出控诉的话,更何况对着宋初疼宠还来不及,只是这一次让他不能忍受。

苦笑一声,原来你让银杏叫我来便是为了告诉我如此伤人的话吗,“初儿,你我本就聚少离多,你忘了昨日才答应我以后不管如何,都要与我共进退的吗?”宇文乾偏过头去,盯着精致的花雕窗栏入神,“你对别人是说到做到,怎的偏生对我如此残忍。”

宋初呐呐,张嘴欲言,却仿佛所以的话说出来都是对宇文乾感情的一种愧疚。视线在宇文乾的背影上打转,最后化为一个实点,凝成了一句几乎听不清声音的三个字,“对不起。”

宇文乾握着的手陡然一松,缓缓阖上眼睛,密集的睫毛上沾染了零星的小水珠,坚毅的脸上说不出的悲伤失望。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许久,宇文乾才转过头来。睁眼,入目便是那道没有回头的白色身影,飘然远去。宇文乾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惜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直到倩影远去,目露悲凉,“初儿……”

德全躲在边上和银杏挤着眼睛,“主子?”银杏蹑手蹑脚进了屋,“夫人她好像走远了……”银杏说得委婉,岂止是走远了,根本就是下山去了,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单枪匹马。

宇文乾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时,脸上茫然若失的表情已然消失在尘埃,沉声道,“你既然是夫人的人,自然是跟着夫人。”又朝门外说,“叫上一队人马仔细护着,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去西境。”

银杏得了指示,松了口气,朝德全眨眨眼,飞快的朝宋初赶去。德全应声答是,心里不住摇头,主子果然最是放不下夫人,要是别人如此对主子,恐怕地狱就是他的归宿了。

山路经过修葺,整出了条小道,隐藏在丛山峻岭里,依稀难见。树林中鸟儿野兽的声音隐约作响,此时快到日落,有些恐怖。

一只白色大鸟俯地而来,翅膀划破空气,在空中飒飒作响。近了人时,放慢速度,围着她打转起舞。宋初严肃伤心的脸上挂起笑来,伸出手摸摸白鹤小巧的脑袋,“你怎的来了?还是第一次对我如此热情呢。”不期然便想到了宇文乾,没好气骂道,“平时里不见你如此,离别时倒是对我好了,只是你的主人……”抚摸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无奈笑笑,“算了,白鹤啊白鹤,你回去吧!”宋初推拒着白鹤凑上来的尖嘴。

白鹤修长的脖子在宋初手间跳舞环绕,灵活的很,不时在宋初脖颈处蹭蹭,带着细滑的绒毛,宋初痒得笑起来。

腻歪许久,宋初不舍得亲亲白鹤一脖子毛,“回去吧!我会回来的。”

那鸟儿像是听懂了,一声鸣叫,凄厉婉转,似是不忍,似是伤心。展开翅膀,在宋初头上盘旋几圈,越发高了,最后消失不在,空留一声哀鸣。

宋初仰着脑袋久久才放下,周边的鸟兽声消失无踪,宋初勾起嘴角,朝后看了大山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不忍,愧疚,最后剩下的都是决绝,“乾,你等着我。”

坚决回头,迈着稳重的脚步朝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路便变得平坦开阔,日头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宋初环顾四周,了然无物。准备趁着星辰赶路,记得不远处便有个村庄,若运气好,还能借宿一晚。不免又想起了银桃,若是她在……

“夫人,夫人,等等我……”夜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宋初一愣,好像掉入幻境,一回头,那个梦便会破灭。回头一瞬,似乎过了百年。马上的女子近了,近了,是银桃最爱的浅粉色。

忽的,宋初眼神一顿,抿着嘴角,笑了。仿若迷雾尽退,空余一片幽兰山谷,“银杏?”

银杏的身子半伏在马背上,衣衫随着动作大幅度晃动,临近宋初,停了马,翻下身来,激动的跑到宋初身边,“是属下,夫人。”她指指身后的马儿,“夫人,上马吧!此去路途遥远,还要保护身子。”

“是乾叫你来的?”宋初扫了银杏一眼,身后还牵着一匹骏马,马上放着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神色不变,仿若问了很平常的问题。看看身后,却不见多余人,心里已有了计较。

银杏抓不准宋初要的答案,讷讷道,“属下只知道属下是夫人的人,夫人可不能抛下属下。”一边不着痕迹注意着宋初的神色变化。

宋初淡淡一笑,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愧疚,看了看银杏,“走吧!”

银杏看到宋初露出的笑容,欢欣的差点儿要跳起来,立刻殷勤道,“夫人走了许久,定是累了,离前面的庄子还有小半个时差呢,您上马吧!”

宋初点头,翻身上了马。银杏随候在身边,两道斜长的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前方一望无际,只见两匹马缓行于期间,分外苍凉。

“想不到王爷居然舍得?”山脚下,宋初刚才驻足之地停着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身玄衣,不笑自威,端坐于马上,气势天成,边上一身精美绸缎的男子手持纸扇,眉目清秀,却说不尽的风流韵味,说话间更是带着几分不正经的味道。

男子视线注视前方,远的只能瞧见一个点,依然不收回目光,“初儿是人,不是我的所有物,她愿意做一只苍鹰,我自愿意给她放飞的翅膀,若她愿意做个深闺妇人,我自给她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白旭磊对他话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豪感嗤之以鼻,哼,有本事你就不要笑得那么难看和落寞啊!白旭磊自知宇文乾是个好面子的人,勾起嘴角,语焉不详夸赞道,“王爷果然是好风度。”

宇文乾昵他一眼,目光深不可测,韵味深长,“麻烦白神医走一趟了。”

白旭磊摆摆手,看看一直在宇文乾身边乖巧停驻的白鹤,“不麻烦,不麻烦,只要王爷记得……”白旭磊嘻嘻笑两声,其间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宇文乾笑着点点头,“自然。”

真是好生无趣,白旭磊瘪瘪嘴,开口大笑一声,“王爷就不担心在下近水楼台先得月?”

宇文乾眼风一扫,轻哼一声,“初儿已是我的人了?就算你离楼台再近也无用。”

白旭磊第一次被噎得无话可说,半张着嘴,居然有几分可爱,边上的德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赶紧闭上嘴巴,悠悠的看着瞪着自己的白旭磊。

清河县地处罗城以南,算得上北地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条岷江溯流而下,在清河县发育成了宽大的河流。时常看到行人渡河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已是十月的天儿,清河县的人仿佛不怕冷似得,光着脚丫子便淌到河里,清凉的水从脚背一擦而过,脚下的鹅卵石被磨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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